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根本排不上号

“我知道。”许卫国打断他的话，语气低沉。

他的眼睛从沙盘移到屏幕上，那上面显示着一连串闪烁的数据信息，以及几个标红的区域目标，沈启与他的队伍赫然在列。

“看来他们并不打算离开山谷。”许卫国拧了拧眉，伸手轻点屏幕上的一个红点，“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完全被我们困住了。”

赤牙团首领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声音略显粗暴：“困不住又如何？我的人已经在外围布设。三天后，一旦队伍到齐，攻破山谷只需一个小时——”

“别忘了，他们不是一般的异能者。”许卫国抬起头，打断他的自信宣言。

他的目光冷得几乎能看穿对方的心脏，声音像滚动的岩石一般低沉：“沈启不是能束手就擒的人。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异能者，我也不需要你们赤牙团。”

这句话让赤牙团首领的脸僵了一瞬，他的嘴角抽了一下，但并未顶撞许卫国，而是改口道：“所以……那小子现在打算干嘛？许长官，您难道还在顾虑这些人能翻出什么花样？”

许卫国没回答，他只是转身走向办公室中的另一面墙壁，那里是一排储存机密文件的暗格。

他手指轻点了一下旁边的按钮，黑色面板无声滑开，露出几排整齐放置的文件，其中一个标有“Q2”字样的档案被取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地翻开文件，黑白照片上的实验场景如同冰冷的碎片刺进赤牙团首领的眼里，血管、器官、甚至是以人为实验素材的详细参数一览无余。

“这就是你需要理解的。”许卫国抬起眼，声音比那照片上的黑白惨淡更加幽冷。“沈启曾是我们的一员，他知道Q2项目的意义，他也知道基地所负担的秘密——但他并不打算同流合污。”

赤牙团首领的眼神微顿，随即皱起眉：“Q2项目是一个完美的造战士计划，对吧？他叛逃，是因为接受不了这些所谓‘实验’？”

许卫国将档案轻轻合上，目光压迫地扫过他：“如果是你，站在他的位置，带着对一切核心秘密的了解，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赤牙团首领紧握着手掌，眼睛眯了眯，试图从许卫国的神情中察觉出些许情绪的波动。但他失败了，许卫国的面容仿佛与文件封面上的黑色印刷一样，生硬而冷酷。

“他的理由已经不重要了。”许卫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令人窒息的冰冷感，“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死，他离开，或许正在用这些秘密完成另一个计划。”

“另一个……什么计划？”赤牙团首领试探性地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迟疑。

“他本来就是火种计划的一员。”许卫国的眼底藏着无言的杀意，“在这一切结束之前，他一定会想培养出真正能对抗基地的人。”

赤牙团首领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他抬起头，目光渐渐变得险恶：“许长官，如果他真的在做火种计划，那我们是不是得加快……”

“我不需要你提醒。”许卫国冷声打断了他，嗓音如同一柄利剑刺破空气，“你以为我这个指挥官是白当的？”

赤牙团首领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试探的笑容：“我记得您这里关押了一个能预言的小家伙……对吧？若能动用他的预言能力，那我们岂不是拥有了一张王牌？”

“哼。你想的倒是挺美，别忘了，我们只是暂时的盟友。”许卫国目光一沉，顿时让房间中原本微妙的气氛变得更加压迫。

他缓缓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的赤牙团首领，嘴角掀起了谁都无法参透的一抹冷笑，“你们想借用他？我劝你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赤牙团首领强撑笑容，压低了声音说道：“只要让我用他一次，我们的作战效率将提升——”

“不可能。”许卫国几乎没有一秒犹豫地回答，眼神像被冻住的湖面，波澜不惊，却深不可测。

“卢子耀是Q2项目的关键，也是基地掌控未来局势的核心。这一点上——赤牙团的利益，根本排不上号。”

赤牙团首领神色略显不满，手指有些僵硬地触摸着座椅边缘，但最终没有开口反驳。

他心里很清楚，许卫国从来不是可以被轻易说服的人。

夜晚的山谷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连风也似乎在暗影里屏住了气息。

钟表的指针缓缓滑动，时间像一头无声的野兽，静静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沈启站在山谷最高处的一块岩石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着天际。

皎洁的月光被大片的乌云蚕食，只留下摇曳不定的银白光斑，投映在他那张深邃而冷峻的面庞上。

他的目光穿过浓黑的夜幕，试图望向看不到尽头的天边。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淡淡的湿冷气息，侵入他的肺腑。

随然从不远处走近，脚步很轻。他站在沈启的身后，看了眼那如深渊般凝重的背影，按捺住了开口的冲动。

沈启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克制，却带着某种无法掩盖的复杂情绪：“……皎皎，也会经历同样的夜晚吗？”

随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句话沈启回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林皎皎……还是没一点线索吗？”

沈启没有回头，像是没听见一样。

他将目光停留在一处模糊的光点上，那是一颗摇摇欲坠的星，仿佛随时会被压得熄灭。

他声音里的冷意似乎被融化了些许：“就算再没线索，我也一定会找到她。”

随然垂下了眼，想从沈启的侧脸里找出些什么，但最终却看到的只有抿紧的唇线和冻结的眉骨。

他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向山谷深处走去。

沈启继续站在岩石上，像是一座雕像，任由夜风裹挟着寒气洗刷他的思绪。

他的手掌慢慢握紧，指尖的冷意渗透到骨骼深处。“如果我还能再见到她……”

他喃喃低语，声音低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与此同时，04基地。

地下实验室里阴冷刺骨，四周的灯光昏暗，墙壁上镶嵌着的光条发出幽冷的青白色光线，将整个空间映得如同深渊一般诡谲。

地面是漆黑的金属板，上面布满了剐蹭痕迹，脚步落下时会发出空洞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