第五十五章 异议

"朕欲削藩，你可有良策？"司马钰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南宫烁。

南宫烁眉头微蹙，沉吟片刻，"陛下，此事怕是不易。"

"怎么，你有异议？"司马钰眯起眼睛。

南宫烁连忙摇头，"微臣不敢。只是...微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南宫烁深吸一口气，"不如...逼南王造反。"

此言一出，司马钰面色骤变，"大胆！你可知这是何等大逆不道之言？"

南宫烁不慌不忙，缓缓道来："陛下息怒，微臣并非真要南王造反，只是借此由头查抄南王府。"

司马钰眉头舒展，若有所思。他踱步至案前，手指轻叩桌面，"此计倒也不失为一条妙计。只是...朕若真这般做，岂不成了不择手段的昏君？"

南宫烁上前一步，低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请陛下三思。君仲宁在紫霄城作歹多年，先帝念在老王爷劳苦功高，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陛下您不同，您绝不能容忍君仲宁残害子民。"

司马钰目光闪烁，沉默良久。殿内气氛凝重，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此事就交予你去办，"司马钰终于开口，"切记要万无一失。"

南宫烁，抱拳应命："微臣遵旨！"

司马钰正欲挽留南宫烁，太监的声音却适时响起。

"陛下，贵妃娘娘亲自下厨，已备好午膳，特遣人来请。"

司马钰眼底闪过一抹柔情，"告诉柠儿，朕稍后便至。"

待太监退下，他转向南宫烁，"你且去吧，朕也该用膳了。"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向思雨阁而去。

思雨阁中，香气缭绕。虞柠听闻脚步声，连忙起身相迎。

"臣妾恭迎陛下。"她微微欠身，眼中却满是欢喜。

司马钰牵起她的手，柔声道："私下无需多礼。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虞柠刚要开口，却被他打断，"嗯？该如何称呼我？"

她面颊微红，轻唤一声："钰哥哥。"

司马钰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柠儿，你与旁人不同，莫要疏远我。在这宫中，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虞柠心中甜蜜，却也不免担忧，"你对我太好，宫里姐妹怕是会心生嫉妒。"她一边给他盛汤，一边轻声诉说着心事。

司马钰不以为然，"有我护着你，谁敢置喙？"

虞柠被他逗笑，却又想起了什么，神色忽转凝重。"钰哥哥，辛池进宫可是出了什么事？他年纪尚小，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你海涵。"

司马钰安抚道："放心，辛池虽有顽劣之处，但也非无可救药。他今日是引荐南宫烁进宫。"

虞柠好奇地追问："就是是辛池常念叨的镇东将军？"

司马钰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泛起一丝醋意。"柠儿，我才是你的夫君。辛池已十四，再过两年，朕定为他觅得良缘，也好让你这个做姐姐的少操些心。"

虞柠连忙解释："我的心自然在你身上，只是辛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不管他。"说到这里，她神色黯然，"况且，虞王府那位夫人，怕是不会真心待他。"

提起陆氏，虞柠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上次辛池遇刺，她虽无实证，却笃定是陆氏所为。只是苦于无法，只能暗自担忧。

司马钰看出她的不悦，柔声道："若你不喜陆氏，我便命虞王休了她。当年她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背地里却苛待于你，这笔账，我还没跟她算呢。"

虞柠摇头叹息，"算了，她毕竟是兄长的母亲，我不想让兄长伤心。兄长已失去凤萱姐姐，我不忍再让他失去母亲。"

司马钰感叹道："柠儿总是这般善良，若人人如你，世上何来仇恨？"

虞柠低头轻笑，心中却泛起阵阵涟漪。她想起幼时与司马钰相识的点点滴滴，那时的他还不是太子，无人关注。只有她，总是给他带来美食，鼓励他要努力向上，为自己、为在意的人好好活着。

"钰哥哥，"虞柠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我们成婚两年了，可我至今...至今还没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司马钰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柠儿，不必着急。朕心里只有你一人，不会去碰其他妃嫔。就算你一辈子没有孩子，我们也可以从皇弟府上过继一个。反正都是司马家的血脉，谁当储君都一样。"

虞柠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却又迅速被担忧取代。"可是，皇后娘娘......"

"吕芷那次不过是母后设的局，"司马钰神色复杂，"朕心里只有你。柠儿，你要相信我。"

虞柠点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她既欣喜于司马钰的专宠，又担心自己难以为继。宫闱深处，步步惊心，她不知这份宠爱能持续多久。

"钰哥哥，"她轻声唤道，"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鼓励你。就像小时候那样。"

司马钰凝视着她，目光深邃。他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总是给他带来温暖和希望的小女孩。

"柠儿，"他低声道，"有你在身边，朕便无所畏惧。"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庭院，带来阵阵花香。此刻的思雨阁，仿佛与世隔绝，只有两颗相依相偎的心，在这纷繁复杂的宫廷中，寻得一隅安宁。

夜幕降临，南宫烁推开杜歌雨的房门。"阿雨，我有话要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杜歌雨抬眼望向他，"将军请说。"

南宫烁在她床边坐下，"陛下允我官复原职，接下来我要离开一段日子。"

杜歌雨沉默片刻，轻声问道："是为了南王府的事？"

南宫烁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这些日子的反常，我都看在眼里。"杜歌雨淡淡地说。

南宫烁心中一动，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留在紫霄城城会更安全。"

杜歌雨微微摇头，"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南宫烁犹豫片刻，"这次我准备带老二一起出去，放心我会保护好他的。"

杜歌雨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翌日清晨，南宫烁带着二儿子陶明礼准备启程。杜歌雨和其他人站在门口相送。

"爹，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陶明礼拍着胸脯保证。

南宫烁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杜歌雨轻轻拍了拍陶明礼的肩膀，"你别给你爹添乱就行。"

陶明礼撇撇嘴，却也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