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彩云撞死

就在这时，彩云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猛地冲向一旁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鲜血四溅，染红了洁白的墙壁，也染红了众人惊恐的双眼。

 “彩云！”左芹婉惊呼一声，扑到彩云身边，放声大哭。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彩云会选择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左瑶兮震惊得忘了呼吸，温热的血液溅射到她的衣袖上，鲜红的颜色在素白的衣料上绽放开来，像一朵朵妖冶的彼岸花。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呕吐出来，从未想过，自己只想找出谋害自己的人，竟然会害死一条人命，彩云，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易九天一直守在她身后，也没料到彩云会如此决绝，他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招来暗卫，低声吩咐道：“去请殿下过来。” 

左芹婉见她面色剧变，心中窃喜，掩面低泣，哽咽道：“姐姐，彩云跟了我十几年，情同姐妹，如今她因你而死，你……”

 “妹妹，慎言，彩云的死，我深感遗憾，可人死不能复生，如今重要的是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左瑶兮眸光一凛，打断道。 

“真相？姐姐，还要什么真相？若非你步步紧逼，彩云何至于以死明志？她一片忠心护主，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你的良心可安？”左婉芹娇躯一颤，哭得梨花带雨。

 左瑶兮冷笑一声：“妹妹，这道德绑架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彩云的死，我固然难过，可人终归是她自己选择的，你若真为她好，就该让她安息，而不是在这里惺惺作态。至于真相，我自然会查，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妹妹，一口咬定是我逼死了彩云，可在我看来，彩云的死疑点重重，究竟是因为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左芹婉脸色一白，强自镇定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彩云一片赤诚，为了维护我的清誉，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难道这还不够清楚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清誉？妹妹的清誉，还真是金贵，一条人命都比不上。”语气森冷，“你最好祈祷彩云的死与你无关，否则，我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衙役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将方才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心下已有了计较，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闹到京兆府尹那里去，于侯府而言，毕竟是桩丑事，于他这小小的衙役来说，也落不着什么好。

 思及此，带头的衙役便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朗声道：“既是这恶仆畏罪自杀，也算是给了一个交代，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毕竟是侯府的家事，闹大了，于侯府的名声有碍，于左父，也恐有影响。诸位以为如何？” 

言罢，环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梅锦良身上，带着几分询问，几分暗示。 

送走府衙的人后，梅锦良连忙回身，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左芹婉扶了起来，心疼地上下打量着她，见她除了脸色苍白些并无其他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她轻柔地拍了拍左芹婉的手背，柔声说道：“婉儿，你受委屈了。” 

左芹婉眼眶微红，轻轻摇头：“母亲，婉儿不委屈，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婉儿不敢有所隐瞒。”

 梅锦良叹了口气，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拭去左芹婉脸上的泪水，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母亲都知道了，你莫要再哭了。” 

她转头对左瑶兮说道：“瑶儿，你不应该为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而怀疑婉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你也该体谅婉儿的处境，这种事情，难免会遇到些许流言蜚语。” 

左芹婉趁此机会装柔弱，眼眶微红，泪珠在眼睫上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哽咽着，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姐姐，我知道你还在怪我，这次的事情，还有远荼哥哥之前因你受众人议论的事，可是，我真的没有……” 

她说着，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委屈，肩膀轻轻颤抖起来，泪水终于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一颗颗砸在地上，碎成晶莹的粉末。 

周围的下人他们见状，纷纷投来目光，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而是对左芹婉的安慰和对“始作俑者”的指责。 

“哎，二小姐真的也真是可怜，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承受这么多。” 

“可不是嘛，我看啊，我看都是那位彩云丫鬟的错，但大小姐也真是，都出嫁了，还回来逼死人。” 

“就是就是，还害得惊动府衙的人，看来大小姐之前肯定对彩云做了什么……”

 这些议论声，清晰地传入左瑶兮的耳中，像一根根细针，刺得她心口隐隐作痛，原本就心灰意冷，此刻更是连解释都懒得说。 

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在这些人眼中，她都是蛮横无理、仗势欺人的恶人，而左芹婉，永远都是那个柔弱无辜、受人欺凌的受害者。

 白远荼站在一旁，看着左芹婉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保护欲。

 他皱着眉，转向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瑶儿，婉儿她身体不好，你何必咄咄逼人？” 

左瑶兮闻言，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抬起头，眼神冰冷地扫过白远荼和左芹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白公子，你真是好眼力，能看出她身体不好，却看不出她心里的算计。” 

说完，不再理会，转身离去，留下众人站在原地，神色各异，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但她已经听不见了，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抬头望去，只见祝云墨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的脸色阴沉，眉宇间带着一丝焦急。 “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