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释放污染者

林妄环顾四周，整个实验室里至少有二十个这样的玻璃舱，每个里面都是一个处于休眠状态的污染者。这些人是"造神计划"的失败品，还是"觉醒补偿计划"的新实验体？

正当他思索时，通讯器再次震动起来，徐晚的声音传来："我找到了总电源的位置，但守卫太多了，至少有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林妄看了看周围的实验室，突然有了主意："我在B3实验区，这里全是被关押的污染者实验体。如果能释放它们..."

"你疯了！"徐晚压低声音吼道，"污染者极其危险，它们会攻击任何人类！"

"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林妄坚定地说，"我会想办法保护自己。你准备好，一旦混乱开始，立刻切断电源。"

通讯器那头的徐晚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吧，但小心点。一旦停电，你有不到五分钟时间重新回到资料室。之后备用电源会启动，所有系统恢复正常。"

"足够了，"林妄简短地回答，切断了通讯。

他环顾四周，寻找控制系统。在实验室的中央区域，有一个圆形的控制台，上面布满了各种按钮和开关，显示屏上是污染者们的生命体征数据。

林妄走到控制台前，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各种指示。按照逻辑，必然有某种主控开关可以一次性控制所有舱室。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醒目的红色按钮上，按钮上方标注着"紧急释放"几个字。

刹那间，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实验室的寂静，红色警示灯开始旋转，天花板上的广播系统传来机械女声：

"警告！B3区污染体紧急释放程序已启动！所有人员立即疏散！重复，所有人员立即疏散！"

林妄迅速后退，隐蔽在一排高大设备后方。玻璃舱的密封门开始缓缓滑开，淡蓝色的培养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污染者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黑色纹路在他们皮肤下愈发活跃地蠕动。

第一个醒来的污染者——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全黑的眼球，没有一丝白色。他缓缓站起，身上的黑色纹路开始延伸，如同活物般从皮肤下钻出，在空气中形成扭曲的触须。

"自由了..."污染者发出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几个声音的叠加，"终于...自由了。"

其他污染者也陆续苏醒，他们相互对视，却没有交流，只是本能地向实验室出口移动。金属门在他们面前形同虚设，第一个污染者只是轻轻一推，坚固的门就像纸片一样被撕开。

通讯器再次震动，徐晚的声音传来："那边怎么回事？警报响遍了整个基地！"

"计划开始了，"林妄压低声音回答，"准备切断电源。"

"明白，三十秒后断电，别被那些东西抓到。"

林妄从掩体后探出头，看着最后一名污染者离开实验室，他们像是有明确目标一般，沿着走廊向上层移动。远处已经传来混乱的枪声和惨叫声。

三十秒后，整个基地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几盏应急灯提供微弱的照明，走廊上回荡着警报声和交火声。

"搞定了！"徐晚在通讯器那头喘着粗气，"你有四分三十秒的时间，快回资料室！"

林妄没有回应，他已经冲出实验室，沿着来时的路快速攀爬楼梯。幸运的是，污染者们似乎对更高层区域更感兴趣，没有守卫挡在他的路上。

他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利用破幻之眼避开巡逻队伍。基地内部一片混乱，武装人员四处奔走，对讲机里不断传出紧急调度命令。

"所有特种部队立即前往C区支援！有三个污染体突破了第一道防线！重复，三个污染体突破了防线！"

"B区请求增援！我们被包围了！它们太快了，常规武器无法——"接着只剩下刺耳的杂音。

林妄借着混乱迅速回到资料室，关上门，锁好，然后直奔主控终端。没有了电力，终端处于休眠状态，但军方系统都有不间断电源保障核心功能。

他掏出母亲的特制工具，连接到终端的接口上。小巧的设备发出微弱的光芒，屏幕上开始闪现复杂的代码。

"还有三分钟。"林妄看了眼手表，加快了操作速度。

外面的混乱声越来越大，时不时传来重物撞击墙壁的闷响和士兵们的喊叫声。

"它们在第四层！重复，污染体已到达第四层！所有人立刻撤退！"

林妄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震动，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接近。他看向终端屏幕，进度条显示数据拷贝已完成75%。

"来不及了..."他咬牙，一边等待一边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判断外面的情况。

突然，一声巨响从走廊尽头传来，接着是一连串密集的枪声。

"火力压制！别让它靠近安全门！"一个声音大喊道。

"没用的！子弹对它没效果！"另一个士兵惊恐地喊道。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盖过了所有声音，紧接着是几声惨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林妄能感觉到，那个污染者就在门外，可能随时会发现这个房间。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数据拷贝终于完成。林妄迅速拔出设备，塞进衣袋，正准备离开，突然门外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他屏住呼吸，静静等待。门外的生物似乎在嗅探什么，缓慢地移动着。正当林妄以为它要破门而入时，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吸引了污染者的注意。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徐晚，"林妄重新启动通讯器，"我拿到数据了，但现在无法回到原定撤离点，情况比预计的复杂。"

徐晚立马开口，声音甚至还有点儿紧张，“联邦军队已经接到通知，大批特种部队正在包围整个基地。他们的火力远超那些普通守卫。”

若是林妄被那些人看到了，恐怕也会被当成污染者处理。

联邦政府的手段，不简单的。

听到了这儿，青年目光在狭小的资料室内快速扫视，瞧见了到天花板一角的通风管道入口，看起来勉强能容纳一个成年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