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殷家之事

素香见她闷闷不乐，煮了甜汤来哄她：“娘娘，长日漫漫，要不要奴婢去给你找到话本子来看，听说民间好多话本子故事写得可精彩绝伦了。”

那确实是打发时间的好东西，但是殷雪信思虑甚重，哪里有心情看什么话本子。

“是啊，长日漫漫......”她笑得有几分无奈。

她知道这些日子轩辕旭和秦扬一定脚不沾地查山林中那群怪异之人的事情，而她被轩辕旭圈在这里，不知天日，不知情况。

她感觉自己活像是那圈里的猪一样，每日里除了吃喝拉撒，竟实在找不到其他事做。

“放心吧娘娘......”

“素香。”殷雪信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从前我进东宫时就一直伺候我的人了，这些年来，我待你如同姐妹。这既然已不是在宫中，你就不要叫我娘娘了，叫我姐姐吧。”

“这，这怎么可以？”素香震惊，直是摇手。

殷雪信端起那碗甜汤，喝了一下，直是点头：“还是素香煮的汤好喝。”

素香笑了：“奴婢怎能叫姐姐呢，若是您不喜欢我叫你娘娘，那以为我叫你姑娘吧。”

也好，殷雪信点头，同意了，总之好过娘娘这个称呼，不然总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宫里头似的。

“对了姑娘，奴婢打听到皇上宣布了您的死讯。”素香凑上去又道。

这件事在殷雪信的意料之中，他亲自出宫来接她，但却并没有将她接回宫，回去之后面对朝臣们问起来，他总要有话答的，倒不如顺水推舟，就说她掉下山崖摔死了了事。

如此她身为先帝妃子的身份就彻底摆脱了。

“想来不日皇上就会给姑娘一个新身份，让姑娘你重新入宫为后的。”

一个新身份，重新入宫为后？

这情节怎么听起来那么的熟悉呢，是了，殷雪信猛然间想起，一年前，先帝也是这么干的。

她呀，好像也是死了生，生了死，循环往复了无数回了，可为什么每一次新生，她却都摆脱不了被禁锢皇宫的命运呢？

“对了姑娘。”素香又道，她这回又凑近了些，直俯到殷雪信耳边才开口压着声音说，“姑娘不知道，你的死讯一传开，殷家都疯了。”

“......”殷家？殷雪信怔了怔，她竟然都忘了她还有个母家的事。

“殷家承受能力好着呢，之前我烧宫装死走，殷家不也没如何嘛。”

“呵。”素香翻了个白眼，显然她也是看不上殷家作为的，“那时候还不是因为殷家觉得姑娘不中用了，硬塞了个殷家庶女进宫，姑娘死了他们也不作为，却只一心扑在那新入宫的庶女身上。”

“不过哪成想那庶女根本不顶用，先帝根本连看也不带看一眼的......”

“你说远了。”殷雪信抬眼笑了她一下，这丫头聊起八卦和替她打抱不平的时候忒兴奋了。

只是先帝时候的事何必再提，当初那殷家庶女进宫的时候殷雪信就已然猜到了结果，只殷家不信邪，还真以为先帝爱惨了他们殷家的姑娘，嫡长女、嫡次女，现在又是庶女.....

呵，却不知其实先帝根本没爱过任何姑娘，包括当初的姐姐，所有的人无非都是被先帝利用的筏子罢了。

只是大抵后来殷雪信再度出现在皇宫时，殷家人着实不相信事情会这样发展，也曾是想过要来见她的，但都被先帝给阻了，先帝不想她与殷家瓜葛着，是意料之中的。

而殷雪信也不愿意再见殷家人，都是当棋子，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手里做棋子，好歹还能安慰一下自己，可被家人当棋子，可并不是什么好受的。

素香赶紧点头，这才道 ：“可不说呢，本来这次皇上宣布您的死讯殷家也没什么，就是殷老丞相在上书房质问了皇上一嘴，哪成想皇上竟然当场下了他的脸子，说什么您如今的身份根本与殷家无关，用不着他来过问。”

“哦对了，因着殷家大公子公务上出了好些纰漏的缘故，皇上当即降了他的职位，还罚了殷老丞相，让他把事情都分给六部分担，美其名曰替老人家分担子，哈哈哈，殷大人气得要死。”

殷雪信哼了一声：“所以殷家这才跳脚了。”

“可不是。”

就说呢，殷家怎么可能会在乎她的生死，原来是因为皇上罚了殷家。素香也许看不出来，可殷雪信怎会看不懂，轩辕旭是早就调查好了一切就等着殷家先发制人来发问呢。

这不撞枪口上了，轩辕旭正好借机发难痛打一顿，殷家从前势大，但随着先帝死去，轩辕旭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加上殷家本来暗中就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轩辕旭如何容得。

早就有敲打之心了，不过是这回正好借了她这件事罢了。

“素香，让人铺纸，我想画个画。”殷雪信突然心情好了一些，既然长日漫漫也是无聊，那不如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吧。

反正已然如此，面对轩辕旭她又能怎么样呢，不如安慰自己至少嫁给他，是自己本心所想，至于他要带自己去的那地方并非自己喜欢的，也就用心中喜欢这个男人来抹平一点吧。

难得看殷雪信有了兴致，素香赶紧吩咐人动了起来。

外头阳光明媚，彩蝶翻飞。花园里百花齐放，春意盎然。倒确实是作画的好天气！

殷雪信画，素香就在一边给她研磨，她说：“姑娘就该这样的，多笑一笑才更好看啊。而且等姑娘重新入宫，那可是做皇后的，便是皇上要纳月容姑娘为妃，也是在姑娘之下的，有什么好怕的。”

殷雪信的手霎时一顿，她看了素香一眼：“你，刚刚说什么？”

素香还没察觉到殷雪信语气的异常，只道：“就是当皇后啊，我们姑娘可是天生的皇后命呢。”

殷雪信表情木然，讷讷地：“他要纳月容？”

素香点头：“是啊，合宫都传遍了，好像说是定安侯逼着皇上立的旨意......姑娘......”

话说到一半，素香才察觉殷雪信的异常，她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连打嘴：“姑娘，但但奴婢看得出来，皇上他是只喜欢你的......”

殷雪信却笑了一下，心中的钝痛与失落是无法掩饰的，但理智也告诉她这也不过是情理之中罢了。

她道：“他喜欢谁还重要吗，他可是皇上，要立谁都是一句话的事，皇上做的事自然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