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来救你的

"这是哪儿...？"林妄的声音像是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的，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家，"徐晚简短地回答，低头看了眼他胳膊上的伤口，眼神一阵闪烁，"你差点死在那儿，要不是我拖你出来，这会儿怕是已经成联邦实验室的小白鼠了。"

林妄愣了一下，回想起昏迷前的最后景象——徐晚确实已经跑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他努力撑起身子，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

屋子里的光线暗得要命，只有一盏油灯孤零零地亮着，在墙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像是某种怪物的爪子。

"别动！"徐晚低声喝道，按住他的肩膀，力道轻得不像话，仿佛怕他碎了似的，"你那胳膊，神蚀的毒已经蔓延到肩膀了，再加上那鬼神的血，能活下来就算命大。"

林妄定了定神，破幻之眼扫过自己的伤口——

情况确实不妙，胳膊上的黑红色血管已经蔓延到了肩膀，像是一张诡异的网覆盖在皮肤上。他咬了咬牙，低声道："谢了。"

"得了吧，咱俩谁跟谁。"徐晚哼了一声，眼神却避开了他的目光，"反正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联邦那帮狗东西肯定不会放过咱们。"

屋外的毒雾在窗边翻滚，像是一双双眼睛在窥视。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尖叫，像是有人在遭受非人的折磨。这片区域离学校不远，战斗的余波显然波及到了这里。

林妄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你不该回来的。"

"少废话，"徐晚瞪他一眼，声音里却没了平时的嚣张，反而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要是不回来，你小子早成肉泥了。"

林妄想起那场惨烈的战斗，回想着他和徐晚背靠背面对那群黑影的场景。

破幻之眼下，他看得清清楚楚——

徐晚的动作虽然看似粗暴，却精准地保护着他们三人的空间，每一棍都打在黑影的要害，跟他的短刀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配合。

"我们配合得不错，"他突然说道，声音低沉而嘶哑，"尤其是在锅炉房那会儿。"

徐晚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整个人又找回了几分平时的劲头："废话，老娘要是认真起来，你小子都看不清我的动作。"

林妄扯了扯嘴角，也跟着笑了："是吗？那我倒要试试。"

笑容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直抽气。徐晚见状，赶紧拿起一旁的药瓶，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递到他嘴边："吃了，止疼的。"

药丸散发着一股怪味，像是什么动物的内脏熬制而成。

林妄皱了皱眉，却还是张嘴吞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流向四肢，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

"这是啥？"林妄问道，眼神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鬼典配方，"徐晚随口答道，收起药瓶，"我家祖传的，能止疼消肿，对付普通伤口够用了。不过你这神蚀余毒..."她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还得另想办法。"

林妄看着徐晚忙碌的身影，心思却飘到了别处。他和徐晚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说实话，对这姑娘的底细知之甚少。平时看着嘴上不饶人，行动却总慢半拍，可这次危机时刻，她的表现却超出预期。尤其是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泛着一种古怪的光，像是能看透什么似的。

"我觉得，"林妄慢吞吞地开口，眼神紧盯着徐晚的背影，"我们可以合作。"

徐晚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的神色："合作？就靠你那点破能力？"

"彼此彼此，"林妄冷笑一声，"要不是我那点'破能力'，咱们仨早成肉饼了。"

屋子里一阵沉默，只有油灯的火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墙上的阴影也跟着摇晃，像是在窃窃私语。

徐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眼神里却没有笑意："行，那你先告诉我，你那能力到底是啥？你藏了多少事儿没跟我说？"

林妄沉默了片刻，破幻之眼扫过徐晚，发现这丫头表面上轻松，手却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显然紧张得很。

他决定试探一下："你觉得呢？"

"别跟我玩这套，"徐晚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你能看穿那些黑影的动作，反应比常人快得多，那一定不是普通的觉醒能力。还有你那胳膊上的东西，神蚀的余毒，联邦那帮疯子肯定眼红得很。"

林妄微微挑眉，看来这丫头观察得挺仔细。他思索片刻，决定告诉她一部分真相："破幻之眼，觉醒能力。"

"破幻之眼？"徐晚皱眉，眼神扫过他的面庞，像是要看出什么蹊跷来，"那是啥？"

"能看穿动作，预判行为，"林妄简短地解释道，同时激活了破幻之眼，眼中闪过一丝金光，"像现在，我能看到你手指微微抽动，是想摸口袋里那把小刀吧？"

徐晚的眼睛微微瞪大，显然没想到他能看得这么清楚。她咬了咬嘴唇，手从口袋里慢慢收回来："好眼力。"

"不止是眼力，"林妄纠正道，"是能看穿行为模式，预判动作。"

"难怪你能对付那么多黑影，"徐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眯起眼，"那你胳膊上那玩意儿呢？那可不是破幻之眼能解释的。"

林妄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别过脸去："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徐晚冷笑一声，走到床边，俯下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妄，要合作就别藏着掖着。你那胳膊上的东西，明显是神明力量的残留，而且还能反过来对付神明，这可不是什么'意外'能解释的。"

屋外的毒雾仿佛变得更加浓厚，窗玻璃上凝结出一层细密的水珠，像是无数只眼睛在窥视。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像是雷声，又像是某种巨兽的咆哮。

林妄咬了咬牙，心里挣扎着该不该告诉她关于神蚀吞噬的真相。要知道，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连联邦那帮疯子都还没摸清楚的东西。

"好吧，"徐晚突然直起身，脸上带着一丝失望，"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合作也不是非得知道对方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