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没谈过恋爱

沈启的目光微微一敛，语气平淡：“她对你感兴趣。”

随然：“……”

随然沉默了一瞬，指尖微微敲了敲藤蔓，眼底浮现出一丝极为复杂的神色。

“可为什么你……”他的话顿了顿，语气低缓，“就没这种情况？”

沈启微微垂眸，目光扫过随然，语气仍旧淡淡的：“可能她喜欢木系异能者。”

随然：“……”

这是什么理由？！

他的目光微微变幻了一下，像是试图从沈启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迹象。

然而，沈启的神色依旧冷淡，语气平稳，甚至透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意味。

随然的指尖微微一紧，眼底浮现出一丝无奈的情绪。

“你是不是故意不想回答？”

随然盯着沈启，眉梢微微挑起，目光里带着一丝明显的不信。

“她喜欢木系异能者？”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确认这个荒谬的答案。

沈启的目光依旧平静，侧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不然呢？”

随然顿了一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掌心的藤蔓，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名短发的女队员。

“……行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下一秒，他又抬眸看向沈启，神色微微认真了一点。

“可是，你的能力明明比我更强。”

沈启的脚步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继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语气平静地开口：“因为我第一天来就说过，我有女朋友。”

随然的步伐顿了一下，目光微微闪动了一瞬，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像是终于找到了答案，眉宇间透着几分若有所思的意味。

“难怪。”

沈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

可随然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侧眸认真地看着沈启，语气带着几分感叹：“沈启，要是我是个女的，我也想做你女朋友。”

空气在这一瞬间微微凝滞了一下。

沈启微微侧头，目光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探究，看着随然，像是在判断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为什么？”

随然轻轻一笑，语气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玩笑：“毕竟，你这么深情。”

沈启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随然的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语气微微低缓了一些，带着一丝探究：“你对她……还这么念念不忘？”

沈启的步伐未停，指尖的水流微微旋转，像是在调整状态，语气平静：“从一开始，我们就相依为命。”

随然的笑意微微一顿，眼底的神色变得认真了一点。

“相依为命？”

沈启微微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护具，声音低沉而平缓：“她从不抱怨。”

随然的目光微微一闪，眉宇间的神色沉了几分，静静地看着沈启，没有打断。

沈启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无论我能带回来多少东西，她从不抱怨。”

他的指尖微微收紧，水流在掌心悄然回旋，像是一道无形的涟漪，在他的话语间轻轻荡开。

“哪怕她的身体不好。”

“哪怕她需要大量的晶核。”

“哪怕她知道，我每天出去，可能活不过明天。”

空气变得安静，四周的风声仿佛都微微停滞了一瞬。

随然的目光微微一沉，眉宇间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一直知道，沈启是个冷漠而理智的人。

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份冷漠的背后，藏着的是什么。

沈启的步伐依旧沉稳，语气平静得近乎冰冷：“她只是等着。”

“等着我活着回来。”

“等着我带回能让她撑下去的晶核。”

“等着……她自己都知道不会有的未来。”

随然微微垂眸，指尖轻轻敲着掌心的藤蔓，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喟叹：“……她很爱你。”

沈启的目光微微一动，像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可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

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嗯。”

随然沉默了一瞬，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微微低缓了一些：“你呢？”

沈启的步伐微微一顿，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微微沉了下来。

随然的目光微微一敛，看着沈启的侧脸，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可沈启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重新迈步，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走吧。”

随然微微眯了眯眼，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指尖的藤蔓缓缓收缩，像是收回了所有的探究和试探。

风穿过废墟，卷起地面的尘埃，将他们的脚步声掩盖在这片沉寂的世界之中。

随然没有再问。

沈启也没有再说。

可这一刻，随然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沈启的深情，从来都不需要被证明。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废墟的裂缝里透出一丝潮湿的霉味，四周的建筑残骸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是沉睡在废土中的残影。

随然缓缓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敲着掌心的藤蔓，语气带着几分若有所思：“沈启。”

沈启的步伐未停，侧眸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冷淡：“嗯？”

随然的目光微微一敛，像是思索了一瞬，随后缓缓开口：“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沈启的脚步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为什么？”他的语气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随然轻轻一笑，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整天想着怎么拿奖学金。”

他的指尖缓缓摩挲着掌心的枝条，像是在回忆些什么，语气微微放缓了一点：“后来末世来了，奖学金不重要了，但又开始拼命争取晶核。”

沈启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随然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瞬，随后低声笑了一下，语气透着一丝自嘲：“感觉好像一直都在争取些什么，可到头来，好像什么都没得到。”

沈启的目光微微垂下，掌心的水流缓缓回旋，像是思索了一瞬，随后缓缓开口：“晶核至少能让你活下去。”

随然微微一怔，像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微微低缓：“是啊，可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活着，还是只是习惯了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