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军中历练

他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茶楼下方熙攘的人群，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左瑶兮和紫烟，两人姿态亲昵，言笑晏晏，心中疑惑渐生。

易九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祝云墨身后，躬身禀报道：“殿下，属下已查明，今日与夫人相会的，正是当曲公子。”

“曲文，去见他做什么？”祝云墨他看到左瑶兮和紫烟，两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她的神情焦急，紫烟则是一脸无奈，剑眉微蹙道。

易九天迟疑片刻，还是如实说道：“属下远远观望，并未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不过夫人应该知道了左二小姐之前做出的事情了……”

他眸光一凛，周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有趣……”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易九天，“继续说。”

易九天不敢隐瞒，将左婉芹与老妇的对话一五一十地禀报了。

听完易九天的汇报，祝云墨沉默良久：“去查清楚，之间究竟有何关联，恐怕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易九天领命而去，他仍旧立于窗前，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这重重迷雾，心中暗叹，如果这一切都是左芹婉的阴谋，他定要将这个恶毒的女人彻底铲除，不再让她有机会伤害左瑶兮

“还有，”他突然想起什么，叫住正要离去的易九天，“当年夫人被在乡下之事，也一并查清楚，看看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易九天躬身应道：“是，殿下。”说罢，便迅速消失在茶楼中。

半月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治国经邦，人才为本，今科秋闱，遴选贤才，以充实朝堂，泽被苍生，贡士祝云墨，学识渊博，才华横溢，策论精辟，朕心甚悦，特赐进士及第，望尔勤勉尽职，忠君爱国，为国效力，不负朕之厚望。钦此！

一道圣旨自皇宫传出，颁至科考考生中榜之地，锦袍侍卫一路沿街高声宣读，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大街两侧热闹非凡，各家书窗下皆挂着红绸，恭贺之声此起彼伏。

左瑶兮站在街边，远远望着宣旨队伍，目光复杂，香玉忍不住叹道：“夫人，家中必然要摆满宴席了！”

她只是微微一笑，却并无其他表情，心中明白，科考中榜并非只是做学问之人的光荣，更是牵动朝堂局势的一根弦。

就在此时，蹄声凌乱，从不远处乔木楼向街头疾驰而来，一队佩刀带甲的人马簇拥着一道身影，那人玉冠束发，身穿一身金线暗纹长袍，便是祝云墨。

他目光锐利，随马队直奔祝府，她站在原地，目送着那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他，只觉得寒意袭来。

紫烟激动地低语：“夫人，姑爷的气势简直如天人一般。”而左瑶兮则低头轻声自语：“也不知这道圣旨，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第二日，朝堂殿内肃穆非常，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铺着叁色地毯的地面上，宛如给殿堂镀上一层威仪。

一众朝臣各自站定，不同派系隐隐分界，彼此间表情冷漠又夹杂戒备，而殿中央，祝云墨面容平静，身形挺拔，立于众臣之中，周身气度沉稳，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皇上端坐高位，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语气不急不缓，却听得出几分藉词试探的意味：“祝卿考功甚佳，兼之才智过人，内政、外务皆能胜任，如今朕正犹豫，该如何为爱卿安排职位，更能使其尽展所长。”

话音刚落，不少朝臣的目光立即聚焦在他身上，有人暗暗忌惮，也有人神情复杂，显然对皇上的青睐感到不满或不甘。

此时，身为岳父左清城微微躬身站出，脸上带着不卑不亢的笑意，语气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深意：“启禀皇上，臣以为，祝大人虽才识出众，却尚缺历练之机，臣深感文能安邦，但若能文能武，方是真正栋梁之才，何不让他前往边军一试，既可历练兵法，也可体验军中艰辛，为将来担当更重之任积累底气。”

这一番“推举”，乍一听似是对他的推崇，但其中的暗藏刀锋立即引得许多臣下细细琢磨。

祝云墨眉头微不可查地一挑，随即又迅速恢复平静，面无表情地正身听着，仿佛丝毫未察觉这番话语的深意。

皇上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明显对左清城提议有所深思，悠悠道：“左卿此言有理，不过……”顿了顿，目光扫了其他几位重臣一圈，然后看向他，“祝卿对此有何看法？”

祝云墨微微躬身，声音铿锵有力：“臣惶恐，左大人所言句句在理，然臣以为，此次科举赋文未必代表实际行军谋略亦可，若皇上信任臣，臣不妨先在内政上协助诸位前辈理政积累经验，倘若皇上未来有差遣军伍之命，臣自当鞠躬尽瘁不辞劳苦。”

这番不卑不亢的回应既表明了自己的心志，又暗中将左清城抛出的难题巧妙推回，他并未直接反驳，却用更实际的逻辑堵住对方文章，令左清城神情微不可查地凝滞。

果然，皇上神色和缓，满意地点了点头：“祝卿忠心可嘉，所言确也有理，内政繁杂，朕正需要如卿这般有才有识之人协助清理。”

虽说皇上未立刻采纳左清城的提议，但看他眉眼晦暗不明，显然并未完全排除可能性。

左清城在队列中垂手而立，面色依然如常，片刻后，和善地笑笑，却藏着深沉如海的光：“年轻人……倒是有些本事，不过陛下，臣以为，应该去军中锻炼。”

“臣也复议。”几个与左清城关系较好的大臣，也出面请奏。

皇上眉头紧锁，手指轻轻叩击着龙椅扶手，似在权衡利弊，太子李寒云见状，起身进言道：“父皇，儿臣以为，如今我朝虽良将众多，但新生代将才却寥寥无几，祝大人年少有为，允其前往兵部历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寒云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赞同太子高瞻远瞩，也有人担忧祝云墨资历尚浅，恐难堪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