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真相

这男鬼也就是初中的年纪，只是看上去并不像是刚死的鬼魂，可为什么之前我来没见到他呢？

我狐疑的看着男鬼，他的眼神却一直都在香上，隔着我用鼻子闻，一脸的陶醉。

一直沉默的张清越突然说话，“你……你是杨建？”

“杨戬？那你的哮天犬呢？”我看着他的身后，并没有看到一条黑色的细狗，又扭头去看张清越，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我搞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大反应。

张清越见我看她，想要说话可嘴都是结巴的，深吸几口气才缓过来点，解释说，“他是三个月前，在宿舍楼内自杀的孩子，当时来处理的就是我和我师父……”

巧了不是？我点了点头，想来今天对张清越的世界观绝对是颠覆性的，跟我之前一模一样，都是世界观被人草翻之后重建的。

自己亲手给男孩收的尸，现在又见到他的阴魂，想来对她肯定是个不小的冲击，我现在竟然有种过来人看后辈的感觉。

我看男孩贪婪的表情，也不阻止他，想来是饿得太久了，就学校里面，谁会没得干点香呢，就算点也都是蚊香，这小子几个月想来过得挺可怜，就对他说，“闻吧，闻完我问你点事。”

男孩一听立刻开心起来，凑到燃烧的香边去闻，他一靠近，原本缓慢燃烧的香速度就快了起来。

我走到香炉旁边，蹲下点了根烟问他，“你见过崔瑾？”

“嗯嗯，她是前不久才死的，但怨气比我重得多，我也不敢惹她，而且最近几天，她一直都在寻仇，只和一个叫方悦悦的女孩见过，那个叫方悦悦的女孩也能看到我……”

这就不奇怪了，当时我也疑惑为什么方悦悦能够看到，只以为是崔瑾用怨气现了形，就像之前陈萍萍那次一样，没想到竟然是天生的阴阳眼。

杨建很配合我，现在离得近了我才看清他长什么样，戴着个眼镜，长的一张鹅蛋脸，很清秀的长相，就是看上去有些太老实了。

我问他你为什么在学校，不回家么？结果这似乎问到了杨建的伤心事，“家里人都不喜欢我，我妈妈只在乎我的成绩，我星期六星期天要上七个补习班……”

七个？进京赶考都这么补习的吧，这家长也是够厉害的，我虽然可怜他，但现在还是得问清崔瑾的去向，就又拿出根香点上，问他，“那你知不知道崔瑾去了哪里？”

“肯定是去找徐梓温了！”杨建说得斩钉截铁，经由他的描述，我们才得知此次事件的真相。

崔瑾是初一244班的学生，她成绩很好，只是家境很一般，只是因为穿着妈妈找人缝补的鞋子就遭到了其余人的嘲笑，其中有五个人的小团体是最直接的，她们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就开始带领大家孤立她。

都说孩子的恶意是最明显，也是最夸张的，后来由一开始的言语，到后面动手动脚，事态一步步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后来方悦悦看不下去就去告了老师，但徐梓温的父亲很有钱，给了校长一笔钱让他压下了消息。

得知此事后，方悦悦也被几人加入了名单，后来他们将崔瑾锁在教室不让她回家，后来再听到消息，就是崔瑾跳楼自杀了。

我很生气……或者说只要是个有同理心的人就都会生气，仅仅是因为鞋子的事情就被人孤立，我不敢想象这样一个女孩是怎么坚持这么长时间的。

因为过度的愤怒，我掐着烟的手不自觉的颤抖，我看向张清越，问她，“这种事情如果报警的话，警察会怎么处理？”

面对我的问题，张清越垂下了眼眸，完全没了之前用律法压我的自信，小声道：“批评教育、责令监护人管教，若欺凌者未满 14周岁，依法不予处罚，要求监护人加强监管和教育……”

“对已满 14周岁的欺凌者，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 43条，处 5日以上 10日以下拘留，并处 200元至 500元罚款。”

我没有说话，一旁的李灵玉也有些沉默，我突然很不想管徐梓温的死活，或者说，我想看着崔瑾完成她的复仇。

都说学生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可这样的人即便以后放到社会上，也绝不是什么可爱的花，而是畜生。

我看了看李灵玉腰间挂着的葫芦，里面有着四个学生的阴魂，我很想现在就把他们拽出来，然后放回去让他们各自受罚，但现在还不行，就算我想要看着崔瑾完成复仇，可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断送轮回。

为了这几个畜生，不值当。

“你告诉我，崔瑾会去哪里？”我看着杨建，从李灵玉包里掏出一整盒的檀香，杨建想都没想，他指着东边，“徐梓温的家就在东边的翡翠雅苑，肯定是去那里了！”

得了消息，我和李灵玉朝着地方就走，可还没跑出去，就听到杨建道：“你们是好人。”

我当然是好人，我没理他，可恍惚间似乎听到他说了句对不起，我听得不真切，兴许是听错了，立刻带着两人出了学校，导航了翡翠雅苑一路前往。

路上，张清越沉默不语，直到进了市中心她才突然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她的脸上全是愧疚，“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江湖骗子，没想到你们竟然是真有本事的法师，我还……把你带进去问话。”

看看，人家还是有觉悟的，对于这种明事理的女孩我是很欣赏的，毕竟现在网络上毒鸡汤太多，有一些就算是犯了错也秉持着无理还要搅三分的信念，就算是最后实在说不过，一句那咋了就把人说得完全没脾气。

问我说了句没关系，张清越就沉默了，等我们开车到了翡翠雅苑，停车后李灵玉探出头观察，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表情也变得凝重，“我们被那杨建骗了，这里根本就没有阴气！”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坏了，这才明白他之前的那句，你们是个好人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