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进入“鬼市”

“比你想象的还要深。”

范立点点头，“当年我们查封那一片区域时，确实出现过一位特殊的御鬼者，他……并非完全是人。”

“他的血能影响红雾，短暂中断鬼域扩散。”

范立继续，“后来那人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女婴，被某位老探员偷偷收养。”

“那个女婴……就是白霜。”苏夏的声音低沉，语气中透出一种难以言明的震惊。

“准确来说，她可能是红衣女鬼的血脉延续。”范立低声道，“而她体内那件灵异物鬼眼泪，就是被压制了的半成鬼眼……封印的残痕。”

房间陷入短暂沉默。

范立缓缓说道，“但更糟的是，镇魂匣出了问题。”

他看向桌上那道铁链断裂的古匣，眉头紧锁。

“这匣子，正是当-年封住红衣女鬼主魂的关键。但现在，它受损了。”范立语气变得冷硬，“而你们——不止带着这匣子回来，还惊醒了它。”

黎州额角青筋微跳，沉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杨柯不知何时走进房间，淡淡出声：“海市鬼市，或许有法子。”

他手中仍握着那方“卦盘”，目光落在镇魂匣裂缝上，眼神如刀锋一般锐利。

“那里藏着诸多被明令禁止流通的灵异物与修复手段。”他说，“如果运气够好……你们或许能找到修复的办法。”

苏夏皱眉，“那可能是什么呢？”

“具体不知道，你们先去试一下运气。”范立替他解释，“这些方法只在鬼市深层流通。”

“当然，也很危险。”杨柯淡淡道，“鬼市不是市集，是鬼物、御鬼者、异人、邪修共存的临界地带，靠鬼性说话。”

“我去。”黎州毫不犹豫地开口。

“白霜体内的鬼眼泪已经开始受影响，她若彻底觉醒……鬼域不止一重。”范立冷声补上一句，“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延迟的鬼域。”

空气仿佛凝固。

“什么时候出发？”苏夏问。

“明晚。”杨柯道。

黎州垂眸，鬼人皮纸此刻正贴在他掌心处，微微震动。

夜幕降临，海市郊外乌云低垂，连月光都藏匿不见。

风吹过时，枯枝晃动，像是无数手指在摸索、在抓取。

杨柯带着众人前往海市郊外的“鬼市”。

杨柯立于林间小道尽头，手中卦盘微转，袖口鬼卜符线悄然浮现。

他低声道：“快到了，别出声。”

黎州站在他身后，鬼灯不动，鬼鞋贴地，身影像是一缕随时可隐于阴影的风。

苏夏、沈雨、范立紧随其后，五人踏入一片死寂的林地。

这里，便是“鬼市”入口——只有在每月最阴的一晚，红雾最低沉之时，才会显现的灵异交易场所。

“鬼市没有门。”杨柯忽然开口。

下一刻，卦盘指针轻轻震颤，前方地面无声裂开，一条宛如裂缝般的石板小道，从腐叶间缓缓浮现。

通道尽头，是一扇斑驳铁门，门上没有锁，却有一行用干涸血液写成的字：

【鬼市三令：无声、无怒、无动武。违者——死。】

苏夏低声念出后，抬眸望向杨柯。

“什么意思？”

“顾名思义。”杨柯神色淡漠，“这里不讲法律，只守鬼规。动手者死，破规者……连魂也保不住，交换要以物换物。”

黎州眼神沉了沉，点头：“记住了。”

五人步入门内。

霎时，气氛骤变。

一股极寒之气从地底升起，像是踏入了一座死城。铁门后是层层下沉的台阶，底部却泛出一丝淡淡灯光。

是……鬼火。

那种只在阴司记录中才存在的“照冥灯”，一盏盏浮于空中，摇曳不定，仿佛正在注视闯入者的魂魄。

下方，是一座地下“集市”——

但这不是市集的喧闹，而是一种压抑至极的诡异秩序。

空气里弥漫着灰白气息，摊位不是棚子，而是尸体、棺材、空屋……其中不乏鬼影盘踞之处。

他们卖的，不是货物，是灵异。

一张张纸符，一段段残骨，一截指节，一条浸血红绫——甚至，一口轻微颤动的木偶，那是还未完全死透的“鬼残”。

“别随便看，也别随便说话。”范立忽然低声开口，他走得极慢，像是数着什么。

“你见到的，有的不是活人，也不是鬼。”他说，“而是被贩卖的执念。”

苏夏轻轻吸了口气，握紧袖中的鬼纹。

正在这时，前方，几个穿着破旧长袍的黑影缓缓路过，每一人脚下都无影，脖颈极长，面上蒙着麻布。

“那是交易使。”杨柯说，“他们负责维持鬼市的秩序。你打破规矩，他们不动手，但会引市鬼来裁决。”

“市鬼？”沈雨皱眉，“那是什么？”

“没人知道。因为见过的，没一个活着出来。”

黎州默然，握住袖中的鬼人皮纸。

就在此时，鬼人皮纸微微一颤，似乎……“闻”到了某种东西。

“它在反应。”黎州低声说。

“应该是有和它同源的灵异物。”杨柯看了他一眼，“别急，我们找修匣的。”

他们继续前行，穿过摊位之间，一股越来越浓的“血气”从下层巷道传来。

前方，一座屋——不，是一尊巨大木制棺椁，立在鬼市正中。

棺门上贴着层层老旧封条，封条下方却被人撕开一角，露出一道暗金色的鬼纹。

黎州等人继续在鬼市中穿行，周围的摊位上陈列着各种诡异的物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血腥的气息。​

他们的目光被一个角落吸引，那里坐着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身前摆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箱，箱盖半掩，露出里面杂乱无章的物件。​

老人身穿灰色长袍，面容干瘦，眼窝深陷，仿佛一具行走的干尸。

他微微抬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似乎能看透人心。​黎州心中一凛，知道这位老人绝非等闲之辈。​

杨柯低声提醒道：“这位是老九，鬼市中的老人，掌握着许多秘闻。”​

黎州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恭敬地拱手道：“前辈，我们需要修复这只镇魂匣，不知您可有办法？”​

老九目光落在镇魂匣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匣子的裂缝，喃喃道：“镇魂匣……当年封印红衣女鬼的至宝，没想到如今竟落到你们手中。”​

黎州心中一震，没想到老九竟一眼认出了镇魂匣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