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坠楼的女星-赵一帆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走？我告诉你们，我律师正在来的路上，律师不在，我什么都不会说。”不同于16楼住客的冷静和配合，赵一帆焦躁地在房间来回踱步。

“杨晓霞是你杀的吗？”于队长见人下菜，直接抛出了指控。

“什么？你可别乱说，别冤枉好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人？”于队长的质问让赵一帆有些慌神，正中于队长下怀。

“那你紧张什么？”于队长故意激了赵一帆，又放松了语气，“我只是问问，又没说人真是你杀的，不用那么紧张。”

赵一帆这才稍微定了定神，扫了一眼对面的几名警察，于队长调整为严肃的语气继续道：“你当然有找律师的权利，但配合警方调查也是你的义务，谁来了都一样。”于队长的语气不容置疑，说到这里，微微停顿，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不想知道，杨晓霞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赵一帆瞟一眼一脸严肃的于队长，这才认清了形式，控制住了刚刚的焦躁，“杨晓霞，不是......是怎么死的？”

于队长微微一笑，指了指沙发，“坐。”

赵一帆这才坐回沙发，于队长没有回答他的意思，示意了一下赵一帆放在一边，被暂时看管的手机，“是杨晓霞约你见面的？”

“对。”

“方便看看吗？”于队长示意赵一帆将手机解锁。

赵一帆虽有不情愿，但还是照做，将手机推到于队长面前，屏幕上是杨晓霞发给赵一帆的微信，时间显示为晚上9：54。

杨晓霞：晚十分钟再过来。

赵一帆示意了一下手机，解释道：“我和杨晓霞本来约好在今晚10：00见面，快到十点的时候她发微信给我，让我晚十分钟，所以我差不多10：10才过去，敲门没有人回应，然后就看到安洁从魏文茹的房间出来。”

“所以，其实你并没有见到杨晓霞？”

“对。”

“白天呢？”

“白天倒是见了，不过在学校都有活动，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看到于队长盯着自己若有所思，赵一帆赶紧补充道：“这一点很多学生，刘校长，还有安洁她们都能作证。”

“你敲门的时候，杨晓霞有回应吗？”

“没有，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于队长转头向张力一个示意，张力接过了提问，“晚上9：30到10：10这段时间，你都在做什么？”

赵一帆皱了皱眉，对张力怀疑自己明显有些不悦，但还是认真回答道：“我九点多回来，就一直在这里，没有出去过。”

“那这段时间，你都在房间做什么？”张力一边追问，一边打量着赵一帆的装束，还穿着深色衬衫和黑色，鞋袜都没脱。

“没做什么，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工作上的，没什么特别的，手机你随便看。”赵一帆翻出通话记录，将手机往张力这边推了推，张力扫了一眼，在这一点上并不纠结，然后将页面返回微信，看到了在杨晓霞对话栏上方的最新一个对话框，名字显示为刘红斌，手指停留在上面，赵一帆似乎突然紧张了一下，眼神一个恍惚，赶忙主动点开对话框，解释道：“我和刘红斌工作上有来往，十点多的时候，视频沟通了一下。”

何攀凑近屏幕，看到视频通话的记录，目光移向了联系人姓名刘红斌，疑惑道：“刘红斌？”

“对，就是刘校长的弟弟。”

“你们有什么工作上的来往？”何攀有些不解。

“刘红斌也在做一些艺人经纪的事，就是看看有没有好苗子可以培养。”赵一帆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太自信，目光也微微低垂。

“可是，这么重要的工作，难道不应该现场去看吗？”何攀质疑道。

“就......就是简单先看一眼。”赵一帆似乎也觉察到了何攀的质疑，“唉，刘红斌那边的人，该看的也都看过了，真正有培养潜力的很少，也是为了给刘校长面子，才走这个形式。”

虽然赵一帆的解释并不能让人信服，但此刻也无法证实，张力重新接过了话头，“你10：10的时候敲门，但没有人回应，然后看到了安洁，你们都聊了什么？”

“也是关于杨晓霞的事，都很担心她。”

“你们是在走廊聊的吗？”

“不是，是去安洁的房间聊的，聊了几分钟，酒店保安就上来了。”

张力合上本，向于队长点点头，表示说法对得上，这一部分没问题，于队长又转头示意何攀接力，何攀翻了翻本，继续提问：“我查了你的行程，你本来今天要参加《闪光少女》直播，并没有来红巧艺校的行程，为什么突然就过来了？是为了杨晓霞？”

赵一帆叹口气，“有关系，但也不完全是，一方面要回来参加学校的活动，毕竟和学校的合作很重要，除此之外，也是要和杨晓霞聊聊。”

“你要和她聊什么呢？”

赵一帆看向何攀，摇摇头说道：“是她要和我聊，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会和杨晓霞昨晚发布的视频有关吗？”

“可能吧，昨晚她打电话给我，说要和我聊聊，很重要，而且要面谈，所以我今天才赶过来，我想，可能是要聊续约的事吧。”

“续约的事？”

“因为一帆娱乐和如愿少女的合约快到期了，我怕她们有什么其他想法，所以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我在她们身上可是投入了巨大的资源，万一续约出问题，那就太可惜了。”赵一帆顿了顿，强调道：“但她是不是真的要聊这事，我也不确定，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任飞跃和杨晓霞谈恋爱的事，你知情吗？”

赵一帆面露不悦地点了点头，“知道。”

“你支持他们俩谈恋爱？”

“他们是偶像，卖的就是单身人设，不然怎么会有粉丝？支持？我支持个屁？”赵一帆气得牙痒痒。

“既然单身人设是偶像的核心卖点，那难道没有合同约束吗？你可是他们老板，这都管不了？”何攀盯着赵一帆质疑道。

“那这种事我有什么办法？”赵一帆抬眼无奈地瞪了一眼何攀，顿了顿又嘟囔着补充道：“这......这不也是显得人性化嘛。”

赵一帆前后矛盾的说辞明显不能让何攀买账，但何攀并未继续深究，转手将那张任飞跃的照片放在桌上，推到赵一帆面前。

“这是......”赵一帆凑近照片，面露惊讶。

“见过吗？”

“嗯......”赵一帆眉头紧皱，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模棱两可地回应着，“这......我也不太记得了，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何攀眼神请示于队长，于队长点头同意后，何攀才说道：“庄旭说，是通过镇东传媒从娱乐媒体那里买来的，是你授意的吗？”

“哦哦哦......是，我不得治治任飞跃这小子嘛，是我让人买下的。”赵一帆说着，又低头瞥一眼照片，尴尬地笑笑解释道：“再怎么说，任飞跃也是我的人，这照片真要曝光了，受损失的也是我，就算那小子再混蛋，我不也得护着嘛。”赵一帆说完又低头看着照片，腮帮子因为咬牙微微隆起，赵一帆的掩饰并没有逃过于队长的眼睛。

“照片是在杨晓霞的房间里发现的。”于队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便将照片收回，赵一帆条件反射地咽了咽嗓子，于队长盯着他，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赵一帆这才弱弱地开口，“那......拜托各位警官高抬贵手，不要把照片公开，拜托了。”

于队长知道这并不是赵一帆真正想说的话，但也并不追究，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张力和何攀结束询问，三人刚要离开，身后传来了赵一帆的声音。

“几位警官，什么时候.......能结束呢？后面还有事。”赵一帆的语气客气了许多。

“快了，别着急。”

赵一帆也只得无奈点点头，何攀刚要转身跟上于队长和张力，目光却被房间角落的一个礼盒吸引，和庄旭房间的那一堆礼盒一样，想到赵一帆也参加了学校活动，拿到纪念礼盒倒也正常，便也暂时没了疑问，转身出门，跟上了于队长和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