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如，晚上以身相许

“好巧，瑶儿，你们怎么也在？”乾霜率先问出她的疑问。

左瑶兮想了想，便说道：“霜儿，我陪夫君来这里祭奠一下他的亲人。”

李尚元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祝云墨，那眼神仿佛要将他里里外外都看穿：“也真的巧，在这里都能遇见，祝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识，真是后生可畏啊。”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只是不知，祝公子这胆识，究竟是从何而来？”

祝云墨神色自若，迎着李尚元的视线，不卑不亢道：“三皇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乡野村夫，哪有什么胆识可言，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实说，赈灾之事，你白衣身份，与白丞相在大殿上争执。”

李尚元嘴角一勾，眼神随即落在他的双手上，“祝公子这双手，倒是白皙修长，不像是常年握笔的样子，可呈上来的折子，笔迹遒劲有力，实在不像出自你这双手啊。”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祝云墨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却依旧面不改色，他缓缓抬起双手，任由众人打量，语气平静地说道：“三皇子，明察秋毫，我确实不常握笔，但这折子，的的确确是亲手所写。”

“哦？”李尚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么说，祝公子是有什么特殊的练字法门了？”

“我不过是闲暇时偶尔练字，并无什么特殊的法门。或许是天赋使然，让三皇子见笑了。”祝云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李尚元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然而他的神情始终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慌乱，僵持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祝公子果然是个人才，这份沉着冷静，老夫佩服！”

他本想借笔迹之事诈祝云墨一下，看看能否诈出些什么，没成想他如此沉稳，面对如此质问，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

“你小子，倒沉得住气。”李尚元被他盯得心中有些发毛，不由得错开了目光，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祝云墨嘴角微微上扬，不置可否。

乾霜之前从未认真打量过祝云墨，如今听到这样的对话，隐约猜测他的身份恐怕有异。

他眉眼间仔细看的确与皇上有些相似，却又多了几分江湖儿郎的洒脱不羁，莫非真是位落入民间的皇子？

思及此，乾霜心中更是不安。

“夫君，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走吧。”左瑶兮黛眉微蹙，本就不喜与李尚元多加瓜葛。

“夫人所言极是，此处喧闹，并非说话之地，不如改日我登门拜访，再与三皇子详谈。”祝云墨心领神会，微微颔首，沉声道。

她轻轻点头，正欲离开，却见李尚元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拱手道：“祝夫人，这么急着走，可是有什么要事？”

左瑶兮眸光微冷，淡淡道：“三皇子说笑了，只是府中尚有事务需要处理，不便久留。”

他摇着扇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像只发现了猎物的狐狸，故作神秘地凑近祝云墨，压低声音道：“祝公子，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祝云墨剑眉微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三皇子，有话不妨直说。”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唉，祝公子，我也是为你着想啊，想当年祝夫人还未出阁时，追求者无数啊，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那两位青梅竹马……”

故意顿了顿，观察着祝云墨的反应，然而，他的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的。

李尚元有些失望，却又不甘心放弃，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两位“青梅竹马”的英勇事迹，添油加醋，极尽夸张之能事，试图激起祝云墨的嫉妒之心。

然而，他期待的怒火、争吵、质问，统统没有出现，祝云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三皇子的消息倒是灵通。”

这时，左瑶兮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三皇子，说的没错，我以前的确有很多追求者，不过他们都比不上我家夫君。”

她挽着祝云墨的手臂，温柔地依偎在他身旁，眼眸中充满了爱意。

看着眼前这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场景，李尚元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原本想要挑拨离间，看一场好戏，没想到最后却成了他们秀恩爱的背景板。

他讪讪地笑了笑，说道：“祝夫人说笑了，你家如此英俊潇洒，才华横溢，自然是无人能及。”

左瑶兮心中愈发不耐，便示意要离开。

“三皇子，我们告辞。”祝云墨说罢，便护着左瑶兮，绕过李尚元，径直向殿外走去。会意，向前一步，挡在沈清漪身前，冷声道。

李尚元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山下。

祝云墨传来一个低沉而略带戏谑的声音：“怎么？夫人，走不动了？”

“谁……谁走不动了！”左瑶兮咬了咬下唇，猛地顿住脚步，故作镇定地反驳，脸颊却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红晕。

下山路上发生的那一幕，此刻又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中，当时她不慎踩空，眼看就要跌落山崖，是祝云墨及时出手拉住了她。

可他非但没有立刻将她扶起，反而借机将她搂在怀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夫人，青梅竹马，我吃醋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左瑶兮心中又羞又恼，明明是他占了自己的便宜，却说得好像自己欠了他似的！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羞恼，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夫君，关于刚才的事……”

“刚才的事？”祝云墨挑了挑眉，故作不解地问道，“什么事？夫人指的是？”

左瑶兮被他这副装傻充愣的模样气得差点吐血，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却听他又慢悠悠地说道：“夫人，若是想谢我，不如……”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灼灼地落在左瑶兮脸上，看得她心中一阵慌乱。

“不如什么？”她下意识地问道。

祝云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如，晚上以身相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