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身败名裂

霎时间，堂内堂外，寂静一片！

这个反转，谁也没有想到。

春……春桃？

很快，有几个侍卫带着一面容枯槁的布衣女子走了进来，还跪在地上的冬雪一堆上这人的面容，瞬间惊呼了一声，“啊！春……春桃姐姐……你……你没死！”

这句话一出，女子的身份昭然若揭！

春桃唇角挂起一丝冷笑，跪地一福礼，“罪女春桃，叩见各位大人，罗夫人！”

这一声，瞬间让院首大人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他惊堂木一拍，“再问一遍，堂下何人！本官丑化说在前头，冒用她人身份做伪证者，根据本朝律例，当处以腰斩之刑！”

那女子低低一笑，抬头，“罪女春桃！大夫人蔡宁舒的陪嫁丫鬟春桃！”

院首大人冲下手挥了挥手，几个衙役顿时围住她检查了个仔仔细细，这才回了话，“回禀大人，并无任何易容的痕迹！”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这据说四都不能再死的人，怎么会好端端的在这？

春桃看了一眼骚乱的众人，又转头看了一眼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大夫人，冲大夫人磕了一个头，“夫人，这是春桃最后一次跟你叩头了，感谢蔡家对奴婢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从此之后，春桃与夫人情分就尽了。”

大夫人目眦欲裂，口中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她挣扎了半天，可是却移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春桃跪于堂前，将她的丑事娓娓道来。

“大人，乡亲们，你们口中温柔贤淑的蔡阁老之女，蔡宁舒，其实骨子里是个毒妇！”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春桃丝毫不受影响，“大夫人平日里对下人非打即骂，我们这些人在她眼中，不过是杀人工具罢了。就连大姑娘，她也看不顺眼，只因大姑娘是女孩，在她眼中不过是没用的废物罢了，平日了对待大姑娘连猪狗都不如，非打即骂，甚至大姑娘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月圆之夜，奴婢确实听到了二夫人要谋害大姑娘的计划，这才偷偷禀明了大夫人。毕竟大姑娘虽然痴傻，却是奴婢一手带大的，奴婢的本意是叫大夫人阻止二夫人，保住大姑娘。”

“没想到，没想到……”她伸手一指大夫人，“没想到这个毒妇，竟然交代我将计就计，甚至在二夫人实施计划当晚，找了借口支开了牡丹院中的所有人，就是为了让二夫人得手。甚至叫我守在院中，要是二夫人没得手，就让我去补一刀！”

“可惜啊，那夜，二夫人临时反悔，大姑娘自个儿回了院子。奴婢被大夫人和甄嬷嬷逼着，将大姑娘带出去，最后，最后……”

她支支吾吾半晌，才一咬牙，“奴婢用大夫人刺得梅花簪子刺穿了大姑娘的喉咙，又点燃了柴房，因为当时过于害怕，慌乱间将簪子丢落在柴房不远的草丛处，簪子上还沾着大姑娘的血……后来，奴婢才得知，二夫人为自证清白，一直在寻找证据，那簪子也落入了二夫人的手中。”

“这个事奴婢一直压在心底不敢说。而当晚，大夫人怕奴婢露出马脚，谎称奴婢因为大姑娘的死伤病，送去了城郊庄子，实则将奴婢送去了蔡府。甚至，奴婢在蔡府被蔡家二公子亵玩。”

“而奴婢在蔡府时，大夫人仍不放过奴婢，派奴婢买通几个街头流氓，趁着三夫人出门时将其玷污，可好在三夫人命大被救了出来……”

春桃说到这，外面的群众已经满面愤慨，“好个蛇蝎毒妇！”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种人，简直猪狗不如！”

“谁在说大夫人端庄贤淑温婉善良，老子跟她拼命，她简直是恶魔！”

“蔡阁老能教出蔡若廷这样卖国纨绔，就能教出蔡宁舒这种蛇蝎妇人！那蔡阁老也干净不到哪去！”

“严惩蔡阁老！严惩蔡宁舒！”

……

诸如此类的讨伐，久久不停。

院首大人虽心中早已经明了事实，可亲耳听到春桃讲出来，还是感觉有些心境肉跳的，可他还有些疑问要调查清楚。“春桃，本官听闻你早就死了，又怎么会被罗家的人带来的！”

春桃戚戚然一笑，“奴婢本来确实死了，尸体被丢到了乱葬岗，被大夫人一剑捅穿了身体……”

“可是……也算奴婢命不该绝！奴婢被丢在乱葬岗时，还没死绝，是二夫人救了奴婢，将奴婢偷偷养在罗家，还给奴婢请了最好的郎中治病看顾！哈哈，真是可笑，奴婢是蔡家的家生子，自幼伺侯夫人，忠心耿耿，替夫人恶事做尽！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夫人三番五次想要奴婢的命，而夫人的死对头，那个素有刻薄之名的二夫人却次次救我于水火中。”

“奴婢也是人而非石头，如今虽二夫人已去，但父母还在，奴婢不忍心罗大人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同时，还要看着女儿背负污名离世，因此，奴婢愿意站出来，还二夫人一个清白，将军府二夫人，罗家嫡女是个好人！”

院首刘大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向此时颓然瘫倒在椅子上，簌簌流泪的蔡宁舒，“毒妇你可还有话说？”

虽然话是这么问，可他分明没打算给蔡宁舒再辩驳的机会，连蔡宁舒口中的破手帕都没叫人拿掉，就吩咐堂下，“执笔，既然大夫人没有意义，就将堂供给大夫人画押吧。”

说着，他叹息了一声，“按照本朝律法，蔡氏女罪大恶极，蛇蝎心肠，不忠不孝，本应直接沉塘。如今，虽然蔡家已倒，蔡氏女当为庶人，可多少还占着将军府大夫人，镇北王府嫡长媳的名头，还是要禀明了圣上再定罪的。”

“不必了！”院首大人话音一落，只听一声低喝。

众人自发分开一条道路来，就见刚下了朝，朝服还没换下的几位大人走了过来。

当先的，正是他们的战神，萧雨坤！

萧雨坤几步走到堂上，手一扬，一张白色绢帛从蔡宁舒眼前飘飘扬扬的落下，“本将军已经写好了休书，禀明了圣上，也在内务府将她除名了！蔡氏宁舒，蛇蝎心肠，从此以后，与我将军府再无任何瓜葛！”

瞬间，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将军英明！”

“不愧是我们的战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