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拒绝她做手势

霍瑾年盯着腿上的伤口默默出神，黎虹雨打结的手法和其他医生不太一样。

“司……老大，你在想什么？”齐韫看着表情不太对劲的霍瑾年，忍不住问了一句。

霍瑾年手张开又握上，“你说，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当时确实又踹了他一脚。”

齐韫眼睛瞪大，“不是……她真说中了。”

“嗯。”霍瑾年看着齐韫，瞳孔幽暗，“你去把她之前所有的档案，都拿来，我要亲自看。”

这样的医术，怎么可能会出现令病人感染的医疗事故。

齐韫的办事速度很快，当天就拿来了黎虹雨所有的档案记录，从里面的成绩单看，她确实很优秀。

如果没有三年前那场医疗事故，或许，她已经成为外科的领军人物。

三年前的那场医疗事故太突兀了，在她的档案里，就像是一个墨点，突然出现，把她的人生一份为二。

第二天一早，霍瑾年让齐韫帮自己喊来了许老。

许老问了几句霍瑾年的身体状况，两人才说到正题，“小霍，你找我来是不是有事。”

“许老，我不希望由黎虹雨担任我的主刀医生。”霍瑾年直言不讳。

许老紧绷着脸，点了点头，“小霍，你是知道什么了吧。”

霍瑾年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小黎身上确实有污点，开始我也不愿意让她参与，她的老师也找过我几次，并且一直不相信当年的那场医疗事故是小黎犯下的，但我这个不管这些，只看人品。”

顿了顿，许老拍了一下大腿，继续说：“可我老了，给你做不了手术，整个沪市的医生也只有小黎有经验。”

许老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只有黎虹雨能保证霍瑾年的手术顺利。

霍瑾年目光灼灼，“许老，我明白，但我已经决定了。”

见霍瑾年执意，许老也不再劝，只好将他的决定转告给严老师，希望让严老师提前做到心中有数。

而严老师并不能接受这一决定，第一时间找到霍瑾年，希望能劝说他同意让黎虹雨参加手术。

但霍瑾年的一个问题怼的严老师哑口无言。

“那您能解释为什么三年前她会犯下如此低级而又藐视军人的错误吗？”

严老师愣在原地，无措的望着霍瑾年，她不能解释。

事发时严老师也曾问过黎虹雨，可她一言不发，问什么也不说，开始只是一个劲的哭，再后来就变得麻木，直到被强制送走。

面对严老师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者，霍瑾年的态度还算柔和，“你清楚我的身份，所以我没有办法容忍一个犯过这种错误的医生来为我主刀。”

一连两位老医生都劝他，霍瑾年也产生了小小的怀疑。

下午，黎虹雨拿着病历本出现，进行最后的术前确认。

霍瑾年不是一个爱打听的人，但面对黎虹雨，“三年前的医疗事故，你为什么会犯错。”

“什么？”黎虹雨一开始没听清。

但很快，她从霍瑾年的表情中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垂下头继续记录，黎虹雨不想回答。

霍瑾年死死盯着她，“为什么不回答，你在心虚。”

“我为什么心虚？”黎虹雨声音不大，但听得去没有心虚。

霍瑾年又道：“因为你伤害了一位战士的生命。”

即使霍瑾年故意激她，她还是不回答关于三年前的任何问题。

等黎虹雨做完所有的检查，霍瑾年突然道：“你为什么非要给我做手术。”

“你的手术很有研究价值。”

霍瑾年冷笑，“一个有错在身的事故医生，竟然大言不惭的说研究，我有理由怀疑你出现的用意。”

黎虹雨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站的笔直，同样盯着霍瑾年，“用意？先生，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对你别有用心。”

霍瑾年沉默不语，就在黎虹雨觉得这人有病，想要转身走的时候，他一字一句道：“霍瑾年，华北区司令官，我这样的身份是否可以怀疑你别有用心。”

黎虹雨站在原地，略显僵硬的回头，严老师告诉过她这人是来查案子的，可没说身份。

那三年里她也见过不少高官，可无一例外都是年过四十的中年男性。

眼睛望病历本上病人年龄那一栏看了眼。

“不用怀疑，我的信息没有作假，医院也看过我的身份证。”

黎虹雨眨了几下眼，尽量恢复平静，半垂着头，站在床边，像是罚站。

霍瑾年对齐韫使了个眼色，齐韫立刻出去，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坐吧。”霍瑾年指了指床边的椅子，“对于是否有你来为我做开刀手术，我还有几个疑问需要解决。”

黎虹雨有些抗拒，习惯使然，面对这样的语气，她下意识抗拒，可又知道必须遵从。

注意到她异样的霍瑾年没有着急，只是说：“许老和严老师都像我挽留过你，甚至许老说，你是目前沪市唯一有经验的外科医生。”

霍瑾年的话令黎虹雨无法抗拒。

黎虹雨用一种防备的姿势坐下，“你想问什么。”

已经感受到黎虹雨对三年前具体情况的抗拒，霍瑾年换了个方式问。

“如果我在手术中出现感染，你会怎么处理。”

黎虹雨道：“不会术中感染，所有的感染只会出现在手术前和手术后，有时是手术后。”

额头一跳，霍瑾年看过当年医疗事故的详细调查。

上面写的很清楚，因主治医生黎虹雨，在手术过程中操作不当，造成患者术中感染，阻止伤口术后恢复。

“你确定，如果是你操作出现问题呢？”

“或者说，你对我病灶的判断失误。”

椅子腿摩擦地方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黎虹雨站起身：“你不过就是想问三年前，三年前为什么我会操作出现问题，导致病人伤口感染，不得不截肢。”

霍瑾年没否认，他从一开始就是在关心这个问题。

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黎虹雨笑了几声，生气也是难过。

“你爱治不治，我谁也不欠，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