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陷害风波

皇后也听到动静，凤目微眯，目光落在人群中央的她的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众人见皇后娘娘似有不悦，其他人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煽风点火地挑唆左瑶兮和杜月儿之间的关系。

“你听说了吗？我之前听有人说左瑶兮竟然在背后说杜月儿说你的坏话！”一个贵女神秘兮兮地对旁边人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挑拨之意。

杜月儿微微蹙眉，有些不相信：“不会，瑶儿她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不会？我亲耳听到的！她还说你……”贵女添油加醋，添上许多莫须有的罪名，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另一边，也有人在杜月儿面前挑拨离间，说女主如何骄傲自大，如何看不起她。

左瑶兮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难看，紧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姐姐，你别听她们胡说，她们就是嫉妒你。”

左瑶兮转头一看，是左芹婉。

左芹婉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状似无意地开口：“哎，其实也不能怪姐姐对娘娘的爱花这般作态，毕竟谁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乞丐呢？想来姐姐心里定是委屈极了。”

她顿了顿，又似体贴地补充道：“只是皇命难违，姐姐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咱们做臣子的，可不敢随意揣测圣意，更不敢对娘娘的东西妄加损害，你说是不是？”

左芹婉一番话看似温婉体贴，实则绵里藏针，传入了周围人的耳中，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被逼的，原来她根本就不想嫁给那个乞丐。”

“我就说嘛，左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乞丐，原来是不得不嫁，不知襄阳侯府对陛下和皇后娘娘是不是怨恨上了？”

“难道左大小姐早已经私定终身了，下旨让她招亲，看来背后定有其它原因？”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她的目光也变了，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左瑶兮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无处可逃。

乾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她下意识地想为左瑶兮辩解几句，却被身旁的几位贵女拉住，示意她不要插手，杜月儿则被长公主身边的另一个侍女唤走。

左瑶兮的心底一片冰凉，她环顾四周，却找不到一张友善的面孔。

她知道，今日之事，即便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也难免落人口实，左芹婉摆明了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而那些贵女们，则个个都是人精。

如果她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弄坏的花，那么姊妹不和、互相攀咬的丑闻必然会传遍整个京城，到那时，丢脸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整个侯府。

思及此，左瑶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并没有直接否认左芹婉的指控，而是语气坚定地说道：“皇后娘娘，臣女虽然不知这花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但臣女有办法救活它，还能让它比之前更加光彩夺目。”

这盆“琉璃盏”本是贡品，花瓣剔透，色泽如琉璃，却薄如蝉翼，娇弱无比，连宫里最好的花匠都无法将它养的出彩，更何况是养在凤仪宫被悉心照顾多年，才长成这样的。

众人皆认为这是左瑶兮为了取得皇后娘娘的原谅而耍的小计策，毕竟谁会相信，一个深闺中的女子，能有这般本事呢？

左芹婉正欲开口，却被左瑶兮厉声打断：“皇后娘娘恕罪，刚才臣妹一时情急，这才口不择言，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臣女以及襄阳侯府对绣球招亲之事，并无任何意义，今日之事，实属无妄之灾，臣女斗胆，请娘娘明察！”

“本宫听闻，那绣球可是你自己亲手抛下的？”皇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左瑶兮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从绣球招亲，再到被绣球砸中的祝云墨，一一陈述。

皇后的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左瑶兮，又越过她落在不远处的左芹婉身上，淡淡道：“好了，暂不提绣球招亲之事，日后再议，你方才说这盆琉璃盏，你能救活？”

左瑶兮不卑不亢，恭顺地回道：“回皇后娘娘，臣女愿意一试。”

皇后娘娘的目光落在琉璃盏上，眸色深了几许，这花生性娇弱，喜阴厌阳，稍有不慎便会枯萎，便是宫里最好的花匠也养不出这般品相，这左瑶兮……

“哦？这琉璃盏养护极难，本宫也曾命人养过几盆，却都不尽如人意，你难道有其它办法？”

皇后娘娘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左瑶兮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答道：“臣女斗胆，这花儿如同人一般，各有各的性情，需得用心去了解，去呵护，才能将它养好。”

她顿了顿，抬眸看了一眼皇后娘娘，见她并无不悦之色，才又继续说道：“臣女自幼便喜欢侍弄花草，这琉璃盏虽难养，但臣女愿意花时间去了解它，去适应它，然后培育出来。”

皇后听她这番话，心中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这左瑶兮，不仅容貌出众，还颇有见识，倒不像传闻中那般......

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道：“好，本宫就给你时间，若是你做不到……”

她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左瑶兮心中明白，将是她扭转乾坤的关键，心中一喜，连忙叩谢道：“谢皇后娘娘，臣女定不辱命。”

左芹婉见皇后对左瑶兮的态度如此温和，心中妒火更甚，她正要开口，然而，不等她开口，皇后却忽然出声打断了她，语气不带丝毫温度：“左二小姐，慎言，不然谁来也救不了你。”

简短的几个字，却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左芹婉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浑身一颤，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被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