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分离

慕容渊身处其中，若有个万一……

呸呸呸！

她胡思乱想什么！

她赶紧摇头甩走这些念头，装作随口一问：“这样啊……公子要去多久？”

慕容渊薄唇微抿：“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五个月。”

“这么久？！”齐清雪脱口道，回过神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了，脸颊发热，欲盖弥彰地解释。

“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嗯，我知道。”慕容渊眼中染上丝丝笑意，很快又消散，端茶抿了口，低声道。

“我已命人收拾好行李，等明早天一亮就出发。”

这么急么……

齐清雪心乱如麻，隐隐冒出后悔，早知今日，自己这些日子不该躲着他的。

等过了今日，她想见也见不到了。

这时想这些也无益。

她硬扯出一个清浅的笑：“好吧，那我祝公子一帆风顺，万事顺利。”

慕容渊轻落茶盏，深不见底的眸子拢在长睫下，一眨不眨地看着齐清雪。

“这些不要紧，我今日在此处等齐姑娘，一是为了告别，二是为了问你，前次我与你说的事，你可想好了。”

怕她忘了他说的是何事，他又特意补上。

“若你愿意，等我回来，我想用赈灾的功劳，请父皇——”剩下两字，他格外认真。

“赐婚。”

齐清雪满脑子乱七八糟，理不出思绪，十指绞在一起，不知自己怎么出的声。

“我，我还未想好。”

慕容渊眸光暗下，笑意却不减：“婚姻对女子而言是一辈子的大事，的确得慎之又慎，那等我赈灾回来，你可否给我答复？”

一般人如此追问，少不得被误会成步步紧逼。

可不知为何，他不仅没有，反而让她觉得只要自己说个“不”，他就会一退再退。

偏她说不出，只得含糊“嗯”了声。

但慕容渊已经心满意足了，转而道：“我从前来去自由，直到今日才明白，那是因为我无牵无挂，可自从遇到齐姑娘，我便再也做不到了，此次离开，我最放心不下你。”

齐清雪脸一红，低下头。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金大腿这么会说情话。

她一个现代人都招架不住。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公子不必担心。”

慕容渊点点头，搬出早已想好的话：“我已交代过王府上下，等我走后，一切事以你的吩咐办。”

“还有常一那些人，你有事尽管吩咐他们，他们拿了你的月例，理应替你分忧，不必总是为他们着想。”

“若是有人来宴请你，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罢，一切有我。”

“还有……”

他面面俱到地交代着，梁上的常忠听得昏昏欲睡，感叹真是活久见。

王爷连下军令都是惜字如金的。

何曾这么啰嗦过？

若是真舍不得，把齐姑娘也打包带去就是。

转念一想，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自己真是傻了。

王爷怎么可能舍得齐姑娘舟车劳顿。

啧啧啧。

正想着，就见慕容渊拿出个陶哨，轻轻一吹，外头响起“扑腾”声，一只白鸽不知从哪飞了进来。

他瞪大眼，险些压不住声音。

“白雪！”

这可是军中花了不少心思培养的信鸽，总数两只手数得过来！

王爷不会这都要给齐姑娘吧？

在他震惊的目光下，慕容渊拿出个香囊，连带陶哨一并递给齐清雪。

“这只信鸽名叫白雪，能在携带香囊的两人之间往返，这香囊你我一人一个，你若有事，尽管让它给我传信。”

白雪很不怕生，用毛茸茸的脑袋蹭齐清雪。

这齐清雪哪还忍得住，当即摸了回去。

她不知信鸽珍贵，心想以防万一，没为立人设推辞。

“好，我都记下了。”

交代完一切，慕容渊已说无可说，恋恋不舍的用目光描绘她的眉目，克制的偏过头。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翌日一早，他不等齐清雪送她，快马加鞭离京。

再多见她一面。

他怕自己就不想走了。

等齐清雪匆匆追出门，早已不见他的背影。

“姑娘，王爷也是怕你伤心……”小梅小心安慰，齐清雪长长叹口气，转头回屋。

万里无云，秋风送别。

自慕容渊走后，齐清雪一连几日心神不定，喂白雪时不慎被啄到手，倒吸凉气。

“嘶！”

白雪一双黑豆似的眼满是无辜，齐清雪也不好和它计较，自认倒霉，拍拍手。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要找点事做，就无暇乱想了。

她拐道去了衣坊，正遇见张夫人。

“哎呀，齐姑娘，真巧。”张夫人笑容可掬，拉着她去一边，“难得遇见，你陪我说说话。”

店里生意极好，因此在二楼摆了桌椅，让客人休息。

张夫人是随其它几位夫人来的，满满当当坐了一桌，寒暄了几句后，齐清雪眸光微动。

“几位夫人都是来买衣裳的？”

“正是。”

旁边一位不知名的夫人笑：“我们前几日定了衣裳，估摸今日能做好，便顺路来取。”

张夫人嗑着瓜子，跟着笑。

“方才你试过，我瞧那衣服真真衬你。”

“可不。”那夫人道，“我就想着再做几件，没想到这店生意如此之好，让我好等。”

“唉，这衣坊什么都好，唯独这点不好，若是不必等就好了。”

“这有何难？”张夫人朝齐清雪挤眉弄眼，“齐姑娘好本事，方才我问了这店里如今的主事，那李什么姑娘……”

齐清雪挑眉：“李燕儿？”

“没错，就是这位！”张夫人道，“她说王爷将这衣坊交给了齐姑娘，只要你吩咐一声，我们还不是随便插队？”

看着几人饱含希冀的注视，齐清雪扶额。

下次提醒李燕儿嘴严实点。

“我也想为几位夫人解忧，可规矩不可破，否则有一就会有二，若人人找我帮忙，那就麻烦了。”

她一脸歉意，几位夫人虽然失望，却也没多言。

齐清雪灵机一动，忽然道：“不过，也不是没法子。”

“只要几位夫人只要办张会员卡，就可以顺理成章享受优先服务，不知几位可愿意？”

“会员卡？”几位夫人疑惑，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