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不能说，也说不得

一声信你，泌兰立刻松了一口气。

她满脸激动：“郡主……”

华汀雪：“所以你也该信我不是吗？阿十，我是一定会见的，而且，以后无论他什么时候来，你都不能阻止，还要帮我打掩护，做得到吗？”

泌兰吓了一大跳：“郡主，这样……这样是不对的……”

对一个古代的婢女来说，华汀雪的发言，实在是太大胆了，她接受不了。

华汀雪：“泌兰，我从来没跟你们讲过，我在吊子沟的经历是不是？现在，是时候说给你们听听了。去把云妈妈和泌梅都叫进来，省得我还要多解释两次。”

泌兰有些犹豫，但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去屋外寻人去了。

很快，泌梅和云秋水都被叫了起来。

华汀雪待她们站定，这才将往事，娓娓道来。

在这王府里，她需要几个值得信任的人，虽然除了泌兰，泌梅和云秋水都不算很合适，不过，非常时期，她也凑和用用了。

所以，对于自己与阿十的那段过往，华汀雪说的并不仔细，只挑了重要的地方讲。

但，仅凭那些，便已足够面前的三人大吃一惊了。

最不敢相信的人自然是泌兰，因为她一直以为与华汀雪见面的人是哪家的贵公子，没想到，居然是天下第一大魔头：“郡主，您是说和你一直私下里见面的那们，是江湖中威名赫赫的苍穹门门主？”

华汀雪：“在我眼里，他只是不介意我的过去，答应会来娶我的阿十。”

泌梅很着急……

她是王妃的人，比起华汀雪，她更看重两个孩子。

所以，这时她便憋不住的话地道：“所以，郡主您是要跟这位门主私奔了么？”

华汀雪头疼地纠正她：“是娶我，不是私奔！”

相较于两个小丫鬟，云秋水到底还是经事多一些，听了这些倒也不怎么意外，只语重心长道：“郡主，王爷不会答应的，苍穹门可是邪教，以王爷的身份，宁愿郡主嫁给威北侯府的二公子，也是不会答应您嫁给那位门主的。”

“父亲答不答应是他的事，我跟你们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不要让我失望。”说罢，也不给她们三个再开口的机会，又问：“今晚若是他来，我依然会见，把风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三个了，做得到么？”

三人全都犹犹豫豫……

是担心她，也是不认可她这行为，不过，云秋水是最先表的态，她说：“郡主放心，奴婢做得到。”

泌兰是第二个点头的：“奴婢也做得到！”

泌梅是最后点头的：“郡主，奴婢做得到。”

华汀雪不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很冒险，也知道泌梅一定会将此事告之王妃，可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王妃不是一心想要留下两个孩子么？

若她知道自己打算带着孩子嫁给一个大魔头的话，不知会是何种反应？

到那时，王妃能对自己说出真相吗？

她且试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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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仰躺在华汀雪卧室的屋顶上，阿十漫不经心地问着：“既知这个丫头不忠心，为何还用？”

华汀雪并不急着回答，只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出神。

蓦地，一颗流星划破了夜的寂静，仿如一声闪着银光的笔刷在天空正中狠狠地刷了一把，划出一道奇异的光芒。

这光芒的痕迹不若平时那般转瞬即逝，而是在天空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拖着长长的尾巴，一点点消融在夜空中，仿佛极不情愿离去似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见她不理自己，夜云嗍继续追问。

流星消失，华汀雪这才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侧头来看他。

月光下，这个男人的睫毛都能看得根根清楚，她似漫不经心，却还是回答道：“她又不会害我，怕什么？”

夜云嗍：“不忠就会不义，不义就等同于陷害。”

难得听他说出这般严肃之语，华汀雪笑笑：“无所谓的，总比用一些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强吧？小羿和小颜毕竟还太小，多一个人保护，也是好的，若我猜的不错，泌梅应该是习过武的，有点身手。”

夜云嗍：“可是，王妃想将孩子从你身边夺走，这也算保护？”

“血浓于水，就算小羿和小颜最后真的没办法在我身边长大，你以为，他们就不认我了么？只要他们能平安快乐的长大，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当然，这是指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正常情况下，能将孩子留在身边，她就绝对不会让别人将他们带走。

夜云嗍：“这么快就打算放弃了？”

华汀雪：“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会轻易放手的人么？”

就算要放手，她也会拼到最后。

就凭两个孩子对她的信任，她就不会轻易将她们的‘监护权’交到别人的手里，哪怕那个人是王妃也不行。

不过，她现在对王妃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夜云嗍：“既不肯放手孩子，现在就可以离开，为何还要留在这王府里，跟那些无聊之人周旋？”

华汀雪：“离开，怎么离开？难道，你肯现在就带我走？”

夜云嗍：“当然。”

他答得很快，但她仍旧捕捉到了他眸中一闪而逝的挣扎。

她不知他为何挣扎，只是，心里空落落的，竟是觉得很失望……

突地，她从屋顶上坐了起来。

半侧转身子，她垂眸看着还躺在瓦片上的夜云嗍：“承认吧阿十，其实……你不太相信我是不是？”

夜云嗍：“为何有此一问？”

他也坐了起来，迎上她锐利如雪的目光，不闪不避，不转不移。

心里有些酸，她别开脸。

幽幽叹道：“我一直想不通，你怎么突然变化那么大？是在吊子沟那最后一晚是不是？我昏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云嗍：“什么也没发生。”

华汀雪：“你还不肯说实话？”

夜云嗍：“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只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罢了。

可是，那个东西对他和她来说，如今都是禁忌。

不能说，也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