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野孩子，下降

你可曾听说过，东南亚三大邪术，降头、古曼童、阴牌？

你又是否知道，这些东南亚如雷贯耳的邪术，全都起源于中国！

古滇国，也就是云南中部地区，最早历史可追溯到战国时期。

古滇有三大邪术，痋（teng）术、降头术、蛊术。

但除了蛊术，痋术早已不为人知，降头术更被认作是东南亚特产，唯独蛊术至今被人流传。

而我，却身兼古滇三大邪术！

敬我者，视我为在世神仙，救苦天尊。

畏我者，视我为催命阎罗，不可言说的……左道无冕之王！

……

我叫陆飞，一个命运多舛的人，自幼起，命运就似乎一直不曾青睐我。

而我命运的转折，是源自于九岁那年的一场大火。

对当时的记忆，我已经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却唯独记得一件十分关键的事。

迷糊中，有人来到了我身边，似乎喂我吃下了什么。

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第二天，从苗寨回来的外婆，看到被烧毁的房子，发了疯一样的朝里冲，甚至几个成年人都拦不住。

所有人都认为，一家人怕是全都凶多吉少了。

可谁也想不到的是，在那样的大火中，我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没人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只认为这是上天的奇迹。

等我醒了后，外婆就带着我，离开了生养我长大的村子，迁去了北方一座陌生的村子。

一切都烧毁了，我们祖孙也没什么好带的，就那样直接离开了。

安定下来后，外婆成天以泪洗面，却又做了一件让年幼的我，十分不解的事情。

外婆小心拿出一本古老的线装书，上面写着——苗氏降头四个大字。

“阿飞，外公没了，爸妈也走了，外婆也老了，你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别人若敬你，你也敬他三分，若有人想害你，你就不惜一切的还回去！”

尚且懵懂无知的我，只知道外婆哭的伤心，又带着一股令我陌生的凶狠，我自己也跟着难过，就立即答应了外婆的要求。

那之后，外婆用了一年的时间，详细教授了我苗氏降头。

之后哪怕是不教了，也会时常抽背，确认我完全记住了。

就这样，我们一直在陌生的村子里生活了许多年。

小地方往往没有过多的故事，却有着畸形的人情世故。

没有成年男人的家里，是很容易遭人排挤，我们也没有田地，只有外婆凭借一些苗医的土方子，帮人看看病，时而背着我处理些事情，借此来维持生计。

日子虽然清苦，却勉强过的去，当地人也都比较尊重外婆。

只是半大的毛头小子，却总是不会那么懂事。

没有父母的我，一直在被同龄孩子欺负，诸如‘没爹娘的野孩子’、‘克爸妈的灾星’等诸多恶语，几乎是让我从小听到大。

从小被外婆带大，我骨子里带着一股‘蛮’劲。

谁敢骂我我就打回去。

可架不住他们人多，隔三差五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外婆对此也毫无办法，每次只能唉声叹气的替我处理伤病。

我也很倔，从来不喊疼，等伤养好了，谁敢落单我就去找场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吃亏占便宜都有，我也练就了一身皮糙肉厚的皮囊。

“狗杂种！有爹生没娘教的灾星，活该你爸妈死的早，他们还活着，也教不会你这贱种！”

又是一次被十多人围殴，是张龙带着人回来找场子的。

对方骂的很难听，我强撑着自己一声不出，护住脑袋等关键的地方。

这一次，估计是落单被我揍的狠了，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许多恶毒的话。

身上的疼痛是次要的，可对方连我爸妈一起骂，让我气的双眼通红。

十多人我自然打不过，这次也被打的特别狠。

等他们人散了，我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有力气慢慢爬起来回家。

外婆去别的村子有事做，我只能单独给自己上药。

忍着疼痛上完药，想起之前的事情，我越想越生气。

打我无所谓，他们这次居然骂我爸妈，这我忍不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想起那些人的嘴脸，我的脑子里，慢慢就浮现出‘苗氏降头’。

外婆教给了我降头术，可我从来没用过。

这次被气坏了，我几乎没过多的犹豫，就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给他们……下降！

到外面小院里，找了一些毒蜘蛛出来。

这些东西可以入药，是外婆专门养的，有现成的材料也方便了我下降。

把毒蜘蛛全部砸死碾碎后，加入了一些中药材进去，整个过程我一边搅动里面的肉糜和中药，一边念诵着苗氏降头中的法咒。

外婆偶然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会使用苗语，我也经常听。

可苗氏降头中的法咒，却跟苗语不一样。

那是一种十分古怪的音调，恐怕在苗族人面前念，别人也只会不明所以。

如果不是有外婆教我怎么读，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念。

而这法咒直译起来，意思也很简单，就是说——万千毒物，如我所愿，入我仇敌身，另他（她）肠穿肚烂，受万虫啃噬，遭炼狱之苦！

在我诵念法咒的时候，隐约能感觉到，有一股奇特的暖流从小腹升起。

随即那暖流，按照奇特的规律运转了起来。

等到某个时刻，我心头有了一种预感，降头要成了。

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那种成功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完成后，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拿出了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咬咬牙，去小商店买了几瓶健力宝。

两块五钱一瓶，攒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存下的十几块一下就没了。

我心疼的不得了，但为了下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用小注射器，朝着每瓶健力宝里面，都注射了一些毒液。

准备工作这就完成了。

本来有点担心，毒液进去会改变饮料颜色，让张龙他们发现，可毒液进入饮料后，立即就溶解了，看不出半点痕迹，也让我放心下来。

“张龙，你们以后……可不可以不打我了？我请你们喝饮料。”

提着一袋子健力宝，找到专门针对我那些人，硬着头皮对他们说。

几个人十分意外，张龙打量我几眼，来到我身边，伸手拍拍我的脸，强忍着一拳打回去的冲动，听张龙对我说：“怎么？怂了？你不是骨头挺硬的吗？”

我默默低着头，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嗯了一声。

声音虽然小，却引的几人哄堂大笑，显然是我认怂让他们十分开心。

“大点声！我可没听清。”

“张龙，你别太过分。”

我咬牙对他说，可能想到我以前打架时的疯狂，张龙神色有点不自在。

我提起一袋子饮料递给他，张龙看了看，还是接了过来，打开后，美美的尝了一口，满意的打了个嗝。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立即拿过了健力宝喝了起来。

98年，尤其对我这样的贫困家庭来说，饮料是很昂贵的奢侈品。

看着辛苦攒的钱，买来的饮料都进了这些牲口的肚子，我心疼的不行，外婆还没喝过健力宝呢。

拍拍我肩膀，张龙笑嘻嘻说：“不错，饮料挺好喝，记得，以后每个星期都要买给我们，我们就不打你。”

说完后，几人扬长而去，我紧紧攥着拳头，心底暗自开心起来。

他们把饮料全都喝了，下降就成功了。

我偷偷跟在几人身后，死死盯着他们，开始诵念法咒。

这次需要换法咒，激发降头的力量，同样是那古怪的咒语，释义就是——五毒的力量，在仇人体内爆发吧，让他们品尝毒虫噬心的痛苦！

降头术是邪术，法咒的内容自然是友好不了一点。

“哎哟，我肚子怎么好疼？”

“我也是，不行了，要忍不住了，快去厕所！”

“是不是饮料喝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