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痕迹

屏风后熟睡的元初也翻身，迷迷糊糊的声线开始喊。

“母后、母后……”

殷雪信只觉整个人都颤栗起来，可此时此刻却只能屈服于他，颤着声音急促地问：“你要我怎样主动？”

轩辕旭低笑一声，翻身躺在床上，将她抱到自己身上，乌黑的发丝带着晶莹水珠，目光看了看自己身下，再看了看她，眼底讥讽。

“皇后未曾主动服侍过皇帝？”

“怎样服侍他，便加倍用力服侍本王。”

她从未服侍过轩辕钰！

殷雪信眼圈通红，泪水沾湿了纤长的睫羽，却不敢说出此话。

二人已情动至此，可轩辕钰衣着几近完整。

而殷雪信就要狼狈得多，她僵硬地坐在轩辕旭的腰间，冰肌雪白，身材纤瘦，削肩单薄脆弱，细细的腰不盈一握，仿佛轻轻一掐便会断掉。

他的声音在耳边似笑非笑。

“怎么，皇后不会主动？”

若是不会，他便不会放过她。

“我会、我会。”

殷雪信声音终于溢出哽咽，她软白的皮肤羞得发红，却只能微微起身，强忍羞耻生疏而迫切地搂住他的脖颈贴近他。

可她从未主动过，根本不知应该如何做，急得额上出了一层香汗，都要哭出来，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位置。

“皇后，快些啊，皇帝可马上就要进来了。”轩辕旭声音低沉，大手好整以暇地撑在身后，深邃眼瞳看着她忙碌动作。

殷雪信只觉浑身都软绵绵地，脆弱无助，眼眶通红如白兔。

一声啧叹，他终于出手帮忙，她小脸微白，痛得皱紧秀眉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急促的喘息中，她仰起修长的脖颈，美眸看向门口，心中早已惊惧不已。

“皇后，要卖力啊。”轩辕旭看着她，一双眼睛晦涩难辨。

她几乎从脸红到了脚指头，圆润如珍珠的脚指头抓紧了些。

外面拍门的声音咚咚，跟她快跳出胸膛的心跳一般。

她害怕到了极点，惊慌地看着门外，声音颤抖，红着眼苦苦哀求：“王爷，够了、够了，我求您了，放过我吧。”

再耽误片刻，轩辕钰一定会发现的！

到那时，她活不下去，元初也不能活！

外面传来轩辕钰冷而暴戾的声音。

“去，找人把门撞开。”

殷雪信眼圈都要红透了，几乎骇得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砸:“王爷！”

“求您了！”

轩辕旭神色却很淡然，扣住她的脖颈猛地往下压，眼底阴翳与她对视：“这就够了？”

“不，远远不够，殷雪信，这些年欠本王的，今日还给你的不过是开胃小菜。”

一声冷笑后，风几乎将船帆灌破，小舟呜咽，下一刻，他冷冷推开她，起身，声音冰冷无情。

“本王还会再来，皇后，可千万别叫本王看见你被旁人碰过的痕迹。”

阴沉带着戾气的声音仿佛一场迅疾的风暴，迅速掠过，随后消失在窗棂处。

殷雪信顾不得其他，立刻飞快整理好衣裳，用被子盖掉她们方才云雨的痕迹，迅速擦了一把脸，坐在床榻旁，趴着睡着。

“砰！”门被重重撞开。

殷雪信佯装被惊醒，吓了一大跳般回头。

身着龙袍的身影裹挟着一股极强的暴戾大步进来，左右看了一眼，才落到她头上，声音沉沉。

“方才叫你怎么不应？你衣裳怎么这么乱？有人来过？”

面对他满是质疑的目光，殷雪信的心都悬了起来。

她竭力镇定地想着自己的反应，茫然之后连忙下跪请罪：“臣妾有罪，哄睡完太子后一时不慎也睡着了，在父皇灵前熬了几日，睡得太熟未曾听到皇上的声音，还望皇上恕罪。”

睡得太熟？

轩辕钰目如鹰隼，死死地盯着她，上下打量，心中的猜忌达到顶点，他仍是觉得那双眼红得不自然。

他是不喜殷雪信，只想利用她，可无论如何她现在是他的女人、他的皇后，容不得别人染指。

轩辕旭功高震主，胆敢当着他的面跟他的皇后眉来眼去！

他冷笑一声：“恕罪？你与北辰王先后脚离开寿皇殿，怎么，皇后这么快便与他旧情复燃？”

殷雪信心中一惊，轩辕钰本就跟先皇一样生性多疑，对她和轩辕旭的往事心怀芥蒂，今日轩辕旭回京，他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压根不听她解释！

不、不，不能被人发现，

她极力冷静下来，佯装悲愤地仰头看他。

“臣妾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却疑心、疑心臣妾清白，若是如此，臣妾宁愿一死以正此身！”

话罢，她看准了旁边的门，便要撞过去！

手腕却被人拉住。

轩辕钰声音阴恻恻地：“以死正身？不如让朕来为你验明正身。”

大手恶狠狠地扯向她的腰带，殷雪信骇得瞳孔紧缩，立即抓住腰带，心脏几乎从胸膛跳出来。

自己身上的痕迹太过明显，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

自己如今身为中宫皇后，身系家族荣耀，更是养育着元初，若身上的痕迹被他发现，她、她的家族，还有小元初，还能活得下去吗？

不、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轩辕旭看见！

殷雪信抓着轩辕钰的手都泛着青白，跪在地上仰头看他，眼泪如断线珍珠般从两边砸下去。

“皇上若要疑臣妾，不如让臣妾以死谢罪来得好，否则传出去，臣妾还以何统率后宫。”

她声音悲戚恳切，轩辕钰唇角却牵起笑来，眼神阴鸷，窗外清冷月光映照下，更加显得他的眼神凶光毕露！

“朕就是眼下想脱光了你的衣裳将你扔到殿外去，有谁敢多说半个字？”

“轰隆隆”一声，好似一声晴天霹雳，瞬间打得殷雪信俏脸惨白。

“皇上！”她几乎是仓惶出声。

这时，却有一道小小的模糊的声音响起来。

“父皇、母后，你们在做什么。”

元初醒了，他穿着白色中衣赤脚站在地上，小小的脸上满是茫然。

殷雪信脑中的弦几乎瞬间临近崩裂，她一面迅速出声安抚：“没事，元初乖，你再多睡会啊。”

一边绝望得抓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颤抖道：“皇上，求您在元初面前给臣妾留一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