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预言书

论坛结束后，刘千策的脸色铁青，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晦暗无光。他的眼中不再是先前的冷静和自信，而是一片无法掩饰的愤怒与屈辱。走出会场的几步，他就找到了李不凡，原本彬彬有礼的他，此刻眼神如利刃，语气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匕首：“李不凡，”他咬着每个字，声线低沉得令人不寒而栗，“你以为赢了这一场就能阻止我？荒谬律的真正力量，你远远没见过。”

李不凡站在他面前，悠闲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甚至还没从刚才的“荒谬大戏”中恢复过来。他不慌不忙地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跟朋友闲聊：“别那么气急败坏嘛。”他故作无辜地笑了笑，眼神却带着一丝得意，“你不是荒谬律的主人，只是被它耍着玩的棋子。”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千策，“真想知道它的真正力量，得问问它自己。”

刘千策眼神一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仿佛看穿了李不凡的所有伎俩。“你不明白，”他冷冷地说道，“荒谬律并非你能掌控的东西。你以为它在帮你？其实，它早已有了自己的预言，而你我，不过是它的棋子。”刘千策的话语里带着深深的嘲讽和一种几乎无法言喻的威胁感，他显然不再是那个轻松自如的操盘手，而是一个被局势所逼、渐渐失去理智的人。

李不凡愣了一下，眼前的刘千策让他略微有些意外，但随即，他便恢复了那种一贯的轻松笑容。没有什么能够真正让他困扰，尤其是在这种充满荒谬和戏剧性的时刻。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幽默与坚定，慢慢地说道：“是棋子也好，是玩家也罢，”他抬起头，看着刘千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只要荒谬律喜欢我，这局游戏，我玩定了。”

两人站在那里，彼此对峙，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气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张力，像是某种命运的线，在悄然拉紧。刘千策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今天的失控不过是一个序章，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而李不凡，依然是那个对荒谬律充满信心，却又玩世不恭的“玩家”。

在这个充满荒谬与规则交织的世界里，谁才是真正的操控者，恐怕没有人能预料得到。而这场看似荒诞的博弈，究竟是规则的胜利，还是荒谬本身的终极反击，谁又能说得清楚？

夜幕低垂，凡人联合会的临时据点里，气氛阴郁得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凝固了。墙角的老式吊灯因年久失修而摇摇欲坠，昏黄的灯光在四周的墙壁上投下了扭曲的阴影，像是怪异的幽灵在跳舞。这里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似乎连空气也染上了一层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苏策的表情比平时更加严肃，他小心翼翼地从一个雕花木盒中取出一卷羊皮纸，动作格外谨慎，好像担心一不小心就会破坏这件看似脆弱却承载着巨大秘密的物品。羊皮纸的边缘微微发黄，上面布满了模糊不清的图案和扭曲的文字，仿佛是某种无法解读的古老符号。苏策缓缓地将羊皮纸展开，纸面散发出一股古老的气息，空气中的压抑感也随之加重，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沉重无比。

李不凡正百无聊赖地啃着一根雪糕，他望向苏策的动作，眉毛一挑，轻松地开口：“苏兄，这什么宝贝？看起来像拍电影用的道具，感觉会不会是你上次在古玩市场淘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雪糕的纸袋中抽出一张纸巾，随便擦了擦手指上的冰淇淋，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气氛的严肃与神秘。

然而，苏策的表情却难得地凝重起来，他的目光紧盯着那卷羊皮纸，语气低沉而深邃：“李兄，这不是普通的物件。这是我近期研究的核心成果，也是我们对抗荒谬律的关键——《荒谬预言书》。”

李不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他咬了一口雪糕，打量着那卷羊皮纸，嘴角微微翘起，“听起来很唬人，实际上不就是块破纸吗？你该不会是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吧？”

苏策没有理会李不凡的打趣，指尖轻轻触摸着羊皮纸的边缘，仿佛在感受某种无形的力量在流动。他的目光透过那层古老的文字，似乎看到了某种深不可测的秘密：“它不仅不是破纸，甚至可以说是荒谬律的起源。”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个字都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的回响，“这本书，相传来自一个已经消失的文明，记录了一种无法被常规逻辑解释的规则。而这种规则，就是后人所称的‘荒谬律’。”

李不凡微微皱眉，明显被这句话触动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雪糕，盯着那卷羊皮纸，眉头微微紧蹙：“荒谬律的起源？”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显得有些迷茫和好奇，“那么，这本书写的到底是什么？荒谬律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苏策深吸一口气，翻开羊皮纸的一页，指着一段隐约浮现的文字，声音更加低沉：“你看，这些文字似乎在流动，仿佛在述说着某种被封存已久的预言。它们描绘了荒谬律的起源，以及它如何从一个古老的文明开始，逐步渗透到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那时候，这个文明的人们曾试图控制它，但最终，他们发现，这种规则根本不是他们能掌控的。荒谬律，不仅仅是一个法则，它还是一种...意志。”

李不凡盯着那段文字，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看着那些模糊不清的符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这不仅仅是关于运气或巧合的游戏，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一股超越常规思维的力量。

“意思是……”李不凡低声问道，“荒谬律本身就是有意识的？它有自己的目标和意图？”

“是的。”苏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它并非单纯的混乱或偶然，而是有目的地干扰、改变一切，它的力量早已超出了我们理解的范围。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从它的历史与预言中找到一条脱离它掌控的道路。”他缓缓收起羊皮纸，神情变得更加坚定，“这本书，不仅仅是记载，它本身可能是破解荒谬律的钥匙。”

李不凡若有所思地看着苏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我倒是挺期待，这场游戏能变得更有意思了。”他顿了顿，继续调侃道，“要是荒谬律真有自己的预言，或许它早就知道我会拿着雪糕，站在这里和你聊这些鬼故事呢。”

李不凡终于来了点兴趣，凑上前仔细瞧了瞧：“有点意思。”他随手翻动几页，越看越觉得怪异，每一页的文字都在微微变化，仿佛有生命般在纸面上跳跃。突然，他的手顿住，整个人一激灵，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刚才好像看到字在动！”

“别翻太快！”苏策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按住了羊皮纸，脸色微沉，“预言书的内容会根据持有者的情绪和问题而改变，但它从不撒谎。乱翻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他看着李不凡，语气严肃，“这不是玩笑，李兄。”

李不凡愣了一下，然后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打趣道：“哦，原来是这样。这不就等于有了‘情绪魔法’？看样子，这书还挺有意思的。那我问它——我是不是荒谬律的天命之主？”

当李不凡的话刚落，预言书的文字缓缓开始聚合，似乎响应着他的问题，渐渐地，文字变得清晰起来，并在纸面上缓慢地浮现出一句话：

“命运之局，未到终章。”

李不凡盯着那句文字，眉头微微一挑，心里却多了几分疑惑。“命运之局，未到终章？”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什么意思，难道是给我留了悬念？”

他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把书往桌上一拍，随口嘀咕：“还会打哑谜，真能装高深。” 

苏策却神情严肃，目光紧锁着那段话。他知道，这本《荒谬预言书》从来不会轻易透露任何信息，它的每一个字都充满着深意。李不凡的轻视与不解，正是荒谬律带给他们的“荒谬性”的一部分。

“李兄，记住，荒谬律从来没有简单的答案。它只会给你提示，而答案，永远取决于你如何解读这些提示。”苏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惕，“我们能控制荒谬律的力量，但它也在时时刻刻控制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