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不想手上沾染鲜血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祝云墨语气陡然一冷，目光如刀般刺向他，

空气骤然凝滞，左清城无言以对，最终只能干巴巴地道：“瑶儿，若有你这份心，倒也算她有福气。”

他闻言并无喜色，平静道：“她的福气不需要靠别人评价，我会让夫人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祝云墨语调固然平静，却隐隐透出一抹笃定而不可撼动的决心。

这边，左瑶兮听到香玉的传话，心下一惊，猛地站起身来，顾不得失礼，也顾不得父亲的怒容，径直冲了出去。

只见祝云墨神色淡漠，面对左清城的勃然大怒，只是微微挑眉，不见丝毫惧色。

左清城见他如此托大，更是怒不可遏，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父亲！住手，您这是做什么？”她飞奔上前，挡在他面前，张开双臂，用自己纤弱的身躯护住他。

左清城看着她，怒气更盛，他指着鼻子骂道：“你还敢问我做什么？你看看你妹妹，都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没有一点姐姐的样子？”

说着，他扬起手，似乎要打她。

祝云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冷冽：“岳父大人，请自重。”左清城被他的气势震慑，一时愣住，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松开左清城的手，淡淡地说道：“二小姐未婚先孕，岳父大人不先反思自己的家教，反而责怪我家夫人，未免有些失公允。”

“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婉儿出了这样的丑事，你身为姐姐，不仅不帮她遮掩，反而推波助澜，闹得满城风雨，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左清城被他的话噎住，脸色涨红，他指着左瑶兮，颤抖着说道。

“父亲，如果不是我推波助澜，难道要等到妹妹的孩子生出来再嫁人吗？到时候，左家颜面扫地，我们也跟着丢人现眼，父亲，你考虑过这样的后果吗？”左瑶兮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左清城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听到此消息差点晕过去，他面色灰白，颤抖着问身边的仆从：“你确定消息无误？” 

正在此时，侯府的管家急匆匆跑来，额头上满是汗水，面色慌张地站在门外，连寒暄礼数都顾不上，直接跪下道：“老爷，求您发发善心，救命啊！”

他听得心烦意乱，但还是努力稳住情绪，压低声线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为何不去请太医？”

侯府管家抬起头，眼里一片血红，神情惶恐不安：“老爷，二小姐她……她重病不起，可夫人说这事不能声张，若请太医被人知晓，可能会招惹来麻烦，而请外面的郎中，更不放心啊，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来求你回府帮忙做主。”

屋中顿时静得可怕，左清城捂着额头，半晌才从溃散的思绪中找回些理智，冷静地开口：“可有明确的症状？若只是一般的风寒发热，稍作调理当可痊愈。怎会惊动你们特意前来？”

管家一听，更加慌乱，结结巴巴说道：“小姐她……头晕乏力，面色苍白，甚至开始流血，夫人已经急得团团转，”

左清城双眼微眯，道：“流血？如此严重？既然如此，你可知道小姐近日可曾接触过什么异常之物，或可疑之人？”

管家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不敢轻易出口，只低着头唯唯诺诺。

他见状，顿时明白此事牵涉甚深，目光一冷，直接下令：“来人，请大夫准备随我前往侯府救人，其余人等，不许透露半字。”

左瑶兮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打断他：“父亲，如白远荼真心护着妹妹，便不会此时将此事告知白夫人，如今妹妹腹中怀着的孩子，可还能保得住？”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犀利：“到那时，白府更是不会将妹妹娶进门，别说是侧夫人，恐怕连侍妾都是不行的。”

左清城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以祝云墨的仕途来劝说左瑶兮，他深知女儿的孝心，更明白她对祝云墨的深情，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瑶儿，为父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婉儿毕竟是你的妹妹，她如今危在旦夕，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他语重心长，眼中满是无奈，“更何况，此事还关系到你夫君的前程，皇上如今对他器重有加，若是婉儿出了事，御史台那边难免会借题发挥，到时恐怕也难逃干系啊。”

她脸色苍白，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如何不知父亲的顾虑？

“父亲，女儿的孝心早已被她亲手斩断，如今她落得如此境地，也是咎由自取，至于夫君……”左瑶兮顿了顿，声音微微颤抖：“他的前程，女儿不敢妄加干涉。”

祝云墨听到这话话，脸色微微一沉，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而温柔：“夫人你的委屈我都明白，我不会用你的牺牲来换取我的仕途，如果此事让你为难，我宁愿放弃一切，也要保全你。”

他转向左清城：“岳父大人，夫人已经与左夫人断绝了关系，此事与她无关，我的仕途，我自己会负责，绝不会牵连到烟儿。”

左清城看着面前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他清楚地记得，几年前，瑶儿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如今，她眼神中却充满了冷漠和疏离。

“瑶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父亲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和你母亲。”

左瑶兮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淡漠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帮帮父亲。”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生命攸关……”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左清城，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她知道，她不能为了自己而牺牲祝云墨，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她不在乎左芹婉的性命，但是她也不想自己的手上沾染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