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混进兵部

“我可以先回答您第一个问题。王爷解完我的惑，我再根据王爷的答案给出我的第二个答案，如何？”

“你只问一个，我却问了两个，岂不是不公平？”

左瑶兮嘴角噙着一抹笑，答得肯定：“不，很公平。”

玄北王纠结半晌，最终答应了。

比起别的，他还是比较担心自己人里有奸细。

左瑶兮正了正神色，与他分析起来：“有一回，云慕回府与我提起和您见面的细节，我发现他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香气，这香气带着催情的效果，多是青楼才会熏的香。他从不出入风月之地，故而我猜测他与您见面的地方是在……”

在隐蔽又不是很体面的地方。

玄北王托腮，“那祝夫人怎么能断定是千红楼呢？”

“哈……”左瑶兮笑了，“王爷非京城人，可能有所不知，千红楼是京城最繁华之地，他们所用的香也比一般地方要名贵，其中几名药材一闻便知不是俗品。”

“所以你仅凭猜测就大胆上门来求见本王？”玄北王既诧异，又有些佩服。

自己头脑极速运转，将身边的人逐一排查一遍，企图揪出那可疑之人，没想到根本没有什么内奸，只是一个没有实证的推测。

“是。”

左瑶兮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揶揄道：“王爷总共已经问了三个问题了吧？”

玄北王一怔，回忆了一下，还真是。

可那怎么能算作一个问题呢？

开口欲辩，左瑶兮先一步说话打断他：“到我了，王爷。”

玄北王呷了一口茶，叹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的身份在明朝没有用，甚至还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你若让我救祝云慕，我只能送客了。”

玄北王消息灵通，各处都有他的人，所以他能知道祝云慕被扣押并不稀奇。

只是左瑶兮觉得自己亏了。

三个问题换一句“送客”，亏大了！

“我不需要王爷帮我救人，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知王爷能否答应。”

“哦？愿闻其详。”

兵部侍郎陈进南今夜要在官署宴请同僚办庆宴，贺的是前阵子抓住逃了二十余年的敌军主将，皇帝龙颜大悦，赏了不少东西。

不知谁提议要办庆宴，协商着又说请千红楼的姑娘来唱曲儿助兴，陈进南拍板一定，准了。

这是左瑶兮和杜月笙进宫寻祝云慕时听到的消息。

也正是如此，左瑶兮才会找到千红楼来。

玄北王听完左瑶兮的话，只觉得她疯了。

“祝夫人可是名门贵女，又嫁给了祝云慕这样风光霁月的人物，你确定要混在千红楼的舞团中进兵部吗？”

“万一被发现了……”

不仅名声扫地，还很可能毁了自己。

毕竟歌舞助兴是假，陪酒哄笑才是真，万一再被哪位大人看上，要了去，又当如何？

玄北王的言外之意左瑶兮听得分明，可她只说：“王爷只需给我一句准话。”

玄北王蓦然一笑，“祝夫人开口，小王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况且他也想知道祝云慕现在情况如何。

两人的合作还未到一半，若祝云慕出事，他的损失会很大。

有玄北王这句话，左瑶兮便有了把握。

送走玄北王，没一会儿大掌柜便送来了一套舞裙和一些胭脂水粉。

左瑶兮穿戴整齐，将银链纱巾系在脸上，随大掌柜去与舞团汇合。

“九天，后面没你的事了，回府里等我吧。”

衣服上的铃铛随她走动被摇响，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分外沉重。

“可……”

“放心，我心里有数。”

易九天看了眼楼下聚在一起的姑娘们，再看看自己，膀大腰粗，身如槐木，好像确实不适合跟着去。

左瑶兮再三保证自己会安全回府，易九天这才悻悻离开。

大掌柜叮嘱姑娘们要护着左瑶兮，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以她的安全为首。

虽然她们不认识左瑶兮，却乖乖应下了。

以前也有过这种经历，队伍里若有年纪稍小的姐妹，她们都会刻意把人藏到角落里，以免被那些“色鬼”盯上，这次情况好像不大一样……但方法是差不多的。

马车到了千红楼接人，左瑶兮跟着她们上车。

姑娘们分两车坐，乐师坐一车，三两马车排成一列顺着官道进入皇宫。

车帘被颠得掀起一角，左瑶兮看到外头的景色，估摸着快到了。

下车时左瑶兮藏身在队伍的最末尾，前面几个姑娘身形比她高大不少，因此她被挡得严严实实。

一行人跟着宫人走往兵部。

接近官署时便听到了说笑的声音，男子高声阔谈，酒杯碰撞，热闹非凡。

姑娘们已不是第一次出席这种活动，每个人都异常冷静。

而左瑶兮心情有些沉重。

她进门时看到了柳轻尘，而且和他对视了。

对方大概也认出了她，故而眉头紧皱，不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陈进南劝酒，柳轻尘没法，陪他喝了几杯。

再转过头，那个身影已经隐匿在人群中。

丝曲管弦之乐悦耳动听，更有美人伴舞作衬，官员们崩了许久的神经在此时得以放松，倚着交椅专心致志欣赏歌舞。

一曲舞毕，不少人挑着心仪的姑娘让她们到身旁倒酒，再趁机揩油。

身旁的人一个接一个被叫走，左瑶兮压低下巴，希望自己别被注意到。

就在四周的人都离开时，左瑶兮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戴紫面纱的那个，过来。”

左瑶兮一怔，循声望过去，发现喊她的是柳轻尘，暗中松了口气。

左瑶兮低头走过去，听到陈进南和另外几人揶揄柳轻尘，平日最不喜的就是这种风气，强塞给他绝世美人都不要，今日竟主动叫姑娘近身服侍。

柳轻尘打哈哈揭过这一话题，让他们将注意力移开，否则万一有人认出来左瑶兮，就大事不妙了。

“你怎么来了？”左瑶兮跪坐一旁，装模作样地倒酒。

柳轻尘不是兵部的人，此次内部聚会，他看起来也就和陈进南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