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摘下面具，掉马

他沉默起来气场太强大，她只得赶紧又狗腿道：“那好吧！两个要求，就两个，不能再让步了。”

两根白白的手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他眯了眼，语气竟难得一见的愉悦：“为了他，你都能做到这一步了？”

一时怔住，她半晌才明白他口中的‘他’是指的阿十。

她确实在他面前提起过一次，不曾想，他还记住了。

不过，那时候她们男未婚女未嫁，她说自己有心上人倒也没什么不妥，可现在，他们已经是拜过天地的‘合法夫妻’了，再提自己的心上人那就有种出轨的感觉。

她真不是那么没道德的人。

所以，她只能另寻了个其它的借口：“其实，也不会是为了他啦！只是我们还不熟，洞房这种事，两个陌生人怎么可以做呢？”

夜云嗍：“我们算是陌生人？”

华汀雪：“不算吗？”

他眯着眼看她，语气危险：“就算是陌生人，做做不就熟了？”

靠！

这种荤话也是堂堂骁云将军会说的？

她往后退：“你……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闻声，他低低一笑。

略带凉意的嘴唇，就那样覆了上来。

他想念她的味道……

华汀雪这时却慌得不行，不是，他真的亲啊？

真的啊……啊啊啊啊！！！！

她推搡着他，努力躲开他的纠缠，可挣扎间衣衫竟不知什么时候已散乱开来，胸前的凉意传来，她顿时俏脸发白：“等，等等，我有话要说……唔，唔……”

乱七八糟的躲避，毫无章法的挣扎。

混乱之下，她很快就衣不避体。

知道再纠缠下去自己铁定要吃亏，她忍无可忍，终于一张口咬到他嘴唇上。

突来的痛意惊醒了正意乱情迷的某个人，他瞪她，欲求不满的表情，就算是隔着金色的面具也挡不住。

猛地，好似一道灵光劈过天灵盖，华汀雪挑衅道：“要做也可以，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瞧瞧你。”

夜云嗍眸色沉沉：“你真的要看？”

华汀雪：“当然了，谁知道会不会洞房洞错了人？”

话音方落，他已自动取下脸上金光闪闪的面具。

那一刻，华汀雪只觉得眼前一亮。

下一瞬，脑子里又是空空一片。

风华绝代的一张脸，精致的五官明媚绝伦。

一双眼睛，黑沉纯亮，仿佛从未受过任何沾染，纯净得如同冰山圣雪。

眸底里那细细碎碎的亮光，一点点闪烁着，如霏霏春雨飘然而落，伴着他似笑非似的神情，熟悉得令她惊心动魄。

一缕发丝温柔地飘落，淡淡地划过她的眼际，垂在她水仙般华美的脸上。

光洁的肌肤与他的黑发纠缠着，映衬出一种极致的魅惑。

他垂下眼，温柔地看她，薄唇落在她耳畔：“看清楚了吗？”

华汀雪：“你，你你，你你你……”

看清楚了，看得好清楚，清楚得让她忍不住默默捏紧了拳头。

他好笑地看着她因过度震惊而不停地说着你你你的小嘴，鼻尖亲昵地蹭了她一下：“是我……”

华汀雪声音都有些发颤：“你骗我?”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真是天字第一号的笨蛋。

哪怕猜出阿十不要自己了，哪怕明白自己可能遇到渣男了。

她都不曾这般伤感。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总觉得，爱过就是爱过，那份美好能在心中开花结果就好，不一定要相知相守，不一定要终身为伴。

既然阿十有苦衷，那就算了。

所以她义无反顾地上了花轿，视死如归地嫁入将军府，结果，她死守的那一切，此刻竟显得如此可笑。

她该高兴吗？

因为她终还是嫁给了自己最想嫁的人，而且是名正言顺，风风光光地嫁给了他。

可为什么她心里那么不痛快。

全身的汗毛都似被怒气堵住了，她憋涨得难受，却不知如何发出来。

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眸间的亮光一点点在消融，原有的激情与羞涩，皆因这一切而变成了一种无声的冰冷。

那份冰冷，刺得夜云嗍心口一紧：“汀雪，你听我说，我……”

华汀雪：“好玩吗？有意思吗？”

“你听我解释……”她的反应让夜云嗍也慌了手脚。

他本以为，知道这个真相后她会欣喜若狂，可怎会恰好相反？

还有，她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害怕，那一种无限冰冷的平静反而让他觉得更加不安。

他想解释，他也能解释，可她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华汀雪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声：“听我对你说，我非你不嫁的时候有没有很爽？听我说我要为你死死守节的时候，有没有很爽？听说我要跟你约法三章的时候，你有没有很爽？”

这口气，是真生气了啊！

夜云嗍：“汀雪，我真的可以解释的。”

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下心头的泪意狂潮，她尽可能平静地望着他，语气里的漠然像是一根根扎入他心口的一根根刺。

他疼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可她却只是冷冷地嘲笑一声：“有什么可解释的？你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什么的吗？”

说完，她冷冷一笑：“那就继续为了‘我好’好了。”

一把推开了他，她翻身下床。

凌乱的嫁衣半垂而落一半挂在肩上，一半滑落在地。

她圆润的肩头在烛光下闪着微微月牙色的光，只是，她背对着他的身影单薄，看上去更显凄凉。

追下床来，他自身后死死将她揽入怀里，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苦：“汀雪，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

“………”

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因这一声对不起而潸然。

她低低地啜泣，似要将这许多天的压抑与隐忍都一一渲泻出来。

她是太害怕了啊！

这么多天一直都强忍着心酸，就在方才她还害怕得要死，怕自己真的会对不起她喜欢的阿十。

可是，他居然骗她……

眼泪，顺着精致的小脸一滴滴滚落，砸在他圈住她腰身的手臂上，灼得他心都麻了：“汀雪，你别哭啊！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行吗？你吓到我了。”

她不语，只是无声无息地落泪，似要将一切的委屈都化着泪水流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