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解，难言

臭老头在教导仰白木的时候。

曾说过：“人的一生自有命数，干涉过多就是劫，顺其自然才是天道师最优先的选择。”

每次臭老头提及生与死时，是都会语重心长的说道。

在命运面前，有人会因为轻生而早早了结自己的生命。

自伐的人自以为的解脱，不过是死后的持续折磨。

天道不会原谅每一个轻视自己生命的人。

无论你过的好还是坏，在天道看到都不重要。

天道要得只是一个生命在面对不同情境下，自然走向死亡的结果。

“有的人命数到了，天道让他活多久，他就只能活多久。”

“躲得过一时，躲不过十五。”

“人死灯灭，是顺其自然，若是死灯复燃就是有违天道。”

“要收法的。”

“臭丫头，人是多情的生物，无论是生还是死，人的情绪都是激动而容易失控的。

尤其是在面临死亡的时候。”

“你这张嘴，可得注意点。”

人啊，不管活得久还是活的短，死都是注定的。

人或许能决定死，但是他们永远决定不了的自己生。

“她本就是早死的命，她也会因为各种意外离世。”

“活不过十五岁，就是她的命！”

仰白木将臭老头的话抛到脑后。

直言不违。

牧风脑海中紧绷的绳索一瞬间断了。

咆哮的声音颤抖着，仿佛灵魂都在嘶吼中颤抖，眼中的不甘和悲痛混杂着泪水倔强跑出来。

“她们的死是注定的，那么所遭受的罪难道就是她们要去承受的吗？”

“你身为天道师，不就应该为我们避免这些不该发生的祸事吗？”

“你知晓一切，你掌握一切，却只是袖手旁观，让人们陷入苦难，这就是你什么天道师的作为！”

“你明明可以救很多人啊！”

你明明可以救很多人，可以就顾晓晓。

为什么你却只是袖手旁观？

为什么你只是充当看客？

但是，牧风在仰白木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情绪波澜。

一如往常一般，平静的，淡淡的。

没有悲伤，也没有感触。

“哪又怎样。”仰白木淡然的看着牧风：“她们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人到了该死的时候，死了就好了，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救本就命数到头的人。”

没有自责，也没有懊悔。

仰白木出生起，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一切。

在她看来，她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人，都是天道安排好的命运。

别人的一生中每一道岔路口都会有供他们选择的命运线，但是她的人生只有一条路。

那一条早早被天道安排好的路。

她遇见了这些人，她遇见的这些事，都不过是天道所定好的路。

所以，在仰白木看来，她反抗不了天道，只能乖乖走天道安排的路。

人们的生死，也是安排好的表演。

到了谢幕时，只需要静静观望就好。

让本该走上自己路的人，好好走完自己的路，在需要纠正的岔道上给予指点，在需要出手时，灭掉那些违背天道的家伙，

这就是她身为天道师的作为。

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难过。

因为，她只是这场谢幕礼的观望者。

“命数，”牧风提起手中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我现在自伐，是不是也是命数。”

这个国家是乱的，从上到下，都不是为了百姓，只是为了自己权贵而生。

他最珍惜的人，也死于这国家变态的利益。

仰白木看着牧风，眼睛平静：“你不会死。”

这个人不仅不会死，还会封侯封爵。

牧风嘲笑一声，“你太自负了，仰姑娘。”

握紧剑柄，在脖子划出一抹血痕。

“牧大哥，快住手。”

星澜台慌张的从身后跑出来，一步冲上前，一不小心撞上准备自伐的人。

两人相撞，牧风手中的剑突然脱手，两人纷纷摔在地上。

星澜台站起身，赶忙查看牧风的情况。

“牧、牧大哥晕过去了，仰白木。”

仰白木看了一会牧风脖子上的划痕。

忽然扑哧一笑，“我就说了，你不会死，什么自负啊，这就是事实啊。”

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只是淡淡的挂在嘴上。

天道是霸道的。

她很早认清了这个事实。

仰白木看着首城，拽起地上的牧风。

“走吧。”

“咱们该离开了。”

星澜台看着仰白木，眼里神色复杂。

见人没有跟上来，仰白木一回头就撞进了星澜台复杂的目光中。

“……你觉得我错了吗？”

“……我，”星澜台顿了一下，然后撇开了目光：“我不知道。”

她与牧风的那番话，他听的很清楚。

他一直以为仰白木只是一个比较冷淡，脾气不好的人。

但是直到刚刚，他才是再一次认识仰白木。

背起地上的顾晓晓，一步一步跟在仰白木的身后。

瞧见星澜台背着一具尸体，仰白木没有说话。

两人默默的走回安婆婆停留的村子。

顾晓晓身上的香囊挂在腰间上，轻轻晃动，时不时蹭一下星澜台。

走回安婆婆停留的小村子，星澜台只觉得自己大半的力气没了大半。

像是被什么吸了精气一样。

跨进门的最后一步，星澜台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安婆婆，他们回来了。”坐在门口的林双双皮肤恢复了大半。

看见两人回来，急忙跑进屋内喊安婆婆。

仰白木刚放下手中的牧风。

听见一声闷响，回头一卡。

星澜台面朝黄土，倒了下去。

回来这一路，仰白木脑子里乱糟糟的。

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生出的情绪，还是被星澜台影响。

胸口那股难言的悲，一直堵在胸口。

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顾晓晓香囊上寄居的鬼魂一点点吸食着星澜台身上的精气。

首城内大乱，追出去寻找盗走顾晓晓尸体的人，无功而返。

那么大的雾说来就来，几乎都没几个人瞧见是谁把顾晓晓带走的。

皇帝又被娇贵妃推下城墙而死。

林家因为行凶，居心不良而被关押牢中。

全朝上下，毫无背景的皇后。

其余大臣心思蠢蠢欲动。

首城上下都笼罩着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