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代价惨重

战斗结束了，但代价惨重。他们一行人中，只有林妄、徐晚轻伤，郑卓和李强重伤。

米琳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显然还未从刚才的险境中回过神来。郑卓靠在一块岩石上，不断咳出黑血，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撑住，我们会想办法的，”林妄走到郑卓身边，低声说道。

郑卓虚弱地笑了笑：“禁药的副作用...没那么容易恢复。不过值了，至少大家还活着。”

林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后果。”

“职责所在，”郑卓轻声说，“这是我的选择。”

徐晚走过来，蹲在郑卓身边检查他的伤势：“情况不太好，但还有希望。我们需要尽快回到营地。”

林妄点头，然后看向周围：“我们得清理一下这里，然后立即出发。天亮前必须离开这个区域。”

“林妄，”徐晚忽然压低声音，“我注意到战斗中那只污染者对你的反应...它们似乎特别针对你。”

林妄心中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可能是因为我之前杀死了它们的同类，被记恨上了。”

徐晚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追问。

一个小时后，他们收拾好必要的物资，简单处理了伤口，准备离开。林妄和徐晚扶着郑卓，李强虽然受了重伤但仍能自行行走，米琳则默默跟在后面。

“按照地图，营地在西北方向大约二十公里，”林妄查看着手中残破的电子地图，“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至少需要一天半到两天。”

刚走出不到一公里，郑卓的情况急剧恶化。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萎缩，仿佛在快速衰老。

“他撑不住了，”徐晚停下脚步，轻声说道。

郑卓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他的头发已经开始变白，脸上布满了不属于他年龄的深深皱纹。林妄蹲下身，看着他迅速老化的面容，心中震惊不已。

“这就是禁药的代价吗？”林妄低声问道。

郑卓艰难地点了点头，嘴唇蠕动，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几分钟后，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他的身体完全静止了下来，生命迹象彻底消失。

众人沉默片刻，向逝者致以默哀。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郑卓的尸体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化——皮肤迅速干瘪、龟裂，不到十分钟，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具干尸，仿佛已经死去了数十年。

“天啊...”米琳惊恐地后退了一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妄也感到一阵心悸，他转向徐晚：“禁药真的有这么可怕的副作用？”

徐晚静静地看着郑卓的遗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是的，这就是禁药的终点——压缩的死亡。”

“我们得先安葬他，”林妄说道，“然后继续前进。”

他们用随身携带的折叠铲，在附近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土地，挖了一个不深的坑，将郑卓的遗体放入其中，覆上土石。没有墓碑，只有一份沉默的敬意。

简单的葬礼结束后，米琳忽然指着不远处的灌木丛：“那里有什么！”

众人警惕地摸向武器，徐晚却摇了摇头：“不是危险物。”她走过去，从草丛中捡起一个被泥土部分掩埋的金属装置，仔细端详着。

“这是营地的T-7型探查器，”徐晚说道，“损坏程度不算太严重。”

“能修好吗？”李强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徐晚点头：“给我点时间。”

他们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短暂停留，林妄和李强轮流警戒，米琳则照顾着他们从战场上救下的那名昏迷不醒的伪能力者。

徐晚则专注于修理探查器，她的手指灵活地在装置上移动，不时拆下一些部件，清理后重新安装。

林妄偶尔瞥向徐晚的方向，注意到她眼神中闪过的金色光芒——那是她的能力“线索感应”在起作用。

在破幻之眼的观察下，林妄能看到一缕缕细微的金色丝线从徐晚指尖延伸，连接着探查器的各个部分，帮助她理解装置的内部结构。

“郑卓的死...”林妄在一次轮换警戒时低声问徐晚，“禁药真的那么危险吗？”

徐晚没有抬头，仍专注于手中的工作：“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妄追问道，“为什么联邦会允许这种东西存在？”

徐晚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林妄：“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林妄点头，“如果我们要面对的是这样的世界，我需要了解更多。”

徐晚轻叹一声：“禁药，其实是由失败的伪能力者精血提炼出的一种特殊药物。”

“失败的伪能力者？”林妄皱眉。

“是的，”徐晚解释道，“并不是每个接受能力因子注射的人都能顺利成为伪能力者。有些人的基因与能力因子不兼容，会出现严重的排斥反应。

这种排斥反应会导致细胞加速衰老，最终死亡。”

“那禁药又是怎么回事？”

“联邦科学家发现，这些失败者在死前，体内的精血会产生一种特殊变化，保留了能力因子的核心特性。他们提取这种精血，经过处理，制成了禁药。

服用后，可以短暂获得精血中寄宿的能力。”

“但代价是什么？”林妄敏锐地问。

“代价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徐晚的声音低了下来，“服用者会经历与精血提供者完全相同的排斥反应，只是时间被压缩了，从几个月变成了几个小时。

用通俗的话说，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取短暂的强大力量。”

林妄沉默了片刻：“联邦竟然允许这种东西存在？”

“不仅允许，还强制配发，”徐晚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粒与郑卓使用的完全相同的暗红色药丸，“每个联邦的能力者和序列局干员都必须随身携带一枚，以备不时之需。”

林妄看着那颗小小的药丸，思绪万千：“包括你？”

徐晚点头：“包括我。这就是联邦的规则，为了保护集体，个人可以牺牲。”

林妄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徐晚把盒子收好，继续修理探查器。

不久后，探查器发出一声轻微的蜂鸣，指示灯亮起。

“修好了，”徐晚站起身，“基础扫描功能已经恢复，不过通讯模块损坏严重，无法修复。”

“已经很好了，”林妄说道，“至少能探测前方的情况，避开危险区域。”

众人收拾好物资，继续前进。徐晚走在最前面，操作着探查器指引方向；林妄和李强轮流照顾那个昏迷的伪能力者，米琳则警戒四周。

一天半后，探查器显示他们已经接近营地区域。

“终于要到了，”李强松了口气，胸口的伤势让他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我都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