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江山还是美人

“我们已经将启明宫团团围住，昭隆帝，你已逃无可逃，出来受死。”见里头没有动静，招降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银皮军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这是殷雪信也没有想到的。

皇帝愣了一下，他突然上前拉住殷雪信：“你不会丢下朕的对不对。”

殷雪信也愣了，但皇帝的眼眸又急切又可怕，好像只要殷雪信敢拒绝他，他就会立刻斩了殷雪信一般。

毕竟他手里还提着一把带血的刀，殷雪信确实不敢这时候惹怒一只受伤的老虎，只怕他会狗急跳墙。

她只得违心地点头：“是，臣，臣妾誓与皇上共进退。”

“好，有你陪着朕，就算是死，朕也不怕。”他拉住殷雪信的手往启明宫外行去——

倒是把后头的银素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走到宫门口，只见浩浩士兵，有一人一身银甲骑着马立在最前面，见他们走出来，他当即下马，缓缓取下了脸上的那张银皮面具。

当轩辕旭那张久违的脸出现在殷雪信和皇帝的眼眸中时，二人的表情都大为震惊，而当即皇帝就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掐住了殷雪信的脖子：“贱人，你不是说你已经杀了他吗？”

“轩辕钰，你已经穷途末路，放开她。”轩辕旭冷声道，“我饶你不死。”

“哈哈哈，你饶朕不死？”皇帝突然狂笑出声，“凭你也配，轩辕旭，一日是臣，终身是臣，你胆敢谋逆，朕这次终于有光明正大的借口斩杀你了。”

这时候了，还在大发厥词，皇帝多少是有些魔怔在身上了。

但殷雪信被他死死制住了脖子，动弹不得，皇帝道：“你们这对旧情人，瞒着朕私下里做了多少好事，以为朕真的不知道？殷雪信我原以为为了元初，你是可以舍下轩辕旭的，好啊，没想到你又骗了朕，朕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骗朕？”

“竟然伙同他，里应外合颠覆朕的江山。”

“和我里应外合的不是雪信。”轩辕旭却突然厉喝一声，“你不要把气撒在她身上，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罢了，轩辕钰你自己出去看看这天下，被你弄得千疮百孔，早已国不再国，天下反你之人何止我一个，你当真就一点也不悔改吗？”

“悔改？”皇帝冷笑，“朕只恨为什么当初没有早一点下决心除了你，当年先帝心软了一回，没有杀你，只是将你派去了边疆，这是错一；后来朕登基，到底势力不足还是放任了你为所欲为，这是错二。这才酿成了今日苦果。”

“你不要过来。”皇帝突然大喝一声，“给朕退，否则的话，朕现在就杀了她，轩辕旭，让我看看你有多爱她，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其实皇帝知道这已经是天下之争，不是美人之争了。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轩辕旭大权在握，离帝位只一步之遥，怎么可能会放虎归山，留皇帝一命呢？

但是殷雪信在他手上，左边是江山，右边是美人，皇帝倒要看看轩辕旭会怎么选。

“元初......”殷雪信艰难地开口，看着轩辕旭。

轩辕旭皱了下眉，道：“放心，元初是我接走的，他很好。”

殷雪信这才安了心。从刚才知道银皮军原来竟就是轩辕旭所带领的起义军时，她就知道元初应该是没事了，但她到底还是要确定一下才安心的。

随即她又道：“闻舟，让你的弓箭手准备，将我和皇上一起射杀在此，快。”

“雪信？”轩辕旭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惊愕不已，“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相信我。”

“不要犹豫了，迟则生变啊。”殷雪信却道，“皇帝残暴不仁，嗜杀成性，不可在此纵他离去，否则将来一定会酿出大祸的，闻舟，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不可再犹豫不决。”

“元初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他，不要怜惜我的生命，将我和他一起斩杀，求你了。”

“殷雪信。”皇帝突然厉喝一声盯着她道，“你果然说出了真心话，你竟然为了轩辕旭可以称帝，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豁得出，你果然最爱的人是他。”

“我最爱的是谁都已经无所谓了。”殷雪信冷哼一声，瞪着皇帝道，“但我最恨的人肯定是你，轩辕钰，你已经摆布控制我这么多年，这些年来，无论是为了闻舟也好，为了元初也罢，总归我已经对你忍耐到了极限。”

“明明当初我已经逃走了，你为什么还要不远万里的将我掳回来？是你亲手毁了我的一生，让我在这不见天日的金丝牢笼里不得自由，郁郁寡欢。”

“轩辕钰，我恨你。”殷雪信将多年来对皇帝的恨意全数倾倒，“如果当初不是你......”

她原可以与心爱的人相守一生，可以平平淡淡地过一个幸福的人生，可是轩辕钰亲手毁了这一切，毁了她，她如何能甘心。

“你恨我？”皇帝却笑了，笑得有几分痴意，“殷雪信这么多年朕没有喜欢过哪个女子，便是对你姐姐当初也不过都是利用罢了，这些年朕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纵你拒我于千里之外，朕也没有为难你。”

“就算是元初，朕也一直好生待着，连太子之位都肯给他，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若你肯早一点与朕好好过日子，而不是左吊着朕，右挂着轩辕旭，何至于今天。”

“朕当初不远万里将你接回来，你还不明白吗，连你假死朕都配合你演戏，只为你能多看朕一眼，可是你呢？”

“你竟然与他勾结，欺瞒于朕，殷雪信，你真是好手段啊。当初问你元初是不是你劫走的，你竟然还演得那么逼真，连朕都骗了过去。”

“轩辕钰，你不必再说了。”轩辕旭吼道，“当年的一切，还有今天的一切，谁是谁非又还有什么意义，本王的银皮军已经拿下了整个京都，你知道的，就算你今天挟持了雪信，你也逃不走。”

“呵，这么说，你是要舍弃她了？”皇帝将手中的刀逼近殷雪信的脖子，再近一寸便可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