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太守花天酒地

“姑娘，这两日衣坊收了三百多两银子的会员费，除去会员卡的成本，净赚二百两。”

齐清雪喝着茶，给他泼了盆冷水。

“会员的成本可不止这些。”

“啊？”伙计挠挠头，大惑不解的样子，“难不成还有别的成本？我怎么不知，还请姑娘指点。”

“自然了。”

齐清雪指尖轻敲桌面：“会员要专人接待，如今店里人手不够，得再聘五六个伙计，支出他们的月例。”

伙计飞快拨算盘，只听噼里啪啦响。

“还有会员的福利，虽不必送太重的礼，但也不能太便宜。”

“还有……”

一项项加起来，那二两银子的会员费，不出三年就能让客人们赚回去。

伙计大惊失色，险些没拿稳算盘。

“等到那时候，我们岂不是得做亏本生意？”

“你又错了。”齐清雪神秘一笑，“会员是否能让衣坊赚钱，看的可不是会员费。”

伙计稀里糊涂，那看的是什么？

齐清雪指点他：“你看店里这两日的账单，与往常有何差别？”

李燕儿端茶进来，闻言接过话头：“这几日那些夫人为了那劳什子的积分，也不光顾别家店了，来我们店成堆成堆的买衣服，盈利翻了几番，姑娘莫不是在说这个？”

齐清雪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笑：“没错。”

伙计双掌一合，好似醍醐灌顶。

“我明白了！”

会员的确合算，其实也神不知鬼不觉地算计了那些夫人，让她们心甘情愿地掏钱。

真是绝了！

“我可真是愚钝，之前从没想到这个法子。”伙计懊恼地拍自己的脑袋，李燕儿则看得开多了。

“若这样是愚钝，那京城的掌柜就没一个聪明的，要我说，是我们姑娘太过伶俐了。”

“是是是。”伙计连声附和，看齐清雪的目光已然变了。

自己之前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瞧不起姑娘。

正羞愧之际，他发现齐清雪上下打量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自禁绷紧后背。

“姑娘为何这么看我？”

“你这衣裳……”她欲言又止。

“是有何不妥吗？”小二无从适从的搓衣角。

“倒也不是，就是太过不显眼了，放在人堆里头，怕是客人都看不见你。”齐清雪轻抚下巴，冒出个主意，立即让李燕儿拿纸笔来。

李燕儿替她研墨，好奇地探头看。

“姑娘这是要画什么？”

烛光摇曳中，齐清雪三下五除二画出件衣服的轮廓，吹干墨迹递给李燕儿。

“你这两日得空，按这样式给店里的伙计做几身工作服，颜色你看着来，但务必要显眼。”

“工作服？”李燕儿似懂非懂的接过。

“就是在店里穿的衣服。”齐清雪解释。

白纸上的黑色笔迹好似鬼画符，李燕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辨认。

这样的衣服款式她见所未见，不过也并无出格之处，她仔细收好，点头应下。

“是，我记住了。”

忙碌了一天，齐清雪已是精疲力尽，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今日就这样，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回到王府，她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

一连几日出现在梦里的慕容渊今日不见了踪影，恍惚之间，齐清雪感叹。

果然还是忙点好啊。

翌日，她又马不停蹄地张罗起招新伙计的事，不知百里之外，慕容渊已到安州。

安州知府是个大腹便便，年过四十的男人，姓周名长林，生着贼眉鼠眼，人格外油滑。

看见前来赈灾的人是战王时，他差点惊掉了下巴。

怎么会是战王！

安州水灾泛滥，这不是朝廷第一次派人来赈灾了，之前来的尽是些酒囊饭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马虎过去。

可战王不同。

他素有铁面无私的名声在外，自己该如何是好？

罢了，先死马当活马医吧。

周长林堆起讨好的笑，点头哈腰道。

“下官早就听闻王爷驰骋沙场，奋勇杀敌的英姿，一直很是仰慕，只是不得机会拜见，今日见了王爷，才知道传言非虚，就算让下官即刻赴死，下官也能瞑目了。”

慕容渊风尘仆仆，满身疲惫，但还不至于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

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山根，言简意赅道。

“带本王去被水淹没的地方看看。”

“王爷日夜兼程赶来，何必急在这一时，王爷想知道什么，下官讲给王爷听就是。”

沐浴在慕容渊锐利的目光下，周长林心里打鼓，总觉得自己的心思无处遁形……

半晌，慕容渊挪开眼，竟然同意了。

“也好。”

周长林喜出望外，原来这战王竟也是个好糊弄的，自己方才真是杞人忧天了。

他放宽心，决定按原计划形事。

“王爷，这边请。”

他把慕容渊带到自己府上，请他坐下，自己忙前忙后地张罗：“王爷这一路怕是吃不好睡不好，下官让下人备些薄酒小菜，犒劳王爷。”

等丫鬟端着菜鱼贯而入，立在门边的常忠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

嚯！

这叫薄酒小菜？

快赶上满汉全席了！

各种大鱼大肉摆满一桌，无比奢侈。

慕容渊脸色稍暗。

周长林亲手揽袖倒酒，并未看见，还在洋洋得意地邀功：“下官不知王爷的口味，因此多准备了几道，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慕容渊手搁在桌上，把玩着酒杯，要笑不笑地看他。

“周大人有心了，本王真是受宠若惊。”

周长林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以为他真在夸自己，喜滋滋道：“王爷言重了，下官还为王爷准备了其它好东西，王爷看看可还满意。”

他回过身，朝内屋拍手。

一位舞姬挑帘而出，衣裳薄如蝉翼，隐隐可见玲珑有致的身躯，福身时眼睛上抬，暗送秋波。

“妾身见过王爷。”

若不是为了讨好战王，周长江哪里舍得把这等尤物拱手让人，侧身让出路。

“还不快过来伺候王爷。”

慕容渊的脸黑如锅底，五指用力，“咔擦”一声。

周长林错愕回头，看见他手中的酒杯碎成了几瓣，酒水顺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滑落，滴答坠地。

“周大人，你可真让本王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