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施压

按照常规，这四个人的供词没有任何破绽，他们的逻辑严谨，证词一致，没有任何人指向林妄。

就在联盟官员准备放松警惕，接受螣蛇是罪魁祸首的结论时，一封匿名信被送到了审讯室外。

审讯官接过信封，迅速拆开，眉头越皱越紧。 然后，联邦立刻将林妄带到审讯室进行审问。

金属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林妄抬起眼，懒懒地看向两名联盟审讯官。

其中一个年长些，脸上带着一丝冷漠的威严，深蓝色的军服笔直得没有一丝褶皱；另一个年轻些，戴着一副单片电子眼镜，显然是负责分析数据的技术人员。

“林妄。”年长的审讯官开口，语气平淡，但隐隐带着一丝施压的意味。

林妄眨眨眼，语气随意：“两位大人——哦不，调查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是个守法公民，配合调查义不容辞。”

年轻调查员推了推眼镜，声音机械：“你在原始森林战斗时，能量波动异常，不符合你的能力特性。你能解释一下吗？”

“异常？”林妄挑眉，“可能是战斗太激烈了吧？你们也知道，螣蛇可不是好对付的。”

“你的战斗数据被调取了。”年长调查员冷冷道，“你在某个时间点，使用了疑似第二种能力，而不是单纯的钢筋化。”

林妄笑了，轻轻地敲了敲桌面：“调查员先生，你们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能力有‘进化’的可能吗？钢筋化第二阶段——钢流融合，你们自己审核过我的能力备案的。”

年轻调查员的眼镜微微闪烁，他点开数据板，低声道：“……钢流融合的确是备案内的能力……但你的战斗影像显示，你在短时间内展现出的能量层次变化过快，甚至出现了不符合‘钢化’的能量反应。”

林妄耸耸肩，语气依旧不紧不慢：“能力进化不行吗？伪能力者也是人，谁规定我们就不能突破？”

年长调查员没有接话，而是目光微微一沉：“还有一件事。”

他把一封折好的信扔在桌上。

“有人举报，这股能量波动，是你释放的。”

空气安静了一瞬。

林妄瞥了一眼那封匿名信，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林妄的思绪飞快转动。

匿名信？谁写的？谁有能力在这时候，精准地把联盟的注意力引向他？

进化教？某个隐藏的能力者？还是……联邦自己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扫过两名审讯官的表情，随即微微笑了笑：“举报信？联盟竟然也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凭一封信就立案调查？”

年轻调查员沉声道：“这封信提供了一些详细的能量波动分析，指向你的战斗数据异常。”

“数据呢？”林妄歪着头，“给我看看？”

年长调查员盯着他，过了两秒，才冷冷开口：“数据涉及机密，你没有权限查看。”

“啊，那真可惜。”林妄叹了口气，语气依旧漫不经心，“所以呢？你们是打算因为一封匿名信就把我定罪？”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林妄坐在审讯室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的联邦审讯官。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早罢了，不过他也不是毫无准备。

桌上的全息投影闪烁着模糊的画面，是原始丛林战斗的监控记录。

虽然影像被损毁得七零八落，但其中几帧却清晰地显示出。

林妄的攻击方式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某种变化，像是两个不同序列的能力在交替使用。

序列局的人盯着他，目光如刀。

“林妄。”对方的声音冷硬，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根据情报，你在原始丛林战斗时表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能力。这与伪能力者的特征完全不符。你如何解释？”

林妄抬起眼，露出一个略显讥讽的笑：“解释？我还在等你们解释呢。”

他缓缓靠向椅背，双手一摊，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不羁。

“我奉命进入原始丛林剿灭污染者和神明，还差点死在那条蛇的口中。结果呢？现在我坐在这里，你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嘉奖，而是审讯？”

他的语调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精准地踩在审讯官的情绪点上。

“真是让人寒心。”他嗤笑一声，“我是不是该学着下次什么都不做，站在一边看着神明毁掉安全区？”

对面的审讯官神色微变。

林妄并不给他插嘴的机会，挑了挑眉头，笑着继续道。

“如果你们指的是战斗中能力的不稳定……我很愿意帮你们回忆一下，我是伪能力者，钢筋化本来就极限高压下会出现短暂的失控现象。这有什么好质疑的？”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审讯官皱了皱眉：“但有人举报，说能量波动并非来自神明，而是你。”

林妄神色不变，心底却冷笑了一声。

举报？呵，看来有人早就盯上了他。

对这个结果，他自然是不意外，但到底是什么人盯上的自己，恐怕还是得查。

能直接捅到联邦政府头上，必然是有仇的。

他眯了眯眼，目光透着几分随意的探究：“不如你告诉我，那‘举报者’是谁？”

审讯官没有回答，显然不想暴露线索。

林妄却已经看透了对方的想法。

这封举报信，极有可能是序列局内部某个高层的手笔，目的无非是借机试探他，甚至……将他直接扣押处理。

他们想要一个借口，一个彻底掌控自己的理由。

林妄垂下眼，轻轻敲了敲桌面，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审讯室的沉默持续了十几秒，审讯官似乎想给他施压，但林妄却先一步开口了——

“这样吧。”他语气轻松地说，“既然你们怀疑我，那不如做个测试？把我放到伪能力者适配仪里，看看我是不是个‘正常’的钢筋化能力者？”

他挑眉，嘴角的弧度有些随意：“如果我的能力数据没有异常，那是不是代表这次的‘举报’，只是某些人刻意抹黑？”

审讯官神情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