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赐东珠头面

宴席上，众人落座后，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热闹非凡，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舞姬翩翩起舞，衣袂飘飘，更添了几分喜庆。

皇后不时与左瑶兮交谈，言语之间颇为亲昵，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众人虽心中疑惑，却无人敢多言。

左瑶兮这才知道皇后已为自己和乾霜做了解释，还将乾霜以偶感风寒为由送回了府中，不过她心绪难平，皇后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亲昵了，让她有些不安。

总觉得皇后的笑容里似乎藏着什么深意，但她却猜不透，这突如其来的恩宠，究竟是福还是祸？

“可是身子不适？”皇后见她神色略显疲惫，便关切地问道。

她忙欠身道：““臣女并无大碍，谢皇后娘娘关心。”

皇后微微一笑，柔声道：“既如此，便就吃点喜欢的，不必拘礼。”说罢，又命宫女取来一盏清茶，递到她手中

左瑶兮立马双手接过，轻抿一口，只觉茶香四溢，沁人心脾，皇后对她的关怀备至，令在场众人艳羡不已，同时也暗暗猜测皇后此举的深意。

宴席过半，皇后拉着左瑶兮的手，百花齐放，争奇斗艳，香气袭人，兴致勃勃地指着其中一株开得格外艳丽的牡丹，对她说道：“你看这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正如你一般。”

左瑶兮闻言，受宠若惊，连忙谦虚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女蒲柳之姿，怎敢与牡丹相比。”

皇后轻笑一声，说道：“你何必过谦？本宫一眼便看出你是个难得的女子，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怪不得皇上也对你赞赏有加。”

听到提及皇上，她心中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以示恭敬。

皇后见她如此，心中更加欢喜，丹蔻纤纤，扬声道：“赏！”

众人一惊，皆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左瑶兮，此刻正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内侍总管躬身应是，双手捧着一个描金红漆木匣，走到那她面前，高声唱道：”皇后娘娘赏赐左大小姐一套赤金嵌东珠头面！”

匣子打开，只见一套璀璨夺目的头面静静地躺在红色绸缎之上，赤金打造的头面，雕刻着精美的祥云瑞鹤，其间点缀着硕大饱满的东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睁不开眼。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套头面，东珠颗颗浑圆莹润，足有拇指大小，价值连城，便是寻常妃嫔也未曾见过如此奢华的赏赐。

这样一份赏赐，众人艳羡之余，心里也犯嘀咕，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场众人心思各异，或嫉妒或揣测，或不屑或嘲讽，视线都黏在左瑶兮身上，她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间僵在原地。

这套头面的确贵重，可皇后和她并无来往，甚至见面都很少，平白无故赏赐如此厚礼，着实蹊跷。

杜月儿姗姗来迟，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到最近宫中新得的一盆碧玉兰上，说是皇上赏赐的，珍贵异常，却无人能养得好，言语间颇为惋惜。

皇后闻言，便顺势接话，目光落在了左瑶兮身上：“听闻你对花卉颇有研究，之前你说可帮本宫照料琉璃盏，现在也正好有一盆碧玉兰，可否一起料理。”

左瑶兮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推辞：“皇后娘娘谬赞，臣女不过略懂皮毛，怎敢在娘娘面前班门弄斧。”

皇后娘娘却摆了摆手，笑道：“不必过谦，本宫也是听闻你对花卉的喜爱，这才想让你试试，若是能养好，哀家重重有赏。”

说着，内侍总管依旧端着那一套赤金嵌东珠头面走了过来，递给她，皇后立即道：“这就算作是定金吧。”

她一时也猜不透皇后的用意，只得僵硬地接下这份烫手的礼物，福身谢恩，声音轻柔：“臣女谢皇后娘娘恩典。”

离开皇宫时，杜月儿借口有事，拉着左瑶兮上了自家的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皇宫，杜月儿这才放下车帘，看着她，意味深长道：“皇后娘娘的心思，恐怕没那么简单。”

“月儿，你为什么这么说？”左瑶兮目光凝聚，像是努力解读某个无法理解的谜团。

杜月儿掩唇轻叹，眉宇间染上一抹惋惜之色：“皇后娘娘性子清冷，宫中多年，也鲜少听闻她对哪家姑娘另眼相待，若是先太子还在，以娘娘今日对你的喜爱，说不定……”

左瑶兮心下了然，有了大胆的想法，却故作不知：“哦？难道娘娘中意谁家的姑娘”

“说不定，这太子妃之位就是你的了。”杜月儿凑到她耳边，轻轻吐出。

她心头微微一动，却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如今的太子并非皇后所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可先太子之事，却讳莫如深，无人敢提及：“月儿，我之前听说过，先太子……”

“嘘——”

杜月儿连忙打断她的话，神色略显紧张：“这可是京中禁忌，万不可随意打听，我那时还小，知道的也不多，只记得，我小时候见过那位早夭的前太子哥哥，真是个漂亮的人儿，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比宫里最好看的娘娘都要好看，可惜了……”

左瑶兮不经意想起方康和左清城都在祝云墨的面前提起太子的情形,不动声色地试探：“可惜什么？” 

“可惜红颜薄命，前太子殿下极具慧根，三岁能诗，五岁能赋，若非早夭，如今也该是翩翩少年郎，说不定……”杜月儿叹了口气，幽幽道。

她心念急转，面上却只是淡淡地附和：“是啊，天妒英才。”

杜月儿又道：“我听闻前太子殿下极具慧根，三岁能诗，五岁能赋，若非早夭，如今也该是翩翩少年郎，说不定……”

她忽然顿住，没有再说下去，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左瑶兮一眼。

左瑶兮思及此，她不禁追问道：“月儿，不知先太子是何等样貌？你可曾见过？”

”我府中还存有先太子幼时的画像，你若好奇，我带你去看便是。”杜月儿眼眸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