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元初的心机

待来人退下后，轩辕旭道：“承禧宫的护卫我给你加了一队人，只供你一人调遣。”

“好端端的怎么......”

“雪信，我有时候前朝事忙，也无法时时顾及到你，但我不希望你再有什么事，多调些人手在你身边，我总归是安心些。”

殷雪信点头：“那就多谢皇上好意了。”

“不是说好你我之间不要说谢的吗？”

殷雪信淡淡地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元初道：“我还是先带元初回去了吧，你日理万机，一会儿还要见大臣，我就不打扰你了。”

殷雪信带着元初走了，心下却有些奇怪，突然给她的承禧宫加派人手，到底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还是为了监视她啊，这让她心头很是不太服气。

“母妃，你为什么心事重重的？”元初盯着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的殷雪信，不免有些奇怪。

殷雪信这才回过神，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太子住的太合宫了。

她蹲下身子看着元初道：“元初，母妃知道你的功课一向都学得很不错的，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母妃，以后......皇上再问起你的课业，你不必答得那么快那么好的。”

“......”元初愕然不解。

殷雪信解释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优于群，祸必害之。母妃只希望你能平平顺顺的，健康快乐就好了，将来若有幸能得封一个亲王，在朝出力，为天子尽心，其实也是不错的。”

这样的话，这样的期许可不该是对着一个储君该说的话。

元初是太子，是内定的将来要继承这宣武王朝的人，怎么就说起了当亲王，做臣子的话来了。

“母妃是儿臣藏拙。”元初皱眉道，“你不相信儿臣这个太子以后真能有机会可以继承大统？”

对，她就是想要元初藏拙，不想元初锋芒太露惹人嫉妒生疑，招来是非祸害。

她点头：“是，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母妃太胆小，太懦弱了是不是，可是除了这样母妃也想不出其他的好法子了。这么说吧，哪怕你真的是皇上的亲子......”

是的，元初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皇帝的亲子，大概也正因此他才会对自己的身份不会被动摇而坚信不已吧，可他还小，并不知这内里的波涛汹涌和可怕之处。

“但也不能改变你是先帝之子的事实，而皇上他将来还会有很多的女人，会有很多的女人不断的给他生很多的孩子，到时候满宫里他儿女俱全，朝堂上再煽风点火一把，你这个太子又当如何自处呢？”

终究身份不正，与正统身世的皇子比起来，元初到底是落了一成。

可元初在听完之后却笑了，他道：“可儿臣却觉得母妃的担心是多余的。”

殷雪信怔了一下，只听元初继续道：“皇上将来确实不可避免的会有很多的妃嫔，不会只一直只有母妃一个，自然也注定了他会有很多的孩子，说不定比我优秀的也比比皆是。”

“可正是因为如此，儿臣才要更加努力，让皇上，让前朝所有的臣子都看到儿臣的心性品质，儿臣的学业功课是何等的出众，何等的不可代替。”

“母妃真说起来的话，儿臣的优势就是您是皇后，而我终究要比皇上的孩子们大六七岁，对不对，我有更多的时间我契机拉拢朝臣，让朝臣归心。”

“宣武应该让更有能力的人继承，无论是先帝时期而是现在，我都是太子，是当仁不让的太子，单凭这点便是旁人比不了的，皇上之后的儿子们即使是要追上我，也至少要再多花费七八年以上的工夫，而这七八年，难道我就是站着不动等着他们来追的吗？”

“当然不是，母妃，我会更加出色，更加优秀，谁也追不上我。”

“元初？”这下换殷雪信愕然了。

她没想到元初竟然小小年纪说出了这样一番言论来，她看着元初重重呼了口气：“你，你.......你想当皇帝？”

“母妃，路行至此，你也该明白的，我们身在皇室之中，若是手中没有至高无尚的权利，那无论在哪一位置上，我们都只能任人宰割。我不能让你再去受苦，我也不会任别人绮在我的头上。”

殷雪信叹了口气，是啊，竟是她还没个孩子想得通透。在这深宫之中，哪有中庸之路可走，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不断的攀爬。要么是云端之上睥睨天下；要么是沉尸深海，永不见天日......

没有中间路。

这日回到承禧宫殷雪信倒是失神了好久，直到素香带着一队侍卫来参见，说是皇帝拨来承禧宫的一队亲卫。

因为一早知道了这事，殷雪信没有过多的表情，照例见了他们，本来想着按着宫中规矩打个照面，然而吩咐两句，再赏赐点东西也就算是主仆间的第一回见面了。

但她没想到这队侍卫的首领竟然是她认识的旧人。

“阿虎？”殷雪信瞪圆了眼，不由得惊叫出声。

丁阿虎如今也算是脱胎换骨一般了，近四五个月的沉淀训练和各种任务，他再敢不是当初那个清水村的憨憨的打猎村民了，而是一个立了好几次功劳，被皇上钦点二品带刀侍卫，一身的甲装衬得他比从前更有男人味了。

“娘娘还记得旧人，真是阿虎之幸。”丁阿虎跪下下首，声音清越。

“快起来。”殷雪信赶紧伸手去将他扶起来。

然后殷雪信才从丁阿虎口中知道，他得了皇上亲口破列参了军，在西营摸爬打滚，也是机缘巧合才被调进宫来的，如今更是阴差阳错的成了承禧宫的侍卫之首。

“太好了，我原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们了。”殷雪信笑着道。

丁阿虎看着她的笑却着实心头如刺一般扎着，是啊，清水村所有的人都再也看不到了，他沉着眉没有回殷雪信这句话。

“你能在短短几个月升职如此之快，肯定是立了什么大功吧，快跟我讲讲。”殷雪信笑着道。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功。”丁阿虎却别了别嘴，只道，“当初皇后娘娘被人掳进山一事，后来臣也有随秦大将军一起追查犯人，并在追杀犯人中击杀有功，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