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选择了路

陶小桃闻言，身子微微一僵。她转头看向陶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陶玉见状，连忙加重语气："你可别忘了，当初是怎么求我帮你的。"

陶小桃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放弃了追上去的念头。

看着杜歌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庭院尽头，陶小桃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她低声喃喃道："对不起，娘..."

陶玉见陶小桃神色黯然，连忙转移话题："别想那么多了，世子待会儿该回来了，你快去梳妆打扮一番。"

陶小桃闻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厢房，每一步都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在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开始梳理长发。动作机械，眼神却飘向远方。

她想起了石县的生活。虽然辛苦，但至少有娘亲在身边。如今...

"不，不能想这些。"陶小桃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回头。"

她拿起胭脂，小心翼翼地往脸上涂抹。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谨慎，生怕出了差错。

"世子喜欢我这样..."陶小桃低声呢喃，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可是，当她再次抬头看向铜镜时，却发现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湿润。

陶小桃慌忙用手抹去眼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语气坚定，眼神却有些飘忽。

外面传来脚步声，应该是世子回来了。陶小桃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挤出一个笑容。

"该去迎接世子了。"她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未知的未来，既期待又忐忑。

回去跟君无榭告别后，杜歌雨麻木的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陶明礼看着母亲疲惫的眼神，心中一酸。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母亲，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杜歌雨似乎察觉到儿子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阿礼，娘没事。"

陶明礼差点落下泪来，"娘你还有我们，还有小莲，还有外祖父，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是啊，我们还有一家人。"杜歌雨勉强笑了笑，"明天就回家吧，阿礼。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

第二天母子两人踏上了回家的路。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横生波折。

陶明礼拽着杜歌雨的手，在崎岖的山路上跌跌撞撞地奔逃。树影婆娑，两人喘息不止，身后传来黑衣人紧追不舍的脚步声。

"娘，再坚持一下！"陶明礼回头喊道，声音里满是焦急。

杜歌雨步履蹒跚，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她知道，这条路恐怕走不到尽头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杜歌雨一咬牙，猛地挣开儿子的手。"阿礼，你快走！"她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

陶明礼踉跄几步，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她。"娘！"他的眼中满是惊慌和不舍。

杜歌雨强忍泪水，厉声喝道："听娘的话，快跑！"

陶明礼摇头，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不，我不会丢下您的！"他声音颤抖，却坚定无比。

杜歌雨心中五味杂陈，这傻孩子啊。

黑衣人已经赶到，刀光闪烁，杀气四溢。陶明礼毫不犹豫地挡在母亲身前，张开双臂。

"要杀我娘，先过我这关！"他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

杜歌雨看着儿子瘦弱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她闭上眼，心如刀绞，等待着最后的命运。

千钧一发之际，马蹄声如雷贯耳。箭矢破空而来，黑衣人应声倒地。

陶明礼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娘，我们得救了！"

杜歌雨松了口气，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儿子手忙脚乱地扶住她，脸上写满了担忧。

"娘，您没事吧？"陶明礼小心翼翼地问道。

杜歌雨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她轻声说道。

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你们没事吧？"他沉稳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

陶明礼连连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杜歌雨深吸一口气，向将领行礼致谢。"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依旧清晰。

将领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转身吩咐手下，"护送这对母子回城，务必安全。"

陶明礼忍不住问道，"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将领笑了笑，"无名小卒，不足挂齿。"说罢，他翻身上马，带队离去。

陶明礼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兴奋中，滔滔不绝。"娘，您看到了吗？那将军多么英勇！"他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杜歌雨轻轻点头，没有打断儿子的热情。她的心思早已飘向别处，思索着这次遇袭的来龙去脉。是谁要取她的性命？又为何如此针对她？种种疑问在心头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母子俩在骑兵的护送下，回到客栈，陶明礼一直守在杜歌雨身边，眼睛红红的，"娘，到底是谁要杀我们？"

杜歌雨沉思半晌，轻轻摇头，"阿礼，这事我们还是别多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然后尽快回家。"

陶明礼点点头，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也不再多问。他握住母亲的手，"娘，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另一边石县，陶明志步履沉重地踏出家门，心头压着千斤重担。客栈被封，大哥入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石县街巷熙熙攘攘，他穿梭其中，直奔府衙而去。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府衙外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听说是奸杀案，那寡妇死得好惨。"

"可不是，听说是被人勒死的。"

"那陶家大儿子看着老实，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

这些窃窃私语刺痛了陶明志的耳朵，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反驳的冲动。挤到府衙口，却被衙役拦住。

"我是陶明义的弟弟，我想见我哥。"

衙役冷眼瞥他，"案子还在审理，不见外人。"

陶明志还想说什么，却被推搡出来。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府衙外，阳光依旧刺眼，晒得他头晕目眩。突然，他想起了皇甫捕头，或许他能帮忙。可皇甫捕头不在府衙，该去哪里找他？

在府衙外徘徊良久，陶明志终是无功而返。夕阳西下，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

白氏红肿着眼睛迎上来，"怎么样？"

陶明志摇摇头，"什么也打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