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左瑶兮眼中闪过一丝愁苦，不过地道昏暗，手中那一点焰光并未让李朝歌捕捉到那一丝转瞬即逝的情绪。

“是出了点状况，所以我才冒险进密道，想找您问问清楚。”

“您……和云慕是不是在谋划什么？”

火折子往上抬了抬，立在两人中间，将双方的神情暴露在火光之下。

李朝歌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不过想想祝云慕对左瑶兮的感情，似乎告诉她也无妨。

而且，他有预感，左瑶兮此行对祝云慕来说很关键。

李朝歌一五一十将他们的计划全盘托出，左瑶兮越听，心情越沉重。

现在再细想那日在府衙碰到李寒云，应当不是巧合。

难道李寒云也是为了东方祺去的？

左瑶兮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李朝歌。李朝歌是四皇子，手中的势力和人脉比她要强，由他去调查会更合适。

“这事交给我，有结果了我会联系你的。”

左瑶兮点头道谢。

两人走往相反方向，各自离开。

左瑶兮在府中等了两日，都没有新消息传来。

一方面担心祝云慕，另一方面是府衙还有东方祺那个不稳定的因素，她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左瑶兮到长公主府寻杜月儿。

巧的是杜月儿准备进宫给皇后请安，这正合左瑶兮的心意，便提议同行，杜月儿觉得甚好，邀她上了马车。

“祝大人有消息了吗？”

杜月儿不知道左瑶兮潜入兵部见了祝云慕，几天没有动静，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左瑶兮摇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杜月儿叹气，安慰道：“我已经让哥哥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马车停在宫门外，两人步行入宫。

从宫门到皇后宫中，途经兵部官署，左瑶兮的目光不由自主朝那个方向看去。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未到皇后处，左瑶兮便听到两个洒扫的小宫女在议论前朝的事。

“皇上已经好几天没上朝了，看来病得不轻呀。”

“啧啧啧……不见得，皇上若真是病重，定会让太子殿下代理朝政的，李公公和我说，皇上停政这几日，折子都是送到尚书房去由大臣们共同商议批复的。”

“就算是小毛病，皇上不上朝也理应让太子殿下代政吧？再不济，不然还有几位皇子……”

话及此处，涉及了一些敏感的话题，两人不敢再说下去。

小宫女左顾右盼，生怕方才的话被人听去了，而左瑶兮和杜月儿正好拐过转角，没被看到。

杜月儿也听到了宫女的话，不以为然地评价了一句：“怪不得太子每天那么闲。”

君心难测，左瑶兮觉得皇帝此举一定有他的道理。

两人到了皇后宫中，皇后对左瑶兮的出现颇感意外。

“我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瑶儿，便求她陪我一起来了，娘娘不会介意吧？”杜月儿一开口就缓和了尴尬的气氛。

皇后娘娘笑道：“本宫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你们能常来说说话，本宫的心情也畅快不少。”

杜月儿和皇后唠着家长里短，氛围轻松又愉快，左瑶兮虽心不在焉但偶尔也会附和几句。

谈笑间，左瑶兮突然托着脑袋，眼神迷离，“娘娘，我有些头晕，不知能否在娘娘这休息一会儿？”

皇后见状，笑容立马收敛起来，正想唤如意过来，一只纤纤玉手却按住了她的胳膊。

“我双腿发软，自己怕是走不了，有劳娘娘了。”左瑶兮垂着头，皇后也猜不透她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

杜月儿要扶她，左瑶兮忙暗中给她使了个眼神。

杜月儿会意，帮着劝皇后：“娘娘快带瑶儿去歇会吧，想是来的时候晒了日头，所以才头晕。”

虽然不知道左瑶兮要做什么，顺着她的话说就对了。

“到后殿去吧。”皇后将左瑶兮搀起，往后方走去，“本宫请太医来为你瞧瞧。”

“谢娘娘。”

左瑶兮说话有气无力，仿佛难受极了。

后殿是皇后用来午休或小憩的地方，布局简单，风格淡雅，和皇后本人的性情十分相像。

左瑶兮坐到塌边，皱着的眉心缓缓舒展开，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痛苦。

一杯热水递到手边，她惶恐接过，抬头见皇后笑得温柔，“可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原来她的伪装已经被皇后看破了。

既然如此，她不防坦诚些。

“我……”左瑶兮刚要开口，外头传来如意的声音，打断了她：“娘娘，太子殿下和敬贵妃来了。”

左瑶兮心中一惊，将后头的话咽了口去。

那两人一起过来，定没好事。

“娘娘，您先去吧。”她挤出一丝苦笑。

皇后叮嘱她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左瑶兮揉了揉眉心，心里一团乱。

本想借这个机会向皇后求助，但现在又后知后觉，她还不清楚皇后和祝云慕是什么关系，又是否值得信赖，这样贸然开口，可能会弄巧成拙。

左思右想，左瑶兮决定暂且不告诉皇后。

外头说话的声音传进来，皇后与他们在周旋。

“皇后娘娘这儿真热闹啊。”敬贵妃话里有话，瞥了桌上三个杯子一眼，又问：“还有一个贵客呢？怎么不出来见人？”

李寒云的视线在殿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冷脸的杜月儿身上。

杜月儿察觉对方的目光，并未抬头，自顾自把玩着茶杯。

她对李寒云的印象太差，很可能一看见他就忍不住翻白眼，所以眼不见为净。

“难得妹妹和寒云一起到本宫这里来。”皇后说话也是夹枪带棒，“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喜事呢，结果一开口就关心本宫的客人。怎么？妹妹到这找人的吗？”

贤贵妃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不小心暴露了目的，忙改口：“娘娘说笑了，妹妹在路上碰到寒云来给您请安，闲着也是闲着，便跟着一起来了。”

“是，要不是闲着没事干妹妹也不会来本宫这。”皇后笑不达眼底。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贤贵妃这个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