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例行检查

林妄没说话，手指攥紧了袖口。昨天那块暗红色的血迹还在隐隐渗着，神蚀的余毒像是蛰伏的蛇，时不时咬他一口。

他咬紧牙关，脑子里飞快转着——要是真被这帮家伙盯上，他这胳膊可藏不住。

“叮——”下课铃响了，张教授收拾东西走了。

教室里的人稀稀拉拉散开，赵霆和沈瑶却没动，站在走廊尽头，冷冷扫视着每一个出去的学生。

林妄低头翻了翻课本，装作没看见，徐晚却凑过来，低声道：“悠着点。那俩家伙眼神跟狼似的。”

“用不着你提醒。”林妄冷声回了句，起身朝外走。徐晚跟上来，嘴里哼着小曲儿，像是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可没走几步，赵霆就拦住了他们。他个子高得像堵墙，眼神冷得像能冻死人，嗓门低沉得像从地底冒出来的：“林妄，徐晚，又见面了。”

“有事？”林妄停下脚步，双手插兜，语气淡得像冰碴。

“随便聊聊。”赵霆眯起眼，目光在他胳膊上扫了一圈，“你们俩从D30活着回来，挺稀奇。昨天李长官问的话，我听着咋那么不信呢？”

“信不信是你的事。”

林妄冷冷回了句，把赵霆的每一个微表情都拆得清清楚楚——这家伙怀疑归怀疑，可没真凭实据。

“别那么横。”沈瑶走了过来，声音尖细得像针扎，眼神贼兮兮地在林妄身上转，“我们就是例行检查。学校里最近不太平，污染者的气息有点重，你们没闻到？”

徐晚接过话，笑的更是一脸无辜，“我这鼻子只能闻到食堂的馊味儿，别的可不行。”

沈瑶皱了皱眉，像是被噎了一下。赵霆冷哼一声，盯着林妄道：“你这胳膊，包得挺严实。受伤了？”

“摔的。”林妄简短回了句，语气硬得像石头，“不劳你操心。”

赵霆盯着他看了半天，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可没再追问。

他朝沈瑶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走，继续查。”两人转身离开，背影在雾气里晃得像两道鬼影。

“啧，这俩家伙真烦。”徐晚等他们走远了，才低声嘀咕，“盯着咱们跟盯贼似的。”

“走吧。”林妄冷声扔出一句，转身朝教室外走。

徐晚跟上来，手插在兜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像是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可林妄心里却没那么轻松，破幻之眼暗暗扫过四周，总觉得那俩特工的眼神像钩子，随时能把他胳膊上的秘密给挖出来。

次日，学校的气氛彻底变了样。

教室里的人少得可怜，稀稀拉拉几个学生缩在座位上，个个脸色蜡黄，像被抽干了魂儿。

林妄靠着窗坐着，脑子里还在转昨天赵霆那句“污染者的气息有点重”。

“林妄，听说没？”

徐晚又钻了过来，挤到他旁边坐下。

她今天穿了件旧外套，袖口磨得发白，脸上挂着那副懒散的笑，“特工局那帮家伙要搞什么‘突击觉醒测试’，今天就开始。”

“啥测试？”林妄皱眉，声音压得低低的，破幻之眼扫了她一眼。

“说是检查学生有没有觉醒迹象。”徐晚压低嗓子，语气里带了点嘲讽。

“不过我看啊，就是冲着污染者来的。昨天赵霆那眼神，摆明了不信咱们，估计是想挨个儿筛一遍。”

林妄瞳孔微缩，低头看了眼自己胳膊。

袖子下的绷带裹得严实，可那块暗红色的血迹还在隐隐渗着，神蚀的余毒像是条蛰伏的蛇，随时可能咬他一口。

他咬紧牙关，冷声道：“他们想干啥？”

“谁知道。”徐晚耸了耸肩，语气懒散，“可能是觉得D30的漏网之鱼藏在学校里，想抓几个回去交差呗。”

“叮——”上课铃刚响，教室门就被猛地推开，赵霆带着沈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黑色制服的特工，手里拿着些怪模怪样的仪器。

张教授刚站上讲台，脸色一沉，吼道：“你们又干啥？课还没开始呢！”

“有任务。”赵霆冷冷回了句，目光扫过教室，“联邦特工局今天进行突击觉醒测试，所有学生配合。”

“测试？”张教授皱眉，嗓门更大，“啥测试？学生都这样了，你们还折腾啥？”

“例行检查。”沈瑶推了推眼镜，声音尖细得像针扎，“学校里觉醒者和污染者的气息有点乱，得筛清楚。”她说完，手一挥，那几个特工立马散开，堵住了教室的门和窗户。

林妄靠着墙，手指攥紧了课本，破幻之眼迅速扫过那群特工手里的仪器——

屏幕上跳动的红点像是活的，旁边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波形图。他心头一紧，低声道：“徐晚，这玩意儿能测出啥？”

“谁知道。”徐晚压低声音，语气里带了点烦躁，“估计是测能量波动吧。你那胳膊上的神蚀，要是露馅可不好玩。”

林妄没说话，脑子里飞快转着。

他知道自己这状态，八成是躲不过那仪器的扫描，可要是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他眯起眼，目光扫向教室后门——那儿站着个特工，叫王磊，个子不高，眼神却贼得像老鼠。

“从第一排开始，一个个来。”赵霆冷声下令，手里的短枪晃了一下，像在警告谁也别乱动。

教室里顿时乱成一团，学生们缩着脖子，个个脸色发白。

第一个被点名的叫陈浩，瘦得跟竹竿似的，平时就胆小，这会儿腿抖得站都站不稳。

他被王磊拖到仪器前，沈瑶拿着一根探针在他胳膊上扫了一下，屏幕“滴”的一声，跳出一串绿色的数字。

“普通人。”沈瑶冷冷扔出一句，王磊松开手，陈浩差点瘫在地上。

林妄看着这一幕，心跳快了几分。

破幻之眼拆解着仪器的运作原理——那玩意儿靠的是能量波动，只要他胳膊上的神蚀没彻底压下去，八成会被测出来。

他咬紧牙关，低声道：“徐晚，我得躲。”

“躲？”徐晚挑了挑眉，低声嘀咕，“这屋子就这么大，你往哪儿躲？”

“后门。”林妄压低声音，目光锁在王磊身上，“你帮我引开那家伙。”

徐晚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一扯，笑得有点坏：“行吧，你又欠我一次。”

她说完，站起来，装作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书，大声嚷道：“哎呀，啥破桌子，咋这么不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