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董浩然做助手

黎虹雨和霍瑾年也算是吵了一架，两人有几分互看生厌烦的感觉，当然，更多的还是黎虹雨看到霍瑾年更讨厌。

最后手术的主刀医生定了另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虽然不像黎虹雨这样有天赋，但大大小小的手术也没少做。

董浩然挠着头抱着一大摞资料出现在黎虹雨的办公桌前，不需要天天在医院盯霍瑾年的情况后，黎虹雨就把中心移回了学校。

董浩然笑了两声，“虹雨，许老定了我做副手协调，但你也知道，这样手术我心里没底。”

黎虹雨眼睛都没抬，平静的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按照之前定好的方案做就行。”

手术方案是黎虹雨跟着一块定下的，即便换了医生，只要按照方案做也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话是真的说，可你也知道，按照正常情况，子弹是应该立刻取出来的，可是当时医院里出于安全考虑，并没有及时处理，现在过去这么多天，大家就怕子弹跟肌肉黏连，不好取。”

董浩然的话终于让黎虹雨停下手中的笔，拿起摆在最上面的一份手绘人体腿部的细节图。

又拿过笔筒里的铅笔，在图上圈了一个位置，“取弹的时候从这个位置下刀会更容易一些，如果黏连就直接把肉割掉，避开血管和筋就行。”

董浩然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黎虹雨最后提醒他，“除了这些，你们还要注意远端缺血。”

董浩然保持怀疑，“他只是中弹造成的，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昨天他检查过霍瑾年的伤口，发现没有远端缺血的症状。

与董浩然的看法不同，黎虹雨道：“原则上，他的血管输血还一切正常，但他本来就伤口存在挤压的情况，你们之后开刀又需要长时间打麻醉，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

之后两人针对这一情况又聊了几句，当然，更多的是黎虹雨说，董浩然听。

考虑到董浩然的手术经验还不是很多，于是黎虹雨顺便把除远端缺血这种状况以外会遇到的情况又说了说。

董浩然赞叹道：“虹雨，还得是你，太厉害了，这些我都没有想到。”

每次面对黎虹雨，董浩然都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但不知为何，这次黎虹雨被他夸奖的有些不自然。

“虹雨，你好厉害。”

“哎呀，你这样说人家会害羞的。”

两道异样的声音响起，是班里的两个女学生，在学两人说话。

董浩然尴尬道：“没大没小，胡说什么。”

“我和你们董老师只是朋友关系，朋友之间互相称赞，有什么不对吗?”

黎虹雨的声音不大，语调也正常，甚至可以说很平静，但是在两个女学生耳朵里，竟然听出了一种义正言辞的味道。

两人立马道歉，“对不起，黎老师，董老师，我们错了。”

黎虹雨收拾好董浩然带来的东西，塞进他的怀里，“没关系，你们说得也没错，面对董老师的夸奖，我确实有些害羞。不过，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误会我们的关系。”

董浩然低头看着怀里的资料，黎虹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只好落寞的离开。

霍瑾年手术当天，黎虹雨正好好地上着课，突然教室里闯进一个人，齐韫满头大汗，“黎医生，您快跟我走。”

说着，就要拉着黎虹雨往外走。

黎虹雨挣脱不开，只好先任由他拉着，问：“怎么了。”

“老大手术中出现了问题，许老让我来接您。”

耳边嗡的一下，黎虹雨连课堂交代也顾不上，果断的跟在齐韫身后，往教学楼外跑。

黎虹雨上了车，问：“好好地怎么会出现变故，不是有手术方案吗？没有按照方案要求的进行吗？”

一手开车，一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齐韫回答：“我也不清楚，是那位姓董的医生出来告诉我们的，说是老大动脉大出血，他们控制不住，导致现在情况恶化，只能靠输血维持。”

车上，黎虹雨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如果情况真如齐韫所叙说的那般，那霍瑾年术后恢复将是个大问题。

黎虹雨急切的问：“除了输血，现在还采取了什么措施？”

齐韫额头直冒冷汗，“我不知道，黎医生，老大还有没有救回来的可能。”

“这场手术本来就没有生命危险，最坏的情况，截肢。”黎虹雨说完，头顶一阵抽疼，这两个字说出来，真是难受。

咬了咬舌头，黎虹雨又道：“放心，我会尽力。”

等两人赶到医院，当日参与会诊的医生，几乎一半都守在外面。

其中最着急的当属许老。

看到黎虹雨出现后，许老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身。

黎虹雨开口第一句，“现在什么情况？”

许老道：“小董他们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存在远端缺血，小董他们在处理的过程中发现大出血，但到现在都找不到出血点。”

黎虹雨呼吸一紧，“现在医院血库还有多少血？”

严老师拍了怕黎虹雨的肩膀，“血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已经在组织人员现场取血了。”

黎虹雨点了点头，看向许老。

许老道：“黎虹雨，只要你能把人救回来，我保证你可以重新回到医院上班。”

眼前这种紧急的情况，黎虹雨并没有贸然一口应下，只是说：“我尽力，但……”

许老于黎虹雨眼神对视，两人心知肚明，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黎虹雨一人能够做到的了，有时候要听天命。

点了点头，两人心照不宣。

进了手术室，黎虹雨用最快的速度清理干净双手，穿上手术服。

抬着双手进了手术室，尽管大家都带着口罩，但是黎虹雨还是一眼认出了做护士的黎梦卿。

同样黎梦卿也认出了她，讽刺的跟身边人说：“大出血，找不到出血点，就算她来也是没用。”

护士长很不满意黎梦卿的表现，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嘛。

“乱说什么，还不干好你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