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还有救吗

陶小莲咬了咬唇，似乎在斟酌措辞。"病情不算太重，"她轻声说道，"但若再拖下去，恐怕......"

她没有说完，但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皇甫瑾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陶小莲心中一颤，不知自己是否说错了话。她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就在这时，皇甫瑾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请问......还有救吗？"

陶小莲抬起头，对上皇甫瑾的目光。那双眼睛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忧虑和一丝希望。

"有。"她轻声说道，声音虽小，却坚定无比。

皇甫瑾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间明亮起来。他深深鞠了一躬，"请陶姑娘救救我弟弟。"

陶小莲点点头，转身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一下子变了个人。

施完针，陶小莲又转身从药篮里取出几味药材，"我再煎副药。"

皇甫瑾想说什么，却被陶明礼拉到一旁。

"皇甫公子，你也该歇歇了。这几天你一直守着阿盛，怕是连觉都没睡好。"

皇甫瑾摇头，"我不累。"

陶明礼叹了口气，"你这样下去，身子迟早会垮的。有小莲在这照看，你放心去睡一会儿。"

皇甫瑾还想争辩，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晃了晃，险些摔倒。

陶明礼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看吧，你已经撑不住了。"

这时，陶小莲轻声开口："皇甫公子，您先去休息吧。小公子这边，我会照看的。"

皇甫瑾看着陶小莲认真的神情，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陶姑娘了。我去隔壁躺一会儿，有事就叫我。"

陶小莲应了一声，转身去煎药。陶明礼扶着皇甫瑾去了隔壁屋子。

屋里只剩下陶小莲和昏睡的皇甫盛。陶小莲一边煎药，一边时不时看看床上的孩子。

药煎好了，陶小莲轻轻唤醒皇甫盛。"小公子，该喝药了。"

皇甫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陌生的面孔，有些害怕。

陶小莲温柔地笑了笑，"不用怕，我是你大哥的朋友。来，把药喝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皇甫盛，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皇甫盛乖乖地喝完，又沉沉睡去。

陶小莲擦了擦孩子额头的汗，轻轻叹了口气。她转身收拾药碗，却发现皇甫瑾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皇甫公子！"陶小莲惊呼一声，差点打翻药碗。

皇甫瑾快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碗。"我来吧。"

陶小莲局促地退后两步，"您、您怎么醒了？是不是我吵到您了？"

皇甫瑾摇摇头，"没有。我睡不着，想来看看阿盛。"

他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弟弟的额头。"好像不那么烫了。"

陶小莲点点头，"嗯，再睡一觉，应该就能好很多。"

皇甫瑾转身看向陶小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陶姑娘，多谢你。"

陶小莲慌忙摆手，"不、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皇甫瑾看着她局促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总是唯唯诺诺的姑娘，在照顾人的时候却显得那么自信。

"陶姑娘，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守着阿盛。"

陶小莲犹豫了一下，"可是..."

"没事的，你已经辛苦很久了。"皇甫瑾说着，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陶小莲还想说什么，却被皇甫瑾打断。"去吧，我保证会好好照顾阿盛的。"

陶小莲看着皇甫瑾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那...那您有什么事就叫我。"

皇甫瑾笑了笑，"好。"

陶小莲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她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刚才和皇甫瑾独处，她的心跳得厉害。

她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

屋里，皇甫瑾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弟弟。他想起陶小莲温柔照顾阿盛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对这个柔弱的姑娘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她不再只是陶明礼的妹妹，而是一个善良、温柔、有担当的女子。

皇甫瑾摇摇头，把这些想法赶出脑海。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阿盛，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外面突然传来声响，他走了出去，堂妹皇甫盈突然到访。

"盈盈，你来此何事？"他语气生硬。

皇甫盈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两步，声音微颤："大哥，阿盛的事情全怪我疏忽。你若要罚，就罚我吧。"

她刚从县里归来，便得知皇甫瑾与家中决裂的消息。作为在石县赵员外家当丫鬟的她，深知皇甫瑾的庇护有多重要。她不能让这层关系彻底断裂。

皇甫瑾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你回去吧。以后阿盛由我照顾，不劳外人插手。"

皇甫富天真够可以的，自己不来道歉，反倒派个小丫头来。皇甫盛生病这事怎么也算不到皇甫盈头上，要怪就怪那自私贪婪的黄氏！不过如今都无所谓了，从今往后，皇甫富天一家与他再无瓜葛。他的弟弟，他会好好照顾。

"大哥......"皇甫盈眼中泛起泪光，"大哥，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啊。"

皇甫瑾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你回去告诉他们，我不会再追究，让他们放心便是。"

他虽恨皇甫富天他们，但皇甫盛的病情尚有转机。他愿意饶恕他们一次，以后就当作陌路人吧。

闻言，皇甫盈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多谢大哥。那......那以后我可以来看看阿盛吗？"她满怀期待地望着皇甫瑾。

只要皇甫瑾有那么一丝恻隐之心，她就有把握能哄好他们。

皇甫瑾面无表情，"随你。"

阿盛年幼，需要亲人的关爱。皇甫盈若愿意与他们修复关系，他也不会拒绝。

"谢谢大哥！这是我给阿盛带的一点心意，麻烦大哥转交。"皇甫盈放下一包糖果，转身离去。

望着那包糖果，皇甫瑾心中五味杂陈。

陶明礼在一旁开口道："这丫头倒是有心，知道阿盛吃药苦，特意带些甜的来。你二叔他们虽可恨，这丫头倒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