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休书

"是啊娘，您不是也嫌弃她没给咱们陶家生个儿子吗？"陶明礼试探性地说道。

"行啊，你想休就休。"杜歌雨轻飘飘地说，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陶明礼一愣，没想到娘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啊?啊.....真的吗娘？"

"等等。"杜歌雨突然开口，语气冷了下来，"你休了苏秀秀，她就跟我过。"

陶明礼皱眉，一脸不解："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杜歌雨冷笑一声，"你休了她，我就当多了个女儿。至于你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管不着。"

陶明礼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杜歌雨。"娘，您...您不会是要赶我出家门吧？我可是您亲生的啊！"他急得直跺脚。

杜歌雨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还能给秀秀再寻个好男人，疼她爱她的那种。这样一来，我不仅多了个女儿，还多了个好女婿，挺好。"

陶明礼彻底慌了，连忙摆手道："不行！我不同意苏秀秀再嫁！"

"哟，你还有脸不同意？"杜歌雨冷笑，"你都不要人家了，还管这么多？"

陶明礼语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要不要我现在就帮你写休书？"杜歌雨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

陶明礼慌忙摆手，"不用了娘，我不休了还不行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杜歌雨轻哼一声，"怎么又不休了？不是说要找个更好的吗？"

陶明礼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杜歌雨，"我...我觉得苏秀秀挺好的。"

"是吗？"杜歌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刚才为什么要休她？"

陶明礼低下头，不敢与母亲对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显得十分局促不安。

"说吧，她到底怎么你了？"杜歌雨追问道，目光灼灼地盯着陶明礼。

陶明礼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了苏秀秀不理他的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只剩下蚊子哼哼。

杜歌雨听完，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这？你就要休妻？"她摇摇头，"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陶明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有想过为什么秀秀不理你吗？"杜歌雨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陶明礼一怔，"为什么？"他茫然地看着杜歌雨。

"蠢货。"杜歌雨冷哼一声，"她是怕你去勾搭别的女人。"

陶明礼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又被愧疚所取代。

"我...我没想到。"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悔。

杜歌雨冷哼一声，"你从来就没想过别人的感受。秀秀对你那么好，你有珍惜过吗？"

陶明礼低下头，无言以对。他的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行了，回去好好想想吧。"杜歌雨摆摆手，"别再动不动就说休妻。"

陶明礼如蒙大赦，连忙点头。"是，娘，我知道了。"他转身离去，步伐沉重。

杜歌雨看着儿子的背影，轻叹一声。这个傻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呢？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又带着几分期待。

陶明礼走出院子，心中五味杂陈。他回想起苏秀秀这些年对他的好，又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感到一阵羞愧。他决定回去好好和苏秀秀谈谈，也许...也许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

陶明礼站在房门前，心中五味杂陈。娘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剜着他的心。他推开门，看见苏秀秀正在整理东西。

听到动静，苏秀秀转身，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我今天还是和女儿睡？"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陶明礼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月光透过窗棂，为苏秀秀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忽然发现，她的眉眼似乎比往日更加动人。

"我渴了。"半晌，他才开口道。

苏秀秀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娘的话。她握紧拳头，鼓起勇气说道："要喝水自己倒。以后我不会再听你差遣了。"

陶明礼眯起眼睛，"好，我自己来。"他走到桌边，倒了杯水。

苏秀秀悄悄松了口气。

陶明礼喝完水，目光落在她脸上。"我们谈谈。"他说。

苏秀秀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我做得不对。"陶明礼艰难地开口。苏秀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该...对你那样。"陶明礼继续道，声音低沉。"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以后不会再..."

苏秀秀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她想起那些被打骂的日子，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陶明礼看着她的泪水，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涩。他伸手想去擦拭，却在半空中停住。

"你真的知错了吗？"苏秀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问道。

陶明礼点头，"我知错了。"他递上帕子，声音低沉，"对不起。"

苏秀秀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我原谅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不许再对我动手，而且....不要再和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往了。"苏秀秀认真地说。

陶明礼沉默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苏秀秀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陶明礼看着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秀秀，"他轻声唤道，"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苏秀秀怔了怔，随即羞涩地点头。陶明礼伸出手，苏秀秀犹豫了一下，将手放了上去。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渐渐缓和。陶明礼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店里最近怎么样？"

苏秀秀微微一笑，"还好。香粉坊的生意不错。"

陶明礼点点头，"那就好。"他顿了顿，又道："我听说...你最近学了些新花样？"

苏秀秀眼睛一亮，"是啊！我学会了调制新的胭脂，颜色更好看呢。"她兴奋地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陶明礼看着她的笑容，心中忽然有些愧疚。他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女子。

"你...能给我看看吗？"他试探着问道。

苏秀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欣喜地点头。她起身去拿了几盒胭脂，小心翼翼地打开。

"你看，这是新调的颜色。"她指着一盒粉红色的胭脂说道，"涂上去特别自然。"

陶明礼认真地看着，虽然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很好看。"他由衷地说。

苏秀秀脸上泛起红晕，"你...你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