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殷雪信的计划

殷雪信的话让秦扬整个人都震了一震，他从殷雪信严肃的眼神中看出，她是认真的，否则也不会约他在如此隐蔽的地方见面。

“娘娘......想说什么？”但是秦杨却想听一听。

“在说之前，我想先问，知道木兰围场你受伤的真相吗？”

秦扬提了一口气，眉头微紧，只道：“其实今天太后问臣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

“看来太后已经暗中查过了，毕竟以秦将军的身后，即使真的败给北辰王，但也不至于会让自己伤得那样重，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查的。”秦扬低下头，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和那只老虎交上手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它不正常，像是被灌能兴奋暴走的药一样，后来经太后证实，那只老虎确实是被人提前动过手脚，只是.....”

“只是你想不通，为什么皇上要这样害你，或者你在想皇上到底要害的是你，还是北辰王。”

朝中皇上猜忌北辰王也不是什么秘密，但这次去拉赔上秦扬，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有了此事为由头，你对皇上的忠心大打折扣。”殷雪信道，“太后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时候召见你，拉拢你，毕竟同为武将，她没有办法手拉拢北辰王，因为那个人势力太大根本不需要依附谁，也不可能听从太后差令。”

“但你不同，你们秦家一向中立，若这次能被拉拢那太后设计皇帝的筹码就会更大一些，不过我想你应该没有答应太后的拉拢。”

秦扬点头：“虽然臣无法猜出圣意，不明白皇上此次的目的为何，但太后想专权摄政的心思是我们秦家绝不允许的，所以臣不会答应她，若是皇后娘娘也是与太后有着同样的心思，那倒是不必再开口了。”

虽然他心里挺尊崇皇后的，可是原则不能丢，结党营私，谋图权利之事他们秦家不沾染。

殷雪信却因他这句话由衷的笑了，只道：“本宫就知道秦将军是正人君子，既是战场上有勇有谋的武士，亦是朝堂的忠臣。”

秦扬看着她，只觉得她笑得很好看，甚是迷人。她又道：“你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所求的不过是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秦扬不解了，“皇后何需保什么身，您......”

“我有太子，我还甚得皇上宠爱，几乎算是宠冠六宫，相府势力更是如日中天，对吗？”殷雪信道，“可如果我今天告诉你，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呢，其实我如履薄冰，一直过得谨小慎微，甚至开始朝不保夕，你信吗？”

“......娘娘？”

秦扬自然有是难以相信的。

殷雪信深吸了一口气道：“秦扬，我能信你吗？”

“当然。”秦扬跪下抱拳道，“若娘娘需要臣做什么，臣还是那句话，万死不辞。”

“好。”殷雪信双手扶起他，才道，“太子其实不是皇上亲生的。”

“什么？”秦扬愕然，难以置信。

“在我入东宫之前，其实就已经怀了元初。虽然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让我务必生下这个孩子，但到底不是亲生的，所以皇上对我一直多有忌惮，自然迟早有一天也会忌惮元初的。”

“既然皇上一开始就知道，那......”

“这些年他故意装出一副独宠我的样子，其实都是做给旁人看的，无非还是想推我入水深火热中罢了，秦将军，我的处境十分艰难，偏偏相府无法为我提供庇护，对他们来说，我只是巩固家族利益的一枚棋子，若知我无用，必会立刻启用其他的棋子顶替我。”

“但我不能死，也不能出事。因为我若出事，元初就会保不住，若当初我没生下他也就罢了，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到底将他带来这世间，我就得要对他负责。”

殷雪信道：“所以我需要有自己的势力，需要有自保的手段，至少在皇上或是旁的想加害我的人发难的时候，我得有能护住自己和元初的本事。”

“秦将军，你愿意帮我吗？”殷雪信望着他的双眼问道，“有可能也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但是除了你，我现在真的想不到究竟还有谁能帮我了。”

尊贵如皇后的她，明明站在众星捧月的位置，明明看着有那么多的疼爱，皇上、相府......却原来一切都是泡沫，是假象。

她就这样将自己最脆弱最委屈的一面呈现给他，面对她看过来的那双眼睛，秦扬难以抑制，毕竟她在那么多可以选择拉拢的人里面，独独选中了他。

他怎么会舍得拒绝她，况且她也仅仅只是想自保而已啊。

“好。”

他说出这个字，殷雪信笑了。

与秦扬达成一致，是殷雪信的第一步，她其实也没想到这第一步会走得如此顺利。原本她只是想着秦扬正是被皇帝猜忌之时，木兰围场之事必然让他对帝王生出了一些其他的想法，说半点没有怨肯定是假的。

太后不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才会选择在这时候拉拢的嘛，但在临光殿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她心情明显不太好，殷雪信就猜测秦扬必然没有答应太后的拉拢，这也就决定了殷雪信与秦扬的谈话方向。

比起太后殷雪信觉得自己还是更接近秦扬的，因为秦扬救了她一次，她也救了秦扬一次，况且她的目的相比太后更单纯，也不会危害到宣武轩辕氏的统治，更不会让秦扬去做一些违背他忠臣良将行为的事。

这段时间皇帝过得十分紧张，因为太后让他对后宫要雨露均沾，甚至说皇后要照顾太子，很时候无暇伺候皇帝，便让后宫其他妃子们明目张胆开始进出上书房，献舞的，弹曲的；送汤的，捶腿的.....皇帝应接不暇。

皇帝疲于应付宫妃的争宠，殷雪信则开始了和秦扬计划的第二步。在殷雪信的授意下，秦扬开始拐着弯的，正面侧面的向宫里的人打听元初的各种情况。

比如他今天功课有没有认真，习武有没有受伤，饭吃得好不好，觉睡得踏不踏实诸如此类。

秦扬如此一通关心下来，久而久之，皇帝发觉了不对劲，秦扬向来做事稳妥，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太子的动向。

甚至还有人告诉皇帝，殷雪信常一个人在启明殿里喃喃自语：“哎，明明已经够小心了，怎么还是让皇上察觉了......”

皇帝脑子轰的一声响，所以他真的猜对了，元初是秦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