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前军游击赵之玺

“拙言，你可有办法，将此人揪出来？”

就在陈默举棋不定时，耳边突然传来皇帝的问话声。

还好他来之前，反复思考过对策，闻言倒也有足够的准备，当下不慌不忙的回道：

“陛下，臣以为，此事应当与元辅无关。不过其他人的嫌疑就难以排除了。”

这倒是与朱友健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也认为冯元飏的嫌疑不大。

老首辅从天津开始，就披肝沥胆，为南迁殿后而累倒，一度有病危之状。

若不是朱友健重视卫生安全，早早的建立了卫生防疫局，收录了名医王问一，老先生怕是已经驾鹤西去了。

这样一个用命为大明效力的臣子，怎么也不可能做出泄露军事机密的事情来。

倒是从南京来的冯铨，有着重大嫌疑。

冯铨以前就是天启朝担任过内阁辅臣，如今又被朱友健重用，按理说也不会干这种损害大明利益的事情。

但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他这将近二十年远离朝堂，经历过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所以，朱友健怀疑他也很正常。

陈默见皇帝认可，心中大喜。

他刚才故意将冯元飏排除在外，就是试探皇帝对次辅冯铨的态度，现在看来，皇帝似乎对监察臣子并不排斥。

察觉到这一点，陈默大受鼓舞，暗自一咬牙说道：

“臣以为，值此多事之秋，凡事当稳妥为上，为免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可恢复此前的锦衣卫坐探。”

朱友健其实不是很懂什么叫“坐探”，不过顾名思义，也猜到了坐探的用处。

反正现在也没几个大臣投奔徐州，朱友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想了想才道：

“嗯，小心些莫被人发现了！”

陈默大喜过望，忙不迭的保证。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朱友健又想起一事来。

似乎花生米也喜欢搞这一套，不过他并没有将监察之事尽交一人之手，而是先后搞过好几个机构，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军事统计局和中央统计局。

就是在大明，锦衣卫之上还有个东厂看着。

朱友健赶忙补救：

“这样，你先想个办法，将本次泄密之人找出来。至于坐探之事，朕打算交给叶凡来做。”

陈默张了张嘴，也不敢反对，赶紧低头应承下来。

至于找出泄密之人的办法，他早就想好了，而且说出来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朱友健的认可。

……

数日之后，朱友健下旨，封援剿总兵、徐州副将金声桓为临清总兵，率本部兵马一万以及御林新军三千，合计一万三千人北上临清，策应德州的曹友义部。

其中，金声桓的一万本部人马由其亲领，三千御林新军由御林新军前军游击赵之玺统领，但归金声桓节制。

赵之玺本是天津卫指挥同知，但他与原毓宗等人勾连甚深，之前在天津时与曹友义关押在一起。

后来叶凡立功之后，向朱友健求情赦免了曹友义。

从此让曹友义越来越得到朱友健的赏识，到徐州之后更是成了驾前第一大将。

同处一牢的赵之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天津卫指挥同知官职，不但没给他提供任何帮助，反而成了朱友健怀疑他的根源。

虽然后来查明，他并未参与到原毓宗之流的谋叛大逆中去，但也从此备受冷落。

御林新军一再招兵，领军将领一直十分缺乏。

赵之玺苦等数月，终于等到了机会，在其他人的引荐下，入御林新军重新操练。

这个时候，他从前的指挥同知经历就显出好处来了。

比起其他人，有过多年带兵经验的赵之玺很快就脱颖而出，表现亮眼。

后来又主动申请，是军中和曹友义、陈默等人一起，第一批住进城南小区的住户，将家眷都迁入其中。

如此才得到朱友健的信任，才有了今日独领一军，跟随金声桓北上的机会。

前段时间，书生培训班的七十七名毕业生，被打散之后分为两部分。

其中四十人被分到御林新军当中，打散到各军去担任领兵的小旗。其中赵之玺的新军前军就有十人。

金声桓与高杰所部各分了十人，担任录事参军。

剩下的十七人，则早前一步出发，赶往德州，协助曹友义防守德州去了。

在御林新军的操练时，赵之玺是见识过皇帝的参谋部的。

其中那四名锦衣校尉，每一个都是万军当中遴选出来的，可以说各个都是一时英杰。

放到其他人的军中，怎么也能独领一军。

让赵之玺惊喜的是，他眼馋的锦衣校尉，皇帝居然派了两人到他的军中来，为他组建参谋部。

赵之玺恨不得举双手双脚来欢迎，对这两位天子门生也是有求必应，由他们两人牵头，带着新分到手的十名书生训练班的毕业生，组建好了前军参谋部。

尽管受金声桓节制，但御林新军这三千人的前军独立性还是很高的。

再加上御林新军的待遇一向优厚，又经常受到皇帝的亲自教导，在徐州各军当中，早就收到其他人的羡慕妒忌恨了。

现在又是同时北上，金声桓所部早早的就打起了主意。

刚出徐州第一天，船队无法夜航，选择在南阳古镇暂歇。

刚登岸歇息，金声桓军中几个老兵痞就凑到前军的驻地前，看着那些军备精良的新军军士，各个怨气十足：

“都是当兵吃粮的，你看看人家穿得新衣裳，再看看咱们穿的都是啥。”

“这能比吗？人家是嫡支长房的，咱们这些偏房庶子还是不要想了。”

“偏房庶子？我呸！我看啊，咱们就是小婢养的！”

“哼！看他们那些花里胡哨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样子货！”

“就他们还协助咱们防守临清？别到时候看到鞑子就吓尿了。”

……

这几人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都是金声桓所部军中有名的滚刀肉，平时就是偷奸耍滑，结伙欺人。

以前只是听说新军的待遇后，现在看到同行的新军，不仅军备比他们更优良，就是吃饭到有菜有肉的，他们怎么可能忍得住？

或许是人多了，这些人的胆气也越来越壮，吵嚷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不知是谁，躲在人群中嚎了一嗓子：

“凭什么他们吃的比咱们好这么多，我们也要吃肉喝酒！”

这话说到这些兵痞门的心坎里了，其他人随即起哄：

“对！俺们也要吃肉喝酒！”

“要吃肉喝酒！吃肉喝酒！”

“吃肉喝酒……”