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大臣们的反对

折腾了四五日，元初终于大好了，而元初头次从床上爬起来到太合宫外晒太阳的时候，秦扬回朝述职了。

他在边疆待得够久了，而且据殷雪信所知，秦扬这次回朝不仅是为新帝登基述职，好像更因为北疆那头出现了一批怪异的军队，秦扬查到这支军队与京师有关，所以才主动走这一趟，只为查清这支军队的来由。

当然了，秦扬在给殷雪信的信中也说了，他很担心殷雪信的情况，宫变时他不在，这后来元初又生了病，他知道殷雪信的处境一定很艰难。而轩辕旭应该是明白的，秦扬会义无反顾站在殷雪信这头，所以他的回朝，也算是对轩辕旭的一种敲打。

这时殷雪信正带着大病初愈的元初在御花园四处走走，上书房里头却争吵不休。

本来秦扬到上书房是为给轩辕旭说明北疆那批怪异的军队的事情，正好碰到好几位大臣也在上书房奏事。而一向秦扬也不拉帮结派对这些大臣说的事也并不怎么在意，偏他们今天讨论的竟然有关殷雪信，所以秦扬就多听了一嘴。

“总之，不管怎么说，老臣决不同意皇上娶先帝的皇后为正室，还要再继续立她为皇后，这这，这简直闻所未闻。”

“对啊，这简直旷古奇闻嘛。”另有一大臣也跟着附和，“皇上刚登基不久，外乱初平，内政需定，你不广纳世家女入宫，却要纳先帝的女人为妻，这却叫什么话吗？”

“这个殷雪信......依臣看她也跟之前那银素差不多，都快赶上妖女了，先帝为了她不顾礼仪，皇上难道你也要如此吗？”

秦扬立在旁边默默地听着，目光在轩辕旭清冷的背影上看了看，轩辕旭没有看众臣，也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切都是因之前元初病重，轩辕旭情急之下在太合宫门口执意当众对殷雪信许下的承诺，说了要在元初病好后就与殷雪信成婚，要重新立她为名正言顺的皇后。

可朝臣的反对远比他想象的来得还要凶猛，他紧握着拳头，如今身在高位，有些事也是他不得不顾及的。

“前朝也有二嫁妇入宫为妇者，更有父死子继其妃者......如此多先例，如何朕就不行。”轩辕旭目光一冷，声音里透着一股威慑。

“可殷氏不同，若是无所出者也就罢了，她偏偏是先帝的皇后，还为先帝生了太子......这，这不......”

乱伦两个字没有说出口，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轩辕旭眸色一冷瞪了过来，那大臣闭了口。

轩辕旭侧眸看向旁边一直未言语的秦扬，他眼观鼻鼻观心的柞在那儿没有作声。

轩辕旭笑了一下，问他：“秦爱卿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只听轩辕旭继续道：“秦爱卿怎么看，你，同意朕娶殷雪信吗？”

这恐怕不单单是出自一个帝王对臣下的问询，更多的是轩辕旭对秦扬的试探吧，试探秦扬对殷雪信的感情。

秦扬冷笑了一声，难为他现在还有心情与他纠缠。秦扬道：“臣这次回朝述职，更重要的还是为了调查北疆那批怪异的军队，至于天子家事，臣不便过问。”

秦扬知道殷雪信的心思，也知道自己于殷雪信，恐怕比轩辕旭于殷雪信距离更远，如果这是殷雪信想要的，他自然会成全。

一句天子家事不便过问，其实也算是作了态度了，其他大臣面面相觑，显然有些不开心了。

“秦爱卿此话深得朕心。”轩辕旭抚掌微笑，又道，“你们这些老古董也不必一副惊慌，天要塌的模样。既然你们都说她乃先帝之妻，朕不可枉娶。好，那朕就让她以先皇后的身份出宫礼佛。”

“从今往后昭隆帝皇后殷氏长伴青灯古佛，为国祈祷，再不回朝。”轩辕旭道，“如此你们可满意了。”

大臣们心念电转，正在想着轩辕旭此举之意，就听轩辕旭又道：“待过段时日，朕若在外头再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想纳进宫来，希望你们这些自诩高风亮节的大臣们，不要再怨怼朕了。”

得，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轩辕旭这分明就是阳谋啊。

既说殷雪信的身份不宜再为后，轩辕旭就直接将殷雪信属于昭隆帝皇后的这个身份永远的按在了寺庙里，然后再从宫外重新给殷雪信赋予一个新身份，将她重新接回宫，施施然，人还是那个人，身份俨然不再是从前的身份。

“皇上？”

还有大臣想说什么，但轩辕旭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放，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他早已动怒，只不过克制着身份没有发火罢了，如今他退了一步，若众臣还要为难，恐怕他也不惧硬来的。

旁边的大臣轻轻拉了他一下，终究没有人再说什么。

出宫的时候，秦扬在御花园一角遇到了殷雪信，她知道他今天进宫述职，便特意等在这儿。

秦扬逗了元初两句，才把上书房的事情告诉了殷雪信，殷雪信倒是怔愣了好久，她道：“难为他竟真肯为我想得这般周全......”

但其实殷雪信如今已经不太想要这所谓的身份了。

“娘娘，你高兴吗？”秦扬问她。

殷雪信笑了笑说：“若你问的是你回朝我高不高兴，那我高兴；若你问的是元初病好了我高不高兴，我也高兴；可若你问的......是有关刚才你在上书房听到的那些话，我高不高兴？我，我也不知道了。”

秦扬走近两步，压低声音说：“娘娘若是不想留，谁也不能勉强你。”

殷雪信愣了一下。秦扬继续道：“臣看得出来，娘娘对皇上如今的行事做法，终究还是有些与先前的心境不同的。”

确实，特别是银皮军攻破城门的那一日，所有的真相倾倒在面前，说她没有如鲠在喉是假的。

况且轩辕旭始终没有明白她的心境，这朝堂的漩涡，后宫的纷争，所谓的至高无尚的皇后之位，从来都不是殷雪信想要的。

“皇上肯定会马上告诉你出宫礼佛之事，这是你的机会。”秦扬没有再多说，因为他看到后头轩辕旭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