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殿内对峙

齐清雪皱眉思索。

那药是系统给她的，绝无可能出错。

可慕容璟说皇上因为吃了她给的丹药而中毒了？

她不是傻子，立刻意识到这其中必有阴谋——她被栽赃了！

那药究竟有没有问题，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无非是个普通的止痛药。

皇上若真中毒，原因绝不在此。

当下，她被押入地牢，是慕容璟审讯，那便必须咬死了自己无罪，否则，她岂不是会被冤死在这里？！

“太医诊断出，是我给皇上的药有毒了么？若是没有，那我便要亲自见了皇上才行！”

齐清雪坚持，不论如何都不松口，“七殿下不同意，究竟是因为我真的罪不容诛，还是故意赶尽杀绝？”

“你！”慕容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意思难道是本皇子非要杀你不可？荒谬！”

“既然你抵死不从，那看是需要吃点苦头，才舍得松嘴了。”

慕容璟阴沉着脸，命人又打了一盆水。

他伸手示意狱卒退开，自己拎着长鞭上前。

“凡是被押入地牢的犯人，没有一个能毫发无损地从此处走出去，国师大人，你也不例外。若是你不吐出点真东西，我可不能如此轻易放你离开。”

慕容璟握着那鞭子，眸色冷厉，全然没了平日的笑脸：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否蓄意给父皇下毒？！”

“我没有！”齐清雪头发湿漉漉，里衣粘稠贴在肌肤，她目光炯炯，“七殿下难不成是想严刑逼供？”

那长鞭唰地一下打在地上，震得室内传出几道回音。

“严刑逼供？”慕容璟眼神意味深长，“国师大人，这地牢密不透风，只要我一声令下，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流传出去。”

他侧目，后面的狱卒呈上来一张纸。

“让她在这上面摁手印画押！”慕容璟不由分说，“此女心机深沉，接近父皇别用有心，实在是歹毒至极，久留不得！”

“放开我！”齐清雪抗拒，死死看着慕容璟，“七殿下，我是无辜的。”

慕容璟见她抵死不从，没了耐心，直接扬起鞭子就要往她身上打。

千钧一发，齐清雪冷然开口：

“七殿下想好了，口舌之快尚且可以当无事发生，毕竟毫无证据，这里的狱卒全都任你差遣，他们自然可以为你保守秘密。”

“然而，若是你这鞭子当真落在了我身上，等我离开地牢那一天，身上的疤痕就是你严刑逼供的罪证！”

此话一出，慕容璟手上动作一顿，瞳孔凛然。

果然，他忌惮了。

齐清雪乘胜追击：“七殿下，我好歹也是皇上钦点的国师，国师若伤痕累累，你如何跟天下百姓交代？”

慕容璟脸色难看，半晌未曾开口，地牢内气氛剑拔弩张，牢中无人敢开口言语。

原以为齐清雪这女人落入自己手里，必然苦苦哀求，可她全然没有落入下风的姿态，几句话就让他犹豫不定，不得不审时度势。

真是好大的本事！

他五哥看中的，果然不会只是一届普通农女。

可，齐清雪也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罢了。

在真正的权势面前，她能如何？

慕容璟冷笑，手一抬，竟再次扬鞭！

霎那间，地牢外有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人未到声先至：

“七殿下且慢——！”

齐清雪看去，见一小太监步伐匆匆而来。

“七殿下，皇上已醒了，说是要面见国师大人。”

什么？

慕容璟露出意外的表情，怔住片刻：“父皇醒了？”

小太监传了口谕：“请国师大人前往大殿。”

一旁，狱卒们见是皇上传召，立刻松开了齐清雪身上的束缚，将她放了下来。

齐清雪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跟着小太监离开地牢。

“七殿下。”小太监侧身行礼，“皇上要你一同前往。”

慕容璟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只点头：“父皇醒了便好，那我与国师一同前去。”

殿内。

皇帝脸色苍白，端坐在龙椅上，半阖着眼睛，一副虚弱疲惫的模样。

一旁，给皇帝把过脉的太医们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各个面色不虞，额头冒着细小的汗珠。

“皇上，国师大人来了。”小太监掐着嗓音通传。

语音刚落，只见皇帝睁眼，抄起手边的汤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瓷器破碎，七零八落，满地狼藉。

“大胆！”皇上龙颜大怒，“妖女国师，给朕跪下！”

齐清雪被两名侍卫摁住了肩膀，重压之下，她跪在大殿内，仰头看着龙椅上的老皇帝。

“你可知罪？！”皇上气不过，又砸了一个碗，一旁的太医们瑟瑟发抖，都不敢说话。

“回禀皇上，不知臣何罪之有？”齐清雪从善如流地应对，“臣听闻皇上中毒，心中忧思万分！如今见皇上气血恢复，心中大石这才落地。臣对皇上一直是一片忠心！”

她听上去很是关心皇上的病况，老皇帝皱起眉，竟觉得像是铁拳打在了棉花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齐清雪态度甚好，皇上一甩龙袍衣袖，冷笑入座：

“你倒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你若真对朕别无二心，会给朕的药里掺毒？”

“朕待你不薄，不轻蔑你农女身份，给你当朝唯一一位大国师的地位，你就是如此回报朕的？！”

齐清雪深吸一口气，跪地叩首：“臣冤枉！”

“冤枉？”慕容璟上前一步，冷笑着拱手道，“父皇，证据确凿，太医的诊断记录上写得清清楚楚，所有饮食除丹药外皆来自御膳房。”

“膳房既然不可能下毒，那问题便出在丹药，这丹药又皆出自她手，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一听慕容璟的话，齐清雪便捕捉到一个信息。

太医似乎并未查明毒来自何处，只知道皇上是中了毒。

齐清雪脆生生开口：

“皇上，臣炼制丹药绝未想过加害皇上！臣怀疑，有人趁机调包，意图陷害！且臣给皇上配制丹药已是几日前，那时皇上龙体安康并无大碍，怎么今日会忽然病重？”

“且臣这几日都在尚书府，根本没有时间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