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变现

小个子警察听到这里，目光微微一动，没有接话。

“这事儿，归根结底不是街坊纠纷，让你们办这样的小火骚动。

其实背后的戏大着呢，”张晋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带着几分笃定，“我知道是谁出的手——杨利。”

“心源那边的老板。”

“聪明人，总看出点别人不想让看的。”

听到“杨利”这个名字，小个警察子的眉头动了一下，脸上却仍是一片平静。

“张老板，你这话有点危险。什么有谱没谱，我们只讲证据，不讲猜测。”

张晋没有被对方这一句带偏，依旧平静地说道：“杨利在心源把持得稳，但最近有心染指我们街。”

“之前的饰品批发战，我们拦了一道，他们肯定记恨在心。

魏勇，不过是个铺子角里的护门人，但今天能烧个小铺，明天就敢再烧别人。”

“警官，你说我这话没谱吗？”

小个子警察沉默了几秒，伸手拿过了杯子，抿了一口茶。

他放下杯子后，用手指点了点张晋递来的烟盒，没有点燃。

只是看了对方一眼，轻声说道：“究竟是谁，我们查。既然有人指了路径，那我们当然也会去看看。”

“只不过，”他的声音稍稍顿了一下，“阻止这种事儿的重点，永远是在过程，而不是结果。”

“这次大家只是打完架躺着，真要出人命，街上人兜得住吗？”

张晋点了点头，：“赵警官说得清楚，保护整个街坊的过程，靠的就是您这样的有担当的人。”

“有什么需要我出手配合的，你尽管开口。”

小个子警察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拍了拍笔记本。

“配合的事暂时不用说太远。魏勇真没做错，接下来的事儿，用不着心虚。”

小个子警官看了看张晋，又看了一眼低着头显得有些郁闷的魏勇。

缓缓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笔记本夹在了腋下。

他的语气里带了些难得的柔和：“你也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康姐和我说过了，她和魏勇是街坊，知道这小子本心不坏。”

张晋挑了挑眉，“康姐”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他点了点头，却没急着说话，而是看着小个子警察，等着对方说下去。

小个子警察走到桌边，将笔记本放下，又拎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魏勇了，早几年哪次见他不是混在巷子边跟人打架斗嘴？”

“这次听说他找了工作，还能顾着街坊巷子的铺子，我愿意相信康姐的判断。”

“他最近好像是真的收了不少性子了，比以前好多了。”

“警官体察得真细。”张晋淡淡一笑，语气听不出波动，但眼神里掠过一抹洞察。

他接着说道：“魏勇这孩子骨子里是跳了点。”

“但毕竟刚刚接触做事，也有点没分寸，拿捏不住。”

“我呢，主要还是担心，他一直守着铺子，有什么误会缠上，就不太好交代。”

“张老板，你可别对我们不信任。”

小个子警察摆摆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杨利那边的事，大家心里清楚。”

“我也不是睁眼瞎，这次你说的东西，我们会去核实的。”

“不过吧——”

他的语气一转，目光从张晋转向魏勇，“你说魏勇这事儿，就算没恶意，他以后也得学聪明点。”

“尤其是动手这事儿，真出了事谁给他兜着？”

魏勇坐在椅子上，始终没吭声，只是闻言后默默直了直腰，眼神带着点倔强。

他忍不住开口辩解了一句：“我又不是没学好，我只是……只是他们真急眼了才动的手。”

小个子警察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行了吧，我可没记得正当防卫还有‘急眼’这一条。”

“你小子毛躁得很，改不了这毛病总有一天吃亏。”

“您这是说得太……”魏勇刚想反驳，却被张晋一抬手拦下。

“行了，魏勇。”

张晋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股让人不敢反驳的威严，“警官的话不光是教训，也是提醒。”

“你这次是正当防卫，我还能替你兜着。”

“可下次再是个什么‘气上来’，咱可真没法说得清了。”

魏勇张了张嘴，一脸不甘，但看着张晋严肃的表情，终究还是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他右手慢慢攥紧膝盖上的裤缝，脸上挂着满满的不服，却只能哑巴吃黄连。

小赵看着这对“老板”与“伙计”的互动，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他又喝了一口茶，将玻璃杯推到桌边，背靠在椅子上微微晃了晃。

目光耐人寻味地在张晋和魏勇之间游移，似在权衡什么。

他眼神扫向魏勇，似是有意提醒：“但问题出在，这次的事并不是发生在你们的铺子门口——”

“而是离店铺大概有二十多米的地方，对吧？”

“就这一段距离，已经让案情变得复杂了。”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往坏了推测，很容易被理解成你魏勇追着那三个混混一路打。”

这话一出，魏勇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他嘴角动了动，想辩解，可张晋一侧脸看了他一眼。

他顿时噎住了，只能咬着牙攥紧膝盖上的裤缝，脸上的憋屈如同一锅开着的水，不住地冒泡。

张晋轻轻扬起眉梢，注意到口中小个子警察的“离铺子有段距离”是关键点。

他耐心地说道：“警官，你这话我们也能理解。”

“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着把责任全推卸干净。”

“魏勇这些年性子冲，摊上事不浅，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补充：“但今天这场子，真不怪我们这头挑起。”

“他守着铺子，本就是出于防备，他们来砸人烧店，是赶着欺负老实人呢。”

“这种场面，你可能也能想到，要是魏勇这小子真不还手，落下伤还算好的。”

“真出了更大的事，今天这派出所铁定热闹。”

张晋这一番话，说得刚刚好不到位，却又滴水不漏。

他声音始终端着，不急不躁，一边维护魏勇。

一边又有意无意地暗示小个子警察，他家的铺子才是受害者。

这让小个子警察即使心里明白其中可能有推敲的地方，却也找不出明显的毛病来挑。

“张老板，你这嘴是真会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