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徐晚的后手

林妄明白，他刚才这一句话已经精准地踩中了联邦的痛点——如果他们用适配仪测试他的能力，结果没有异常，那这件事就必须以“举报不实”收尾。

毕竟，联邦再怎么霸道，也不能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对一个功勋级的调查员采取严厉措施。

更何况——

联邦内部可不止序列局一个势力。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徐晚也没闲着。

她早在审讯之前，就已经让小队成员分头行动，把林妄和自己被扣押的消息散布出去。

徐晚从来不是一个甘于被动的人。

如果序列局想用政治手段压人，那她也不介意掀起更大的风暴。

D30安全区内部的政治派系从来就不是铁板一块，序列局虽然掌握了大部分序列能力者，但依旧要受到监察厅和安全委员会的制约。

而她需要做的，只是利用这一点，让局势变得更复杂。

果然，不到几个小时，高层之间的矛盾便被彻底激化。

“你们序列局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监察厅的人怒气冲冲

监察厅的官员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步伐稳健，气势如虹，冰冷的目光扫过坐在长桌另一侧的众人。

房间内的氛围霎时间凝固，原本神色镇定的序列局官员纷纷抬起头，而坐在最上首的顾星衍只是缓缓地合上了手中的文件，脸色不变。

这件事，终于闹大了。

林妄的扣押，原本只是序列局内部针对觉醒者管理体系的一次“例行调查”。

然而，他们低估了林妄在安全区内部的影响力——更重要的是，他们低估了徐晚的手段。

坐在主位的顾星衍微微皱眉，手指敲了敲桌面，语气依旧不疾不徐：“监察厅的各位，调查觉醒者的异常情况，本就是序列局的职责所在，我们并没有越权——”

“没有越权？”监察厅的官员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一个功勋级的调查员，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被你们秘密扣押，还拒绝外部监督？你们序列局是不是打算彻底架空监察厅和安全委员会？”

顾星衍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寒光。

他知道，这次的行动已经彻底被曝光，并且成了政治角力的焦点。

“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林妄涉及违规，直接拿出来。”监察厅的官员逼视着他，“否则——立刻放人。”

“放人？”

顾星衍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动作很轻，却仿佛能敲进人的神经里。

他抬起头，目光凌厉地看向监察厅一行人：“你们觉得，我们序列局，会这么轻易地让一个嫌疑人脱身吗？”

——审讯室内。

林妄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腕上的束缚锁微微泛着冷光。

昏黄的灯光打在审讯桌上，墙壁上嵌入的监控摄像头缓缓旋转，记录着房间内的每一个细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硬的肃杀感，仿佛这里从来不曾有过温度。

对面，序列局的审讯官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件，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着，目光沉静而锋利，仿佛已经看透了林妄的一切。

“林妄。”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威压，“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吧？”

林妄微微挑眉，眼神淡漠，“不清楚，你可以解释一下？”

审讯官合上文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装了？你在战斗中展现了两种不同的能力，这已经不是‘钢筋化’能力者能做到的事情。”

林妄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缓缓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眼底的情绪波澜不惊。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试探，也像是在诈供。

——但很可惜，林妄早已预料到这一点。

他悠然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淡然：“能力进化不行吗？你们不是最推崇适者生存、能力觉醒吗？难道伪能力者就不能在生死之战中获得突破？”

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还是说，你们只是习惯性地害怕，害怕任何超出你们掌控的觉醒者？”

审讯官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林妄，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他缓缓地说道。语气加重，“你的能力绝不是单纯的钢筋化，我们有能量波动数据，你在战斗中展现出的某些特征——比如吞噬神明残余能量的现象，和你上报的能力完全不符。”

林妄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们果然在诈他。

所谓的“确凿证据”，不过是模糊的数据和推测而已。

如果他们真的掌握了证据，现在的场景就不会是审讯，而是直接送往封闭研究所了。

他在心底快速权衡，随后缓缓一笑，语气平静得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你说的那些，我倒是能解释。”

他微微前倾，食指轻敲着桌面，声音悠然：“我和蛇形神明近身搏斗，你们应该知道，那种级别的神明，会留下能量污染。”

他抬起头，目光犀利地看着审讯官：“我也受到了一些污染，所以在战斗中出现了短暂的异常波动——这不奇怪吧？”

审讯官眯起眼睛，语气不善：“你想说，你的能力进化，是因为污染？”

“当然不是污染。”林妄嗤笑了一声，“是战斗促使了我的能力进化，污染只是一个刺激因素。”

审讯官沉默了几秒，眼底闪过思索的光芒。

林妄继续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我一直在极限训练我的能力，钢筋化本身就是一种适应外部环境的强化机制，所以在战斗中，我的能力向着更高层次进化，这也符合你们的理论，不是吗？”

他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讽刺：“还是说，序列局希望伪能力者永远停滞不前？”

审讯官的目光微微一凝，没再接话。

林妄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绕过了对方的试探。

与此同时，序列局的高层办公室里，气氛正压抑到了极点。

顾星衍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冷冷地俯视着下方的安全区街道。

他知道，林妄的扣押，已经引起了足够多的政治波澜。

安全委员会、监察厅，还有其他与序列局不对付的派系，纷纷趁机施压，要求他们放人。

林妄这颗棋子，已经变成了一个棘手的政治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