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可以帮你杀了她

在路上，左瑶兮追问李朝歌中毒原因，神色间满是关切，眼中隐隐透着焦急，她脚步放慢，微微偏头注视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中毒？难道是什么人想害他？”

然而祝云墨却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将话头一转，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和探寻，提起他近来对四皇子的格外关注，眼中的情绪复杂难明：“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为何每次提到四皇子时，你都会显得如此紧张？”

她闻言心头一震，强装镇定，低头沉默不语。

见她避而不答，他眉头越皱越紧，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怪不得，那日我们初见时，你看向四皇子的眼神就有些奇怪。”

他盯着她的脸，目光锐利而笃定：“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他？”

左瑶兮抬起头，嘴唇微微颤抖，眼里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犹豫了片刻，最终缓缓开口：“是，但不全是。”

咽下一口唾沫，声音低了下来，夹杂着丝丝惶惑：“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真相，毕竟——毕竟这关系到......”

“连我也不能相信吗？曾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依靠我。”祝云墨闻言，抬手握住她的肩，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抿紧嘴唇，心中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不是我不信你，是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态度笃定而坚定，但眼底的一丝挣扎被他捕捉得一清二楚。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他沉默良久，终究叹了一口气，缓缓松开她的肩膀：“好，我不勉强你，但你要记住，不论何时，你只需开口，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两人沉重的对话戛然而止，默契地没有再深问下去。

然而此刻的他，却暗暗心下决意，他必定会守护她到底，而她，同样在心底做下一个决定，当局势无法隐瞒之时，绝不会退缩，一定告诉他全部真相。

与此同时，天边的乌云越聚越沉，似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回府后，左瑶兮随意挽了个髻，几缕青丝垂在脸颊边，更衬得肌肤胜雪，一手支颐，一手翻阅着厚厚的账本，黛眉微蹙，纤长的手指不时在纸上轻轻叩击，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长舒一口气。

每日里对着这些繁琐的账目，饶是她精明能干，也觉得有些倦怠，抬眼看了看窗外，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紫烟，香玉”

她唤了一声正在忙碌的二人：“明日我想去看看城东的几间铺子，许久未去了，也不知如今经营得如何。”

心中却另有打算，翻看账册时，想起明日便是与那人约定的日子，那人行事诡秘，几次三番托人送来南邦的消息，言语之间似乎对她与南邦之事颇为了解。

隐隐觉得，这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一个与祝云墨，甚至与她自身都息息相关的秘密。

她知道，想要弄清这一切，就必须暗中行事，不能引起怀疑，而城东的几间铺子，正是她与那人约定的地点，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机会与外人接触，不被怀疑。

香玉和紫烟都纷纷表示支持，毕竟左瑶兮如今要操持襄阳侯府的大事小情，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流言蜚语。

她们由衷希望她能够挺直腰杆，不再被那些无端的苛责束缚住手脚。

何况，侯府那边一向喜爱挑剔，总是用各种理由压低月例银两，导致府内开支经常捉襟见肘，若不能在这件事上有所作为，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香玉咬了咬牙，替她抱不平道：“夫人，您现在是祝府中的主母，是侯府的掌舵人，这些事便该您做主断了，再说，府内又不是养不起，你倘若一再退让，那边只怕会得寸进尺，连下人们也不知礼数了！”

紫烟也连忙附和，语气轻柔却不失坚决：“是啊夫人，如今是你管着两家中馈，总不能让别人指手画脚，那不是让人小瞧了咱们吗？奴婢虽身份低微，但想着你做得体面，也是替咱们府中上下立威啊。”

“放心吧，我不会再任人摆布，当家做主可不是妄言，日后府中之事，我自会有分寸。”左瑶兮看着她们两个坚定的表情，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轻轻一笑，点头道。

祝云墨在外听着，心里百味杂陈，他贴着门板，清晰地听见屋内声音，那熟悉的声音此刻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雾，变得疏远又模糊。

易三川调查汇报说乞丐男子并非中原人士，却始终不肯吐露真实身份，但自从得知她的侯府背景后，对方便显得十分配合，只提出要与左瑶兮单独谈话。

他思忖片刻，便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夫人，我可以进来吗？”声音温润低沉，带着一丝隐藏深处的探询与试探。

这时，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嘎吱一声，门隙被拉开了一点点，露出一双略显疲倦的眼眸，眼睛的主人低声开口：“进来吧。”

紫烟二人本是立在房里，一见到他，便意识到眼前的对话已不需要她们的存在了，连忙屈膝告退，动作娴熟，丝毫不敢拖沓。

祝云墨目送二人离去，然后收回目光，对她说道：“今日长公主府外乞丐，此人身份可疑，如今虽表面配合，却不知暗藏什么心思，我有办法让他开口，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只是对方恐怕要吃些苦头。”

“我不在意这些，若能问出些许线索，些许苦头也算不得什么。” 左瑶兮黛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转瞬即逝，她摇摇头，语气坚定。

说完，她便径直走了出去，祝云墨见状，也只得跟上。

柴房中，乞丐男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蜷缩在墙角，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见左瑶兮走近，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想左芹婉死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心头一震，不禁后退半步，眼神中充满了警惕，这个问题，如同一道惊雷，心中炸响。

左瑶兮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镇定，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乞丐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笑容中带着一丝诡异：“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