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能对付鬼的，也只有鬼

阴冷的气息顺着她的脸颊往下钻，像是要钻进她的骨头里。

她强迫自己站直了身子，盯着女鬼，低声道：“你不敢动我……可你还是想杀我，对吧？”

女鬼没有回答——它也不会回答。

鬼这东西，没意识，没语言，只有本能的恶念和规则的束缚。

她知道，黎州说过，对付鬼的办法只有一个——

找到它的规则，用规则把它困住。而能对付鬼的，也只有鬼。

她低头瞥了眼自己脚边的影子，那张人脸面具的气息依然从她的脸上散发出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黑暗中护着她。

夏晴眼神逐渐冷静下来。

她盯着女鬼，低声道：“你有规则……我得看清楚你的规则。”

女鬼像是被她的话激怒了，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身子猛地一倾，又朝她扑了过来。

那扭曲的手臂划过空气，带起一阵阴风，地板上的黑水渍像是活了过来，缓缓朝夏晴脚边蔓延。

夏晴猛地一抖，可她没退，而是死死盯着女鬼的动作。

“来啊……”

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却硬生生挤出一丝倔强，“我得看清楚你到底怎么回事。”

女鬼扑到她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面具里的鬼气猛地一炸，像是一道无形的墙，硬生生挡住了它的攻势。

女鬼撞在那股鬼气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身子被弹了回去，摔在地上，像是在挣扎。

夏晴眯起眼，盯着女鬼的动作，脑子里飞快地分析。

她注意到，女鬼每次扑过来，速度都比上一次慢一点，像是某种力量在一点点消磨它的凶性。

而且，它攻击的方式似乎总是一个套路——

先是嘶吼，然后扑击，手臂直奔她的脖子，像是要掐死她。

“频率……”夏晴低声呢喃，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你的攻击有频率，对吧？”

女鬼挣扎着爬起来，发出一声低吼，可它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

夏晴咬紧牙关，盯着它，低声道：“你每次扑过来，都得停一下……是喘气？不对，你是鬼，你不用喘气。那是……规则？”

她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可每说一句，她的眼神就更坚定一分。

女鬼低吼着，再次扑了过来，可这次它的速度更慢了，手臂挥到一半像是被什么拽住了一样，硬生生停在半空，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

夏晴猛地瞪大了眼睛，心跳加快了几分。

她盯着那只停在半空的手臂，低声道：“你的攻击……有间隔！你不能连续动手，对吧？”

女鬼没有回应，但那张扭曲的脸猛地一歪，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夏晴咬紧牙关，继续盯着它，低声道。

“还有……你每次都冲着我的脖子来。为什么？是因为你只能这么攻击？”

她的话音刚落，女鬼猛地一抖，身子像是被激怒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可这次，它没扑上来，而是站在原地，灰袍下的身体扭动得更加剧烈，像是某种无形的束缚在拉扯着它。

夏晴喘着粗气，脸上的面具冷得她几乎没了知觉，可她的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她盯着女鬼，低声道：“你的规则……我看出来了。你攻击有间隔，每次只能停顿一下才能再动手。而且，你只能掐脖子，没别的办法，对吧？”

女鬼低吼了一声，像是默认了什么，又像是在愤怒。

她的腿还在抖，可她硬生生站稳了，低声道：“你害人，可你也受限。只要我撑过你的间隔，你就动不了我。”

这话像是彻底激怒了女鬼。

可夏晴已经有了准备，她猛地侧身一闪，女鬼的手臂擦着她的肩膀划过去，带起一阵阴风，却没能碰到她的脖子。

“砰——”

女鬼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夏晴喘着粗气，盯着它，低声道：“果然……你只能掐脖子，而且得停一下才能再动手。”

她的话音刚落，女鬼猛地一僵，那张扭曲的脸像是被什么钉住了，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鬼这东西，没法杀死，只能用规则困住。

而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面具……”夏晴低声呢喃，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那股阴冷的气息顺着她的手指钻进身体。

她猛地一抖，低声道：“你能挡住它……可我不能用你太久，对吧？”

面具没有回应，但她能感觉到嘴角的那抹笑意似乎更深了，像是在无声地警告她。

夏晴咬紧牙关，低声道：“我知道……你也害人，用得多了，我迟早被你侵蚀。可现在，我得靠你撑过去。”

“你的间隔……我数过了。你每次停顿，都是三秒，对吧？”

果然，三秒一过，女鬼再次扑了过来。

可夏晴已经有了准备，女鬼的手臂再次擦着她的肩膀划过去，没能碰到她的脖子。

“砰——”

女鬼又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夏晴喘着粗气，盯着它，低声道：“三秒……你的规则是三秒一攻，只能掐脖子。看穿了这个，你就废了。”

她默数着时间，女鬼的手臂再次挥过来。

可夏晴已经算准了节奏，猛地一闪，女鬼的手臂擦着她的肩膀划过去，没能碰到她的脖子。

“砰——”

女鬼又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房间里的黑暗像是活物一般蠕动着，在月光透过木板缝隙的微弱照射下，夏晴看到女鬼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灰袍下的躯体像是被风吹散的灰烬，一点点飘散在空气中。

她不敢放松警惕，依然紧紧盯着那片逐渐消散的黑影，手指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咚——咚——咚——”

窗外传来低沉的钟声，夏晴猛地一颤，那是黎州府上报时的钟声，已经过了子时，新的一天开始了。

女鬼的身影彻底消散在黑暗中，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回升，那种刺骨的寒意一点点退去，留下的只有一滩黑色的水渍和夏晴急促的呼吸声。

“我……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