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直接冲了

程澄立马停住。

林妄没看何志涵，也没回应任何一句废话，只是将视线缓缓地扫过整个场地。

裁判站在中央，看着两边人马已经到齐，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出比赛前的说明。

每一句都像例行公事，没人真在听。

所有人的注意力，早就集中在那两支队伍之间——

一个是站在风口浪尖的夺冠热门，被全场簇拥着期待表演的明星小队。

一个是刚出场就被传成特权傲慢的逆风选手，还没打就被挂在墙上等着挑刺。

可偏偏——后者，一个字都没解释过。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裁判针对？”程澄低声问。

“没关系。”林妄声音不大，“我们不需要判罚。”

“我们会直接打出结果。”

那一刻，他眼里的光像是从地底刮来的冷风，不带火气，却杀意满满。

就连对面何志涵都不由得轻挑了下眉，像是察觉到一丝不该被忽略的东西。

可他随即又笑了，根本不信林妄能翻得起多大的浪。

比赛还没开始，场地仍旧处在倒计时阶段。

但观众席上，已经彻底热起来了。

各个班的学生都探着身子，朝下看。

有人在拍视频，有人在开匿名小群转播，还有人在下注。

“我押B班三分钟内破开A班中线。”

“我觉得不至于吧，A班怎么说也有林妄在。”

“林妄是强，可他那套战术系统，打不了何志涵那种不按套路出牌的。”

“真要打脸了怎么办？”

“打脸？就A班现在的风评，他们输了，全场只会觉得爽。”

林妄站在边线，听着这些话，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抬手把护腕最后一节卡扣锁紧，低头看了眼腕带上的数字，像是看完某种倒计时。

顾衍终于忍不住了，嗓音压得低低的，却带着股几乎要压不住的躁劲：“老林，咱今天……是不是能下死手？”

林妄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只要记得，打完之后还得站着回去就行。”

“明白。”顾衍咧嘴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比赛前的检查终于结束，裁判走到场边，举起信号牌。

“请双方进入第一阶段战术配置。”

系统开始读秒。

林妄没动，反而转头看了一眼队伍。

“万籁、程澄、前线。”

“顾衍、靖川，跟我后压。”

几人没有多问，一个点头，就迅速调整了站位。

每一个动作都熟练得不像是训练营的新生，反而像是早在一场场实战里，被逼到过生死线的队伍。

而对面，何志涵却依旧一脸轻松，俨然早就吃定了这场。

他轻轻吹了声口哨，“林妄，你可别太认真啊，待会儿我要是下手重了，你可别记仇。”

林妄望着他，眼神没有波动，却透着一股慢慢浮上来的锋芒。

“别废话。”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压着嗓子的低冷。

“比赛还没开始，你就先考虑怎么下场。”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瞬间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安静到连风声都清晰了几分。

何志涵脸上的笑终于收了一点。

不多，但却露出一丝警惕。

林妄这人，以前虽然冷，但从没像现在这样——狠得不动声色。

灯光收束，信号灯亮起的那一刻，全场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猛然拉紧了线。

倒数归零，比赛开始

裁判的声音刚落，B班那边就率先动了。

一如他们之前所有比赛的套路，前排三人呈现扇形推进，侧线迅速游走，准备进行包夹，而后排则以控场位为核心展开分压式干扰。

流畅，专业，像是一套早就演练无数次的程序，打出来几乎没有停顿。

而他们脸上的神色，也同样如教科书一般自信。

似乎从他们迈入场地那一刻，这场胜利就已经被写在剧本开头。

可下一秒——

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炸出一道肉眼可见的风浪。

那不是规则设定的系统特效，也不是主控台上的假想场景。

那是A班突然调转的阵型所激起的强压反推。

而站在前压最核心位置的，是一身作战服、眼神低沉如夜的林妄。

“冲。”

他只说了一个字。

万籁和程澄如离弦之箭般猛然突进，顾衍和宁靖川反压两翼。

林妄居中推进，不等战线成型，整支A班——已成尖锥之势，直插B班中段。

战术全盘翻转，不再是防守，不再是架点控节，而是——硬打。

一开局就撕破脸的那种。

“他们疯了？”

“不是说A班以协调出名吗？”

“怎么直接冲了？”

观众席上声音炸起，裁判区也一阵低声惊动。

B班显然也没料到。

何志涵原本还站在后方悠闲指挥，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快回防！邢言右边顶住！拉线！拉线——”

可说话的同时，他的余光已经看到一道人影脱离了队伍，速度快得像一道沉影斩电。

直奔他来。

不是旁人，正是林妄。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冲破侧线绕回来的，也没人看清他身上什么时候覆起了一层淡灰色的金属质感。

只见他那只右臂如钢铁浇筑，拳面微弯，线条锋利得像是钢筋抽鞭。

何志涵瞳孔猛缩：“不是说他是指挥？他怎么——”

轰的一声。

话还没说完，林妄的拳风就已经压了下来。

他避开正面角度，腰身一沉，腿部瞬间发力，右臂卷着全身爆发向何志涵横扫过去。

那不是技巧，也不是套路。

是毫不掩饰的宣泄，是从开赛之前就压着不说的所有愤怒和火气，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砸出去。

“操！”

何志涵下意识抬手格挡，可手臂刚抬起，那股力道便像铁轨脱轨般轰在他肘关节上。

他整个人顿时被震得倒退数步，右臂瞬间发麻，手中的操控器也几乎握不住。

林妄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人影一闪，脚下没有多余动作，却像是瞬移般逼近，一脚横扫，带着碎风直踢对方腰侧。

何志涵这次没挡住，被直接踹飞半个身位，摔进边线区域，口鼻发闷，连喘气都带着颤音。

“操！控制他！控制——”

他吼了出来。

但B班的阵型，此刻已经散了。

A班这一波反压，打得极狠。

顾衍左右游走，不停制造局部混乱，像是专挑你喘息时给你添堵的那种。

程澄则干脆丢开配合，双刃抬起，切进战场边缘，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万籁的节奏则冷静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