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还得重来一遍

植入体被完全移除，脑后无接口，晶核暗色，行动逻辑更像是“重写”的人类。

其中一具站在路中央，头颅上有黑色符号，像是试图掩盖编号的封条。

它看了杨玲一眼，竟然抬手挡住风流的探查线。

杨玲收回指尖风刃，判断失效，那不是普通丧尸。

她转身进入第二道空间口，尼浅最后跟上。

传送点关闭瞬间，街道彻底被黑雾覆盖。

不是异能，而是丧尸自发形成的“生存域”。

像某种生态网络，在完全失控后重启为独立运算体。

他们再不能依靠“主脑”逻辑推演敌人路径。

回到地面世界的第一刻，小队五人重新站在一个废弃通讯塔前。

塔身断裂，四周覆盖蔓藤，空气中弥漫着电离后的微光。

晨安站在一块裂石上远眺，整个城区，像是被重置后的棋盘。

没有林放，没有主控，只有一整片“自由”的丧尸。

王俊靠着塔壁，喘得沉重。“我们还得重来一遍。”他说。

空气像是从某种沉积层里被挤出来，厚重、黏滞，呼吸一口都像是在吞噬铁锈。

沈启缓缓站起，抑制器位置还在灼烧，像一团未冷却的残核深埋在胸骨下。

他每动一下，黑雾与冰霜的流动就会变得不规则。

四周的尸体没有动，说明它们早就失去了机能。

但空气中残留的精神波痕还在活着，像是某种曾被唤醒过的集体意识仍残存在这个空间。

他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林放。

下一秒，一道轻微的空间折叠波从上方坠下。

金属响动，几块老旧钢板猛地凹陷，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上方压碎。

林放落地，衣衫撕裂，左臂异常扭曲，眼神却平静如常。

他的气息比刚才更紊乱，像是体内的晶核已经开始走向自我溶解。

“抑制器……”他的目光落在沈启胸口，声音不重，却像是贴着空气直接撕裂沈启的耳膜。

“你以为撑过了上面那一局，就能阻止终局运算？”

林放没有等回应。他抬手，空间边界开始坍缩，一道螺旋状的重力波瞬间锁定了整个站台。

轨道边缘随即塌陷，轨缝中喷出焦油般的液体，那不是物质，而是被干扰后的“现实塑形残渣”。

沈启脚下滑动，黑雾炸开，强行打断引力锁定。

冰雾攀爬上四周金属栏杆，构建出一圈反制域，用于延缓空间折叠波的渗透速度。

林放已推进至十米之内，他抬手，再度投射出一枚扭曲的能量核心。

这不是攻击，是定位信标，一旦锁定成功，将会反转沈启整个身体坐标。

沈启低身躲避，反手释放出交缠的净化波纹，试图扰乱信标源的异能曲率。

两道异能交锋的轨迹在空中形成一道不稳定的裂痕。

裂痕触及天花板的瞬间，地铁站的灯光全数熄灭。

整座空间，陷入低频晃动，头顶钢轨传出咔哒声。

不是建筑震动，也不是空间错乱，是一道古老的机械声。

一种濒死却依旧顽强的结构在蠕动——带着迟钝的惯性，试图回到某种早已失效的轨道命令中。

沈启下意识望向轨道尽头，黑暗中，一对红色光点正缓缓点亮。

沉重的金属轮轴碾压着失衡的轨道，从远方的隧道缓缓驶出。

那是一列列车，不完整，却还在动。

车体锈蚀严重，车顶扭曲，侧边的车门凹陷变形，但每一节车厢上都覆盖着符文状的金属回路，像是一种早期文明用来强化意识流动的媒介。

林放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那不是普通列车，是一段异能路径的“载体”。

谁启动了它，不清楚，但它正在靠近。

沈启借此瞬间突进，冰雾蔓延至林放脚下，一道侵蚀裂缝从地面炸开，直逼对方胸口。

林放抬手，空间断层折叠，直接将攻击引导向轨道边缘。

他反身闪回，掠至列车正前方，试图登车。

沈启也动了，他知道林放要做什么。

抑制器的控制波层不止影响丧尸，还对残存的异能结构有“唤醒”的可能性。

那辆车——极可能是某种“遗留协议”的执行工具，一旦林放夺得控制权，整座下层空间将再次被重构。

沈启右掌一扣，黑雾化作鞭链，缠住车厢边缘，反向拉动自己的身体朝车尾掠去。

两人几乎在同一秒跃入车体。

门未开，是被“吸入”，意识抽搐一瞬，整个站台消失。

窗外光线扭曲，轨道两侧的空间像是在倒流，景象扭曲如纸折。

沈启跌坐在车厢一角，座椅上没有乘客，只有一地碎裂的植入装置。

天花板垂下的电缆如肢体般缓慢摆动，车厢内部的空气被某种失序因子填满，让他每一口呼吸都带有机械味道。

林放靠在对面，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车厢没有终点，像是封闭在某个死循环里。

他们被困住了，但林放先动了。

他抬手，整个车厢的空间像被从中切出一块，时间轴短暂错位。

沈启强行抵住，他的领域本就不稳定，在这种环境下几乎等于裸战。

黑雾炸开，在空气中刻下一道螺旋印痕。

他借势冲出，两掌同时轰向林放。

林放后撤，脚步刚落下，车体急速震荡。

车轮发出刺耳的尖鸣，车体重心瞬间偏移。

那是列车开始“跳轨”，被强行拉入另一段坐标路径。

地铁通道的尽头，一道散发着光污染色的漩涡通道浮现，不是出口，更像是一座还未定义完成的世界接口。

林放站起，头顶空间扭曲，控制列车方向已不可能，不过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场局面的走向。

他再次伸手，一道暗色能量指向沈启胸口，那是抑制器。

不论去的是哪一端，只要他握住它，他就能在任何维度重启系统。

沈启上前迎击，双掌冰雾炸裂，将整节车厢冻结。

两人之间的交锋不再仅仅是异能爆发，而是一场维度控制权的争夺。

车体彻底陷入无轨漂移，穿越未知空间。

每一秒，都像是被剥离自我。

他们看不见外面，也无法停下。

通讯塔后的城区边缘，风掀起废墟上的碎布、锈线、电缆断口。

原本冻结的街道现在正一点点被黑雾吞蚀，像一层逆向生长的皮肤，缓慢却持续地侵蚀整个城市网络。

丧尸从街巷中爬出，脚步有节奏，排布成一个不规则的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