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侯府衰败

襄阳侯府。

左芹婉的贪婪，掏空了侯府的底蕴，也带走了往日的喧嚣与繁华。

梅锦良被迫遣散了大部分的丫鬟小厮，只留下几个粗使婆子维持着基本的清洁，昔日熙熙攘攘的庭院，如今空空荡荡，只有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几分萧瑟。

“夫人，真的要遣散所有的丫鬟吗？府里只剩下我们几个粗使婆子，怕是忙不过来啊。”一个年长的婆子，颤颤巍巍地向梅锦良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和担忧。

她背着手，望着萧条的庭院，深深地叹了口气：“唉，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府里的银子都被……唉，不提也罢！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曾经姹紫嫣红的花园，如今杂草丛生，失去了往日的生气，花坛里的名贵花卉早已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几只麻雀在枝头蹦跶，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嘲笑侯府的落魄，曾经精心修剪的草坪，如今也变得斑驳不堪，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梅锦良站在花园的角落里，望着这番景象：“这花园是何等的繁华热闹，如今却……”她轻声叹息，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 

年长的婆子站在她身旁，低声安慰道：“夫人，您别太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摇了摇头：“好起来？谈何容易啊！侯府的衰败，恐怕难以挽回了。”

侯府的厨房，更是天翻地覆，从前，这里总是飘荡着诱人的香味，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如今，灶台上只剩下几样简单的素菜，清汤寡水，毫无滋味。粗糙的米饭，更是难以下咽。

“母亲，这饭菜……”左芹婉看着桌上的饭菜，眉头紧锁，难以下咽。 

她也只能强颜欢笑道：“婉儿，这一切的后果，你可曾想过。”

左婉芹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充满了苦涩，侯府的衰败，仿佛就在一夕之间，让她措手不及。

左清城这里也实在是憋屈啊，皇上夸他治家有方，还不是因为祝云墨这个好女婿给他带来的好名声？可府里丫鬟婆子遣散了一大半，侯府省吃俭用攒下的银子全填进了，说是为国为民，

可这名声的背后，却是实打实的苦！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胸腔里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踱步走到书房，烦躁地拿起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管家见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瑶儿夫君那小子，皇上夸他，夸的也是我侯府，可这风头全被他一人占尽了！”左清城叹了口气，摆摆手。

管家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笑着劝道：“老爷，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姑爷风光，也是侯府的体面啊！如今满朝文武，谁不羡慕您有这么个好女婿？您听听，外头那些同僚们，哪个不是对您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左大人’，这还不是沾了姑爷的光？”

他斜睨了管家一眼：“你懂什么！他们表面上奉承我，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说是有了好女婿，可谁知道我府里是什么光景？我如今天天吃糠咽菜，他们哪个知道？”

管家连忙赔笑道：“老爷，您这话说的，谁不知道您是为了施粥才缩减开支的？这可是大义，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您高风亮节，两袖清风？他们只有敬佩的份儿，哪敢笑话您！”

左清城听着管家的奉承，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是啊，他是为了这次灾祸才缩减开支的，他是为了大义，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高风亮节，让祝云墨那小子知道，没有他左清城，他什么都不是！

他咬牙切齿地自语道，“凭什么，他不过是一个白衣，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凭什么得到皇上的赏识，凭什么抢走我的风头，我一定要想办法除掉他，让他彻底消失！”

二日后。

左清城以探望太后的名义进宫，先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然后状似无意地提起祝云墨赈灾的事情。

“娘娘，臣女听说皇上最近对一位白衣男子很是赏识，还让他负责赈灾的后续事宜。臣女愚见，这赈灾之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国计民生，应当由朝廷重臣来负责，才能确保万无一失，那位白衣男子虽然赈灾有功，但毕竟没有经过科考，也没有在朝中任职的经验，恐怕难以胜任如此重任。”

太后听后，沉吟片刻，说道：“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皇上已经下旨，恐怕难以更改，不过，你放心，哀家会将你的话转告给皇上，让他慎重考虑。”

见太后应允，他心中大喜，连忙谢恩，知道，太后虽然表面上答应，但实际上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要的，就是将这番话传到皇上耳中，让皇上对祝云墨产生怀疑。

果然，当晚皇上就召见了左清城。

“朕听太后说，你对赈灾之事颇有见地，不知有何高见？”皇上问道。

左清城连忙跪下，说道：“皇上，臣女不敢妄言高见，只是担心我那姑爷虽然赈灾有功，但毕竟只是白衣一个，并没有通过科考取得正规的入朝方式，恐怕难以担此重任。臣斗胆，请皇上三思。”

皇上听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左清城的话，正好说中了他心中的疑虑。

他之前对祝云墨大加赞赏，是因为他确实解决了燃眉之急，但他也担心他没有经过正规的选拔，难以胜任日后的工作。

“你的话，朕会考虑的。”皇上最终说道。

他心中窃喜，她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

祝府。

空气中弥漫着莲藕排骨汤的清香，炉火轻响，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

左瑶兮在紫檀木圈椅上，纤纤玉指轻抚着手中的团扇，时不时地抬头看向窗外，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期盼。

紫烟从门外走进来，福了福身，轻声道：“小姐，姑爷升户部侍郎，但派人送来消息，说今晚可能要晚些回来，让您先用晚膳，不必等他。”

她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团扇，柔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