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对峙

殷雪信听太子这么一说，震惊住了，太子解释了一下，殷雪信后怕不已，好在太合宫守卫身手都是不错。

那小童被扭带上来跪于阶下，元初虽然人小小的，但不怒自威，自有一份成竹在胸的霸气，冷着声音道：“说吧。”

“小，小人......是是帮陈大夫做事的，他，他知道小人会吹笛子就给了小人二十两银子，要要小人......”小童微挑眼看了上头坐着的元初一眼。

殷雪信早已怒极，伸手掀了旁边的茶碗：“好个陈大夫。”

殷雪信倒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一直信任不已的大夫，竟然瞒着做了这些事情。再结合刚才姜老所说，殷雪信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恐怕在还未进宫之时，这陈大夫就已经有问题了。

好在姜老来了，否则不然，陈大夫的药继续吃下去，还不知会怎样。

“糟糕，偏院。”殷雪信心头一紧。

她偏信了陈大夫的话，拿死囚试药，之前就已经有人出现了异化伤人，是秦扬一力压下，如今外头还在传她是妖妃的流言，即使是永平伯府帮忙镇压了一些。

可显然，朝堂之上想坐实她妖妃名声的人并不少，所以永平伯的压力也不小，一时之间也只能是平衡一下外头的流言罢了，若是偏院的事情没有解决好，殷雪信妖妃的名头就要被永远钉死了。

陈大夫只怕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找到了什么古籍新法，就是奔着想炼蛊人去的，偏自己竟然没有听信秦扬的话，及时阻止这件事。

也是在这时候，有人来报说陈大夫已经带来了，刚才姜老说想见一下陈大夫商讨一下用药的情况，所以是差了人去好生请进宫来的。

殷雪信眼珠微动，也就是说现下陈大夫应该也猜不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她立刻让太监去了一趟勤政殿将荆越等数名暗卫调了过来，又差人立刻出宫去给秦扬传了信。

这才让人将陈大夫请了进来。

陈大夫在进来的时候，殷雪信与姜老他们已经将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见到陈大夫笑着进来，殷雪信目光微闪，若不是已知真相，她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位陈大夫竟是这样一个狼子野心之人。

一进宫院中来，便见院中阶下太阳下头跪着的那小童，陈大夫心头一跳，暗叫了一声不好，抬头却见殷雪信笑着道：“陈大夫来了，正好，昨日苗疆的蛊师到了，叫你进宫正为让你们商讨一下用药方法。”

陈大夫心下凄凄，目光在那小童身上转了一圈，倒是没怎么在意旁边站着的姜老，只道：“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有懂蛊虫的行家来了，那我也就放心多了，想必老先生一定能解救皇上与太子于水火之中的。”

“方才，母后倒是把了陈大夫的用药给姜老看了一下，陈大夫猜姜老是怎么说的？”元初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陈大夫面色一僵，看了那姜老一眼，姜老摸着胡须问来：“这位便是陈大夫？敢问陈大夫，何以要给太子和皇上两位病人服用虚体靡身之药呢，你那药方若再用小半个月，只怕皇上和太子就要受不住了，如今治人之法，当真闻所未闻。”

陈大夫一听这话立刻跪了下来：“不不，皇后娘娘您听在下说明，什么虚体之药，绝无此事，只是蛊医与我中原医系到底有所不同，我只是想这让蛊虫在体内消停些，这样......”

“陈大夫。”殷雪信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指着他旁边跪着的小童道，“你可认识你身旁所跪之人？”

陈大夫看了一眼，眼珠子一转，摇头：“不，不认识。”

“你你撒谎，明明就是你给了我钱让我吹笛子的，还说等把人引出来之后，自有你的人会解决掉，我只需要吹笛子就可以了。”那小童之前原是得了殷雪信的吩咐，在陈大夫进来后不得多言，可如今听到陈大夫说不认识他自然也是慌了。

心头一怒，就倒豆子似的，什么都给说出来了。陈大夫想让他一个人下地狱，那不可能。

“我我，我要是知道你，你要让我引出来的人是当今太子，就，就是打死我，给我一千一万两黄金，我也不能帮你做这事。”小童说着就朝着前头的殷雪信和元初跪伏下去，声带哭腔，“皇后娘娘明鉴，太子殿下明鉴啊，小的，小的就是个卖艺为生的街头混混，真的没有想对付天子储君的念头。”

似乎是怕上头的人不信，又忙不迭的加了一句：“就是借给小的十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啊。”

“你，你胡说八道。”陈大夫自然明白这种一旦败露，那就是个砍头大罪啊，他怎么可能承认，“谁给你的胆子诬陷我，就，就算我不懂蛊术，没能救治好皇上和太子，但但在下也是实实在在，没日没夜的真的在为太子和皇上好好研究药单的。”

“是谁，是谁居心叵测，竟然想陷害于我，陷害我有什么好处？”陈大夫一脸惊骇的模样四处盯望起来，倒是做戏做得挺像那么回事，“若不是苗疆的老先生到了，而我却被陷害砍了头，这这谁来管皇上和太子的身体？”

殷雪信眉头一蹙，倒是没想到这陈大夫反应挺快的，他那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故意说给殷雪信听的，元初还太小，也许一时不能回过味儿来，但殷雪信不可能听不明白。

陈大夫这是想提醒她，没有人知道她在私下找了苗疆的大夫，所以如果有人将他害倒了，那么殷雪信身边将无大夫可用，那谁还能来替她救治皇上和太子呢？

要知道太医院那帮人，她早就试探过了，没一个能用的。

几句话，陈大夫就将风向转了头，变成了是有人故意找了这小童来陷害，而真正的意图不是想杀他本人，而是针对太子和皇帝而来。

其实若非姜老说了那些话，殷雪信可能还真就会信了陈大夫，毕竟元初这边抓到的这个小童，确实身份有待考研，这种关键时刻，若有人想拐着弯的不想她治好太子的皇帝，也是绝对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