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救出两个小姑娘

李燕儿和小梅对视了一眼，救命恩人的话，得听。

两人点头如捣蒜。

齐清雪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为两人买了件外袍遮面，匆匆往回走。

路上，不少人都看见谢家失火，众说纷纭。

“谢家那么好的人家，竟然会失火！老天爷不公啊！”

“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庙会着火，青天白日的也着火，不吉利呀。”

李燕儿听了一耳朵，紧着兜帽朝着地面啐了一口。

“我呸，谢家算哪门子好人家，和周县令勾结着做的坏事还少吗！”

路人们没听见。

齐清雪却是听得清楚，回头打量李燕儿。

李燕儿明明看着还未到二十的年岁，听起来倒像是已经在谢家很久，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

她带着人匆匆回了药堂。

李燕儿和小梅老老实实说借着火势逃出来，正巧被齐清雪所救。

慕容渊信了十成，邱瑜则扑进齐清雪的怀里。

“姐姐找到我爹爹冤屈的证据了吗？”

齐清雪摇摇头：“并未，不过只要扳倒了谢家，你们有那真账册，也能讨个公道，李燕儿姑娘，你可愿意将谢家做的腌臜事都告诉我们，人证物证，我们自会想法子去找。”

慕容渊随之开口：“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说的是真话，证据不会少。”

得了两人的保证。

李燕儿才鼓起勇气开口。

“前两年闹灾荒，朝廷低价放粮，谢不凡便和周县令勾结，低价收购，再高价卖出。”

“官家粮食从谢家手里走了一遭，官粮变民粮，上头查不出，可县令和谢家都是人精，两人各自攥着账本做把柄拿捏对方，我为谢不凡伺候笔墨时，见过的。”

小梅跟着点头。

“姨娘……不，我们家李姑娘是会读书习字的，只是那谢不凡并不知道，李姑娘平日又沉默寡言不同其他人打交道，谢不凡总不避忌着李姑娘。”

“还是你懂我。”李燕儿眼含泪光，又继续说，“谢不凡还未成首富之时，便大肆敛财，撺掇商铺竞争，互相倾轧，他再坐收渔翁之利，是常事。”

“不仅如此，他后院里养着不少姨娘，不是擅绣工，便是生的美貌，用作笼络……那些都是良家子，家里人都不知怎么欠了钱，卖身到谢府，关在一方小院里打白工，晚上还要伺候人。”

“当年外头的山匪猖獗，谢家自告奋勇为县令解忧，一边拿了钱笼络山匪，一边撺掇山匪去劫其他人的道，赚来钱二八分，又扭头去县令官府那得了二百两赏银，两头吃。”

“还有……”

李燕儿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

听得慕容渊眉头直皱，齐清雪都有些不忍，悄默声地捂住了邱瑜的耳朵。

烧杀抢掠，谢家简直无恶不作！

待说完，李燕儿口干舌燥，面色也惨白：“总归，那谢家的肮脏事只多不少！这些还只是我知道的呢！”

满堂寂静。

慕容渊的脸黑得能拧出水来。

几人正欲开口，就听一阵敲门声传来。

“齐姑娘！齐姑娘可回药堂了？”

是余管事的声音。

齐清雪恍然，料想到是余管事和谢不凡发现自己不在，特意上门来寻。

她赶紧将屋内的人都打发到后院，拉开门，正对上余管事一张笑脸。

“齐姑娘，说好要谈药方的事情，怎中途回了家，也不同我家少爷说一声？”

“我没来得及说。”

齐清雪微微垂着眼，故意抹开脸上的黑灰，“我走到后院，那丫鬟说要去一趟茅房，我原地站着就看见着火了。”

“几个仆人推推搡搡着让我去后门，我才到后门，你们家家丁就说我是什么猫猫狗狗，别趁乱进来，大棍子把我赶了出来。”

齐清雪一路奔波回来，发丝还乱。

余管事看着，倒是真信了几分。

“我呸！瞧那几个不认人的门房，我回去定好好说她们，那这药方的事……”

“我，我也吓着了，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不如过两日再谈吧。”

齐清雪故作惊慌，匆忙将门关上。

余管事吃了个闭门羹，一张笑脸瞬间冷下来，回头往药堂的墙根呸了一口：“摆什么架子！山里长大的还能怕火不成，装什么呢！”

不谈就不谈，我们家少爷也不缺这药方！

这么想着，余管事赶紧回去复命，直截了当说。

“齐清雪见我们谢家着火，觉得不吉利，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吉利！？”谢不凡挥袖转身，怒目而视，“我还没嫌弃她进来，我家就着了火不吉利呢！她倒是觉得我家不吉利了，她算个什么东西！”

余管事赶紧赔笑：“就是，她真当上门当客，便算是个人物了，要我说，她这种不吉利的人，也该烧一通……把她烧到走投无路了，再和外商合作，把她的价格压下来，药方，咱们还是能到手的！”

听到这话。

谢不凡倒觉得是个好主意。

勾结施压，这不是他的看家本领么！

“烧！今晚就去，但最近乡绅盯着紧，只放火，不可伤人，明白吗？”谢不凡耳提面命。

余管事连连应是，匆匆退下，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死丫头，也敢让我吃闭门羹！今晚就烧你个底儿穿！”

……

药堂。

冷汗从额角滑落。

齐清雪独坐角落，冷笑——幸好她留了个心眼，将一叶留在余管事身上，本想看看谢不凡是否发现李燕儿离开的事情，没想到，谢不凡还是准备先解决自己。

自己才弄好的药堂，可不能就这么烧了。

她看向一旁。

常仁正哄着李燕儿和小梅说话，慕容渊就在旁边听着，其他几个帮工借口去吃饭，已经离开，想来……慕容渊是准备解决周县令这狗头地方官了。

慕容渊注意到齐清雪的目光，眼底的寒霜敛去，化作平静。

男人起身，迎面而来，满心关切地问她。

“齐姑娘，可还是被今日的火灾吓到？”

“在这坐了一会儿，已经好些了。”

齐清雪微微垂着头，担忧地看着满是药材的后院，“不过，这几日干燥，火灾频发，我也担心这后面一院子的草药，容易烧起来，公子可知道什么防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