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苗疆蛊医

自从元初开刀取虫昏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时，殷雪信就严令禁止他再做同样的事，而且陈大夫也说了其他的蛊虫也根本找不到了，不在皮肤之下而深入了筋骨脏腑。

元初这次也是元气大伤，自然是听从母后的话，最主要的一点是元初不想让殷雪信伤心了。

当然伺候的宫人们也不敢再跟着他胡来了。

不过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元初还是总能听到依稀的笛音，所以他便吩咐每晚太合宫值夜的人一定注意他的言行举止，若有异样再叫醒他。

倒也好在他有准备，这一晚元初再一次在睡梦中听到了笛音，然后就在半梦游半无意识的情况下掀开被子下来了，出了太合宫一路朝着宫外笛音飘来的方向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无人阻拦，所有守门的人竟都睡过去了，也可能不是睡过去，而是晕过去吧，但那时候元初虽然有些意识觉得奇怪，但又更大的是只想跟着那笛音来的方向去，并没有太多的意识。

好在守夜的人一早得了命令，一直暗中跟随，无人知晓。一直到出了宫，那笛音渐渐的越来越清晰，由远及近，更近了......

元初一路走，就走到了康昭坊，也就是之前闹过鬼脸怪物杀人的贫民区之一。

然后就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童拿着根笛子出来了，一面直朝着元初行来。跟随而来的几个暗卫，当下互相对视一眼，从房顶一跃而下——

但那小童似乎也在出来之后就察觉了不对，在几名暗卫扑下来时，便一个闪身，矫健而熟悉的跑了个一溜烟，两个暗卫留下保护元初，两个暗卫跟着追将上去。

元初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清醒了过来，他摇了摇头，目光一凝：“我竟被引到了这里？”

“那人手段高明，而且好像很熟悉宫里宫外，特别是这康昭坊，说不定潜伏了些时间了。”一名暗卫道，“不过我们的人已经追去了，必不叫他逃了。”

元初咬牙：“好呀，这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作怪。”

其实不犯蛊毒的时候，元初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而且加上之前挑了一条虫出来，这之后养好了身子，他确实比之前的症状也轻多了。

要是之前，即使是在被控制后清醒，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要砸东西宣泄一番的。

太子抓了一个吹笛小童的事与苗疆的那位老蛊医进宫是在同一日发生的。

老蛊医姓姜，殷雪信很是客气的叫他姜老。

他们先去见了轩辕旭，然后才去看了元初。因为要看病，元初倒是一时没来得及跟殷雪信说自己抓到人的事，但已经让自己的人秘密关押起来严刑逼问了。

看罢了太子和皇帝，姜老试探着问：“不知近来给二位贵人看病的是哪位大夫，可方便叫出来询问一句吗？”

殷雪信便让人赶紧去请了陈大夫进宫，又问姜老：“皇上和太子的病情如何，姜老可有办法？”

“草民可能畅所欲言？”姜老试探着问。

这话有些奇怪，殷雪信便扬手将屋里所有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这之后，姜老才道：“两痊中的蛊毒确实都出自苗疆蛊师之手，而且并不好解，这是族内秘传蛊毒，非亲传弟子或嫡系血脉，是不可能接触得到的，也就是给太子和皇上下蛊的至少是已覆灭的苗疆蛊师一族的嫡系人物。”

殷雪信对月容的来历已经清楚了，但还是耐心地听着姜老说下去，他道：“我并不会解。”

殷雪信的心一沉，姜老又道：“但我知道其原委，大概能知道如此抑制。而且之前给两位贵人看病的那位大夫，大概也是懂些蛊术的吧，只是......他给太子和皇上用的药里，却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殷雪信不解。

“他并没有压抑蛊毒的发作，反而在药里添了些让人身体越来越虚弱的药材。”姜老解释说，“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其实这蛊虫在人身体里也是需要汲取养分才能成活的，中蛊人若是死了，体内的蛊虫要第是爬出来另寻宿主；要么便也是跟着死者死去。”

“所以如果中蛊人身体虚弱，营养跟不上，那蛊毒便也不会发作的太频繁，反过来，这看上去是不是就跟把蛊毒抑制住了一般呢。”姜老道中，“那位大夫用的就是这种法子，皇上的药是如此，太子的药也是如此，不过太子胆子大些，敢作为，而且身体没有虚弱得像皇上那么严重，是以自己开刀取虫，反而好得更快些了。”

殷雪信一惊，站起了身来：“你的意思是......陈大夫之前开的药，根本对太子和皇上一点帮助都没有，相反，会让他们的身体越发虚弱下去？”

姜老点头：“没错，若是这药继续这么吃下去，不出半个月，皇上和太子......”

有些不吉祥的话就不能明着说了，但殷雪信自然猜到了。

旁边素香似是想到了什么，忙道：“娘娘，怪不得啊......皇上是在回京的路上中的蛊，自那时起就一直是陈大夫在调理，他吃陈大夫的药比太子吃陈大夫的药的时候更长久些，所以皇上才会那么的虚弱不堪，如今连坐起来都艰难了。”

“反观太子，因为自中蛊以来都是娘娘您亲自照理，他反而没发病的时候与常人没什么两样，因为开刀取虫了一次，即使虚弱却也不似皇上那般。”

“可若是这样陈大夫必然明白，自己这是在慢性杀人啊，他怎么会......”殷雪信有些疑惑。

姜老道：“那位陈大夫列出来的新药方，刚才我也看过了，也有很大的问题，那药方倒不像是实验药效的，反而有点像是炼制蛊人的。”

“蛊人？”

“要回京的途中已听护送的人说过，他们跟一群鬼面人打过，听着很像是蛊人。”

金振他们在山洞里救她时确实与月容的鬼面人交手过，可那是月容炼制的怪物，陈大夫的新药方怎么会......

“太子殿下，有结果了。”正说着时，一名侍卫在阶下来报。

“上来回话。”元初忙道。

“怎么回事？”殷雪信问他。

元初便道：“昨夜里本宫的人抓到一个吹笛的小童，母后正好也在，就一起听听审问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